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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挨个回了“谢谢”。
一直等到一点,他也没有来一个电话,或是一条信息。
乔阿告诉自己:这么晚了,他睡了,说不定还喝多了。
……
小迪送了乔阿一条手链,另外还有几个关系不错的,纷纷送上礼物。
她今晚要请客,巧是周五,明后天双休。
下午大课间,晚文把乔阿叫出来,让她晚上回家吃饭。乔阿说约了朋友,不好放人鸽子,便逃了过去。
晚文送她一个珍珠发夹,乔阿戴头上试了下,可以说是与她这短发格格不入。
晚文前脚走,后脚又来一个。
熟悉的一张脸和声音——根哥,陈力根。
乔阿实在想不通他父母为什么给他起这么个名,就像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叫这奇葩名字一样。
陈力根不知从哪搞了身他们的校服,大学生会打扮些,总归好看点,帅是帅的,就是有点二流子气质。两手吊儿郎当插在口袋里,一脸觉得自己特潇洒的表情:“生日快乐啊。”
一点也不快乐。
乔阿哼笑一声:“好久不见,又油腻了。”
“哪油腻了!”陈力根手从裤兜里拿出来,顺势掏出个小盒子,“给你的,生日礼物,精心挑选。”
“受不起。”
“怎么这么说呢,天上的星星你都受得起。”
呕——
乔阿给他个大白眼,尽管她确实很喜欢星星:“拿走吧,别再给我送东西。”
“那不送东西了,送人,把我送给你怎么样?”
“滚滚滚。”乔阿不想听他一句废话,捂着耳朵要进班级。
陈力根把她拽回来:“礼物拿着。”
“说了不要。”
陈力根又从衣服口袋掏出根棒棒糖来:“这个总要了吧?”
乔阿无语地从他手里拿过棒棒糖,摸摸口袋,捏出枚硬币塞给他:“谢了。”
陈力根笑着望她回到座位,喊一声:“行,不耽误你学习,等高考完再找你。”
乔阿脸朝墙趴着,没心情和他掰扯。
她这一整天都带着手机,时不时地看一眼,贺薄文一条信息都没有。
他不会是真忘了吧!
乔阿粗暴地扯开棒棒糖纸,将它塞进嘴里,甜得齁人。
更气了!
……
乔阿叫了十几个同学吃晚饭,这是第一场。
第二场是东东为她叫的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乔阿没时间一个个找,全被东东约过来,包了个桌游馆,恶搞地挂上条大横幅。
【礼姐□□寿,瘦瘦瘦!】
时间紧,乔阿没来得及拾掇,穿个校服就来了。一进门,里头朝她喷起小彩带来。
东东拨开人过来:“你就不会换身衣服,好不容易过个生日,这可是你成年前的最后一个生日了,小朋友。”
乔阿一巴掌呼在他背上:“叫谁小朋友。”她扫一遍在场的朋友们,本就比自己年长些,男的俊女的靓,全都精装上阵,独自己一个,确实像个小朋友。她随手把菡菡头上的粉色假发拿下来,卡到自己头上。
菡菡说:“不是这么戴得。”她把自己头发理好,就来给乔阿弄。戴好后,还掏出口红给她嘴上上色。
沈万在里头打台球,抽空看过来一眼,叹口气:“双目无神,学傻了。”
东东把乔阿肩膀一揽,往里头带:“瞧你拉着个驴脸,笑笑啊乔大小姐。”
乔阿瘫倒在沙发里:“累啊,你一天学十六七个小时试试。”
东东把人拽起来:“玩两局就不累了。”
远处一人站在凳子上,开玩笑道:“阿礼,怎么发福了?看你胖的,虎背熊腰。”
这就不能忍了,乔阿立马来精神,一口气脱掉校服。她今早是做了准备的,知道要见这帮狐朋狗友,特意在校服里面配上套能看的——上身紧俏的短款红毛衣,内有件涂鸦白打底。宽松的校服裤子一脱,里面是黑白格纹小短裤和丝袜。
腿一出来,起哄声更大了。
“阿礼这身材,要不是做了兄弟我可就追了。”
“边去,轮得到你。”
“礼姐还是礼姐,腿长一米八。”
这句话叫乔阿想起了贺薄文的长腿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跟朋友们打桌游分散注意力。
小芮拿瓶果酒给她:“阿礼,来。”
乔阿没接:“我不喝。”
“那给你拿啤的?”
“别,我答应别人不喝的。”
一旁的沈万笑言:“怕文叔叔骂呀?”
“他哪敢骂我。”
东东在桌那边:“你不是说文叔叔去北京了吗?怕什么,喝呗。大不了去我家住一晚。”
也是啊。
乔阿接过杯子,刚杵到嘴边,又放了下去:“不行,答应过的,帮我拿杯果汁吧。”
……
老年机扛一天,终于没电了。
店里没有适配的充电器,只好任它关着机。反正已经很晚了,她觉得贺薄文不会再找自己。
在桌游室玩到凌晨,他们又去KTV吼了两小时。
二十左右的小青年喝起酒来狂得跟武松似的,也不管女孩们不乐意,猛抽烟。
乔阿被熏得眼疼,喉咙也唱哑了,便吆喝散伙回家。
还算是玩得比较开心的一个生日,毕竟快乐不仅仅由一两个人构成,这帮靠谱的、不靠谱的发小们,也是幸福的源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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