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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阙想要反击,当然要护住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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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阙在室外挨打,商沅仍被人拥在怀里。
那事儿过后,暴君愈发像是长在了他背上,结实绵软的胸膛总爱贴着他的背。
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安息香之气,细细嗅时,还有一丝很淡的清爽气息。
气息并不浓烈,旁人只能看到暴君的疏远,只有离得极为紧密时,才能偶尔探查到。
商沅指尖轻轻一颤。
这全天下,大约只有他,能品到霍戎深藏的这一抹清甜吧。
味道淡到像是一阵风,却能让他的身体产生本能反应。
商沅想,若再这么来几次,食髓知味的也许就是他了。
正恍惚间,已听到霍戎道:“你为何不再住之前的院子?”
商沅略微一想,明白了暴君在说什么。
他听他爹说过,他一直都在那潇雅轩住着,近几年才搬进此地。
暴君和他交好时,他也是住在那潇雅轩。
商沅偷偷看了一眼霍戎。
暴君神色如常,让人难以揣测。
但商沅经了这么多事,已经能推断出暴君此刻定然不太高兴——
暴君和原主的旧事他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定然有了暧昧情愫,暴君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搬出那潇雅轩,就是为了遮掩曾经的印记。
商沅状若忧愁的叹了口气:“臣实话实说,那处呆的年岁太久,臣在那里住着,难免睹物思人,臣当时已是准太子妃,自然要避嫌。”
霍戎了然的轻哼一声:“你现在已是君后了,朕命你睹物思人,以后回国公府,你随朕一起去住潇雅轩。”
商沅:“……臣遵旨。”
下次来不一定是什么时候呢,先答应下来再说。
他都如此顺从了,可霍戎依然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你口口声声称臣,是对朕不满意?”
商沅硬着头皮:“这……礼不可废。”
“你和朕已经是夫夫,所守的自然是夫夫之礼。”霍戎一脸理所应当:“夫夫之间,自称名字就好,你该自称阿沅,进宫之前没人教你这个规矩么?”
两个人已经做了至亲之事。
可他总觉得有层疏远。
霍戎习惯于发号施令,却不晓得在此事上该怎么表达情绪。
只能先从表面的称呼来纠正。
商沅:“……”
暴君一口一个朕,却让他自称阿沅?
这种自称小名的行为,总让商沅想起家门口流着哈喇子的三岁半幼儿园学生。
他开始赔笑挣扎:“要不自称什么的就别听从宫中的规矩了?臣看民间的也不错……”
“民间的?那你就自称媳妇儿吧。”霍戎面不改色:“百姓之家都如此自称。”
顿了顿,还煞有其事的补充了一句:“朕就自称相公。”
商沅立刻改口:“……阿沅现在觉得还是第一种法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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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得知哥哥回门,立刻跑了过来,等到暴君离开,立刻红着眼睛扑过来:“哥哥,他们想把我许配给苏二公子,我根本不想嫁。”
商沅抬眸,看着自家妹妹委屈到不行的小模样:“不想嫁就不嫁,只要你不想,就没人能强迫你。”
国公夫人留了不少银子产业,商沅大部分都留给了蒹葭,如今妹妹现在有的是产业,独自美丽当个小富婆不好么?
为何非要去吃男人的苦?
卫国公看到暴君不在,也偷偷溜了进来,恰好听到这么一嘴:“放肆!你是哥哥,就是这么教妹妹的!?这是本国公说好的亲事,难道她一句不想,说不嫁就不嫁了!?”
商沅似笑非笑的看向卫国公:“本宫身为君后,想要废除一门婚事,想必还是可以的。”
卫国公想起商沅的身份,才勉强收敛了怒气:“……即便是君后,也不能无故悔婚吧,毕竟世人又不是人人都能如君后一样,退婚后还能嫁给陛下!”
卫国公提起退婚就只想翻白眼。
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接二连三的悔婚,以后谁还敢和国公府攀亲?
商沅微微一笑,不再继续说下去。
卫国公这话冷嘲热讽,想是方才吃了个钉子,再加上霍戎处置商阙,心生不快。
他不愿争这点口舌之利,但是蒹葭的婚事,是一定要退的。
只是若无故退婚,蒹葭定然会被人指指点点。
他即便身为君后,长期在宫中,也还是照拂不到妹妹。
那苏二公子长期混迹在花街柳巷,自己不愁捉不到他的短处。
一个日日狎妓的男子,被人退婚,难道不是极为正常之事么?
他想起在原书中,霍戎继位后,霍从冉和心腹商讨要事的地点,恰就是花水阁。
他们借助青楼掩人耳目,还在霍戎面前装出一幅醉心狎妓,无心权斗的形象。
在原书中,这些人就常常聚集在朝堂上和霍戎作对,到了最后。还真的和外敌勾结在了一起,
若是自己去一趟青楼,不仅能为妹妹退了婚事,也许还能顺便帮帮暴君?
商沅唇角轻勾。
这么一来,暴君欠他的,倒是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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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后宫,还不待商沅去查花水阁的苏二公子,就已有人鬼鬼祟祟的走过来请安。
“君后,我们都是之前听命于您的臣子,听说明日监刑,陛下命您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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