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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你真聪明,”印浩天兴高采烈地说,“我们可以在一起了,你不用再担心任何事,爹已经同意我们了。”
“真的?”信宁半信半疑,相爷刚刚的态度她看得分明,本来还是坚决不同意的,怎么这一会儿就允许了呢?她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相爷没说什么其他的,没提出什么要求?”
“真的,宁儿,爹亲口说的,他可以让我娶你,并且还特意说明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印浩天强调说,“至于你说的要求,就是我要辛苦一下,答应他进国子监,来年科举,我要榜上有名。”
“参加科举?榜上有名?”信宁自言自语,“浩天你一直不爱听先生讲经释义,功课也常常是临阵磨枪……”
“宁儿,”印浩天的脸黑了,双手撑起身子,不满地瞪她,“你不信我?”
“信,信,我信,”信宁连连改口,不提他之前的不靠谱行为,“浩天你快趴着别动啊,小心伤口。”
“信就对了,”印浩天依言重新趴在了床上,信宁的青丝有几根滑落在他枕边,他伸手轻轻将它落在手心接着说道,“我之前是不耐烦季夫子在我耳边唠唠叨叨,什么之乎者也,听得我头都大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爹答应我,只要我进了国子监,习得四书五经,而后拔得头筹,便会允我娶你之事。”
他说到这里,又看看信宁,“只是读书而已,那又有什么难,我说过,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便是有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宁儿,你知道吗,为了你,我愿意改变。”
“是,浩天,我知道了。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们,”信宁只觉得一股酸涩从喉头一直窜到鼻间,声音都变得不一样了,“所以,浩天,我会陪着你,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真的?”印浩天眉开眼笑。
“当然。”信宁肯定回答。
“那你现在能不能躺在床上,陪我睡一会儿?”
印浩天期待地看着她,虽然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从刚刚看到信宁的青丝落在他的软枕上,他就一直有个冲动,想让信宁也躺在床上,两个人一起说说话。
“浩天?!这怎么可以!”信宁听清楚了,从脖子到脸红了个遍,细白的皮肤上像是薄薄擦了胭脂,恰如秋夜白霜落红叶,说不出的动人。
“就一会儿,我保证,至少你等我睡着了,再去你的房间好不好?”印浩天跟她好声好气地商量。
……信宁很想说不好。
但印浩天难得地安静下来,这样跟她说话,深如幽潭的双眸里此刻印出的是她的脸,她欲脱口而出的不好就这样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最后轻飘飘吐出的却是另一个字:“好。”
她说好,印浩天便立刻神采飞扬,略显吃力地往里面挪了挪,他拍了拍身边移出的位置,“宁儿,上来。”
印浩天直直地看着她,信宁抿着唇,慢慢脱了鞋子,她背上有伤,便也学印浩天那样,趴在了床上。红着脸做完这一切,她实在是羞涩,脸转向床外,不与印浩天对着。印浩天没想到信宁只留给了他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心里憋闷,但是那如鸦羽一般秀美的长发就在他的脸庞,偶有发丝从他鼻尖略过,他闻到了一种熟悉的茉莉花香。
信宁这几天神经太紧绷,此时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一半,心中大为放松,是以,印浩天还没睡,她自己反而先阖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进了梦乡。而印浩天则是撑着胳膊,看着信宁的睡颜甜美如莲,又时不时将她的头发拿在手上把玩。堂堂印府的二少爷一下午就对着丫鬟信宁痴痴地笑,如果被陆靖明看到了一定会乐不可支。
印浩天说到做到,他既然答应了他爹要进国子监,自然是要发愤图强,虽然现在他卧“病”在床,但是更应该手不释卷刻苦钻研。这期间,信宁自然都是要陪着他的。有时候印浩天看书看累了,她就读给他听,也会让印浩天去背书中内容,而她自己则是做监考的那个。
如此过了几日,印浩天的进步就看见了,他虽然不能过目不忘,但是记忆力不错,一篇文只要三遍差不多就可以背下来了。他人本来就聪明,只是从前贪玩不爱学,现在收了玩心,专心读书,每日如此,不说老太太诧异,大夫人欣慰,就是印季礼也对印浩天的功课非常满意。
对此,印浩天的反应是:“这有什么,早说我一定可以的,宁儿,对吧?”
“对。”信宁将洗干净的紫玉葡萄端给印浩天,接下他手中的史册,“浩天,累了吧,先休息一下。”
“哈哈哈,浩天,我说最近你也不出来了,原来竟是转了性,躲在家里刻苦读书去了。”陆靖明这个不速之客,提着衣角进了博文园,腰带上面挂着的两块玉佩随着他的步子偶然相撞,发出当当的清脆悦耳声。
“你这么晚才来,消息是不是太不灵通了?”印浩天将一颗葡糖扔了过去,看着陆靖明,他现在可以坐在软榻上了,比之前只能躺着好了许多。
“唔,我是听到一个消息,正要跟你确认一下。”陆靖明准确地接了那颗葡萄,没嫌弃地扔进了嘴里,看了一眼印浩天。
信宁知道他们是有话要说,便让其他小丫鬟下去了,待她自己也要离开时,印浩天叫住了她:“宁儿,你就待在这里。”
陆靖明不明所以地看着印浩天,印浩天瞥了他一眼,“没事,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事要瞒着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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