“甜甜, 新年快乐。”
    一声熟悉的声音，忽然自冰场门口响起。
    季甜甜循声望去，是刘惠来了。
    在她身后, 跟着张丽莲, 季泽，还有江琳徐驰。“教练，你们也来啦！”季甜甜一脸欣喜。
    春节后, 他们就要前往索契冬奥赛场, 所以两位教练也没有回老家。
    “我也才知道唐逸盘了个冰场。”刘惠对身边人笑笑说话, “他让我这个时候领你们过来看看。”
    “熊娃真是原来越能耐了。”徐驰瞪大眼睛, 上下扫视唐逸一番, “哪来的钱？这么大的事, 之前都不吱一声！”
    于是唐逸过去和教练解释，不出意外后脖颈又挨了几下打。
    “妈妈，阿姨，你们要不要试试滑冰？”季甜甜转头对张丽莲和刘惠说, “很好玩的, 我来扶你们！”
    “试试呗。”张丽莲伸手捅咕了刘惠几下。
    因为张丽莲, 刘惠对舞蹈和冰舞不再排斥, 迟疑片刻, 便和张丽莲一起换上冰场租用的冰鞋。
    季甜甜也换上一双公用冰鞋。她先是扶着张丽莲上冰。然后张丽莲扶着冰场边上的扶手, 徐徐挪步。她见张丽莲没问题后，又去扶刘惠上冰。
    “等等, 甜甜你有伤呢，别那么辛苦！”江琳看见了, 立刻推推徐驰, “你去帮人家！”
    徐驰迅速反应过来, 换了冰鞋，然后伸手去扶刘惠。刘惠一时间眼神闪躲，但终是没有拒绝，拉着徐驰的手上了冰。
    季甜甜望着徐驰和刘惠和谐地相处，一时间有些感慨。
    据她所知，刘惠过去一直不支持唐逸滑冰，和带领唐逸滑冰的徐驰，时常有摩擦。两个人见面就擦枪走火，吵嚷个不停。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正在变化。刘惠逐渐接纳了儿子的喜好与所长，也接纳了徐驰。
    徐驰牵着刘惠在冰面上缓步滑冰。在滑行带起的风中，刘惠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啊这……真挺好玩的哈。”刘惠笑着看向徐驰。
    “可不是。”徐驰也跟着笑。
    “嗳，你们搭档挺好的！”江琳站在冰面边，望着徐驰刘惠露出赞赏的笑容，“不久以后一起滑冰舞吧！”
    “不错不错！”张丽莲一直拍手，“惠惠，你滑冰很厉害呀！虎母无犬子！”
    “瞎说什么呢！”刘惠转头看一眼张丽莲，面孔微微泛红。
    之后江琳也滑行到冰面上，牵着张丽莲滑行。她们都不希望累着季甜甜。
    季甜甜就一个人默默站在边上，看着教练和家长们滑行。她见唐逸也上冰了，于是默默滑行到他身边，悄声说话：“上辈子，徐教练离婚后，一直是单身吗？”
    “是。”唐逸点头。
    江琳和徐驰，曾经是一对冰舞搭档，退役后各自找了人生伴侣。
    然而比起婚姻生活美满的江琳，徐驰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离婚后便专心投入工作，把唐逸当做自己的孩子。
    季甜甜看着冰面上异常和谐的刘惠和徐驰，猛然想到这两个人其实……凑在一起似乎也挺好的？
    如今刘惠对冰舞已经没有偏见，摆脱了不幸婚姻带来的阴影，经营的小超市也步上正轨，正好可以开启下一段感情。至于徐驰，季甜甜自然十分相信他的人品和能力。
    “上辈子徐教练和你妈妈……就没有……发生什么吗？”季甜甜低声问唐逸。
    “没有。”唐逸说完沉默了一会儿。
    季甜甜一时没有说话。她听着耳畔不时传来欢笑声，还有刀刃切割冰面的声音。如此悦耳。
    她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微笑。
    啊，她和唐逸有了一座独属于他们的冰场啦。她在心里回味着这个好消息，感到无比喜悦。
    “上辈子，我妈既没碰到你妈妈，也没碰到江琳。”唐逸忽然开口，“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快乐过。”
    季甜甜知道，江琳是因为她，才被徐驰从地方招来，之后加入国家队的。唐逸上辈子的舞伴，都有各自的教练。在唐逸和这些舞伴合作时，舞伴的教练自然成为徐驰的副手，也就是江琳目前所处的位置。
    季甜甜定了定神，不由望向正在为刘惠和徐驰拍手叫好的张丽莲和江琳。
    没有张丽莲的鼓励，刘惠不会突破旧日的枷锁，走上冰面。而没有江琳的催促，徐驰不会牵起刘惠的手，进行这一场滑行。
    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轨迹，而很多人的轨迹，也因此改变。
    “我感觉……这一世，好像会发生很多，让人惊喜的变化。”季甜甜情不自禁开口，“好期待未来呀。”
    “是啊。”唐逸垂眸看看季甜甜，然后转头，望向刘惠和徐驰。他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当然知道，季甜甜是这一切变化的起源。
    忽然，季甜甜的手机铃声响起。季甜甜打开手机，竟然是来自俄国的号码。
    “新年快乐，陶瓷娃娃。”曾经的世青冠军，卡捷琳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她使用着一口带着俄式口音的英文，但是声音里有浓浓的泣音。
    “今天是你们中国的新年吧？对不起……我竟然这样……”卡捷琳哽咽着说话。
    “出什么事了？”季甜甜关心地问。
    “也……没什么，就是我去不了冬奥了……”
    “怎么会？”季甜甜暗暗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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