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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紧闭好几日, 异常闷热, 隐隐弥绕些淡淡的果香,来自于桌角的一瓶清新剂。
贺薄文把瓶口盖上,这才注意到一左手边的纸箱上贴了张纸条, 上面写了一行小字:
还给你。
能看得出来,下笔很重,在纸上留下凹凸的痕迹。
贺薄文打开纸箱, 里面有大小不一的盒子,还有一些遗失包装袋的裸物,都是曾经送给她的礼物。
挨个打开,隐约都还有些印象,最久远的是十年前送她的一个兔子挂坠,好像是个限量版。当年乔阿特别喜欢它,他拖朋友好不容易才抢到的。
手表、丝巾、玩具、饰品……她这是铁了心要彻底跟自己了断过去。
看着一样样,心情也越来越低落。
压在最底下的是一个米色长方形礼盒,贺薄文小心打开,看到里面东西的那一瞬,手指僵住。
是一个荷包,那个让她最初暴露感情的荷包。只是它比那时完整许多,没有乱七八糟的线头缠绕,上面绣着的图案也清晰可辨——郁金香。
小小的一朵,布满密集的线条,花瓣用的黄色,尽管看得出来已经十分用心,可排线还是很粗糙。
贺薄文静静看了它一会,放回盒子里。
为什么是郁金香?
他不记得与乔阿深入探讨过花草,但记忆里隐约是有那么一小段,随口说出稍有好感的一个品种,她却当真了。
【小文叔,你喜欢什么花?】
【没有特别喜欢的】
【随便说一个】
【郁金香】
……
乔阿回家哭了会就睡下,不过没能成功,下楼找家药店买褪黑素助眠。
第二天早上要回学校一趟,她不想挂着大肿眼和黑眼圈丢人。
听说同学考得都不错,最差的也上了二本线,乔阿不是班里最高分,因为还有个东城状元——她的学霸同桌,考了719分。
乔阿并不意外,她旁边的这位学神从来都是碾压全校乃至全市的存在,从无人超越。
两人平时就没什么话说,互相询问志愿后便各自安好。
班主任最后开了个会,没有想象中那样感情澎湃,惹得大伙热泪盈眶。师生都很平静,简明扼要说清楚事情便宣布结束。
学生们没有立马离开学校,三五人围着聊天,有人谈论学校、有人商议暑假去哪里旅游、有人说要学车、还有还有聊最近大火的电视剧。
乔阿困得很,即便昨晚睡了六个多小时,还是两眼发酸,想闭目休息。刚想回去补觉,晚文来到班级窗外。
两人到长廊处坐着说话。
“我决定去留学了。”
乔阿已经猜到这件事,并不惊讶:“挺好的。”
“想换一个环境试试看,时常觉得生活毫无意义,但有些时候,我也想救救自己。“
“你去吧,会好起来的。”
晚文拉住她的手:“等我在那边安顿下来,熟悉一点,就让哥哥回来。”
“没事,不用。”
“怎么了?”晚文见她眼睛肿肿的,“昨晚哭了。”
“没有。”乔阿僵硬扯出一丝笑来,“没怎么睡好。”
晚文明白她的想法,不便追问:“走前一起吃个饭吧。”
“我们两?”
“都可以,你想几个人就几个。”
“什么时候走?”
“得到下个月了。”
“嗯,好。”
正伤情着,一声大吼从身后传来,乔阿吓一跳,回眸看过去,只见陈力根捧了束玫瑰笑哈哈地朝两人走来。
乔阿不想这二傻子在晚文面前说胡话,起身对她说:“那你有空了叫我,我先走了。”
“好。”
乔阿直奔陈力根走过去:“你干嘛?”
“这不显而易见吗?给你送花啊。”说着就往乔阿怀里塞。
乔阿往旁边躲:“别给我,不要。早就说过,我不喜欢你。”
“没关系,我可以继续追。”
“我要去北京了。”
“怕什么,大不了异地恋。我也不自卑,虽然你成绩这么牛。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我喜欢年纪大点的。”
“我大啊,大你三岁呢。”
“我喜欢大三十的。”
“这么重口?”陈力根一路跟着她,“那我追你到五十岁。”
“我失恋了,心情不好,你别惹我。”
“失恋?你什么时候恋过?哪个狗男人哦?敢不要我的小乔。”陈力根笑起来,“那更好,让我来治愈你心灵的创伤吧。不然你用我堵堵他?看看这小脸被伤得,都憔悴了,要不要给你来个拥抱。”说着就要贴过来。
乔阿抵开他,明明白白说:“我不喜欢你,不想和你在一起,也不想利用你去气任何人,更不需要你的怀抱和安慰,你去干点正事不好吗?非围着我转干什么?”
“我喜欢你啊。”
无可救药。
乔阿无语地走开:“还能做朋友,再跟上来我要拉黑了。”
陈力根撇了下嘴,停在楼梯口:“花收下。”
“不要!”
小迪在走廊站着,楼下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见乔阿走过来,赶紧迎上去:“还挺浪漫,这么大一束花,他也够痴情的呀,追你这么久。”
乔阿烦得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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