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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为难你吧?”
苏诗青摇了摇头,扶着他坐到床边,自己也坐下,然后检查了下他的伤势。
看到裂开的伤口,他既心疼又自责:“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
邵二雪点住他的唇,温柔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如果不是你,我能活到现在吗?”
苏诗青眼泛热泪,握着他的手说道:“他们已经答应我,如果我治好他们头领的病,就放我们离开。”
“你有把握吗?”
苏诗青郑重地点头:“在他们头领痊愈之前,我们就先待在这里养伤吧。”
邵二雪反握住他的手,眼神里充满了信任。
清晨。
外面的冷风徐徐吹来,山寨里的土匪们挥舞着刀剑和铁锤,传来叱咤风云的练武的呼喝声。
在固有的印象中,土匪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行为放荡不羁,为所欲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是法律和秩序的破坏者。可是九岗寨的这群土匪却不同,他们的队伍内部是有所约束的,纪律相当严明。
当然除了一些老鼠屎,比如——王麻子。
从清晨至正午,苏诗青都在忙着给武止戈和邵二雪捣药、煎药,甚至还要为受伤和生病的其他土匪治疗。
是夜。
苏诗青像往常一样给武止戈把完脉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忽然碰到一身酒味的王麻子。他本想避开,不料王麻子却猛地冲过来抓住他,然后将他拖进房间里。
房间内十分凌乱,到处都是空酒瓶,空气中还充斥着各种香艳的气息。看样子,昨晚王麻子没少在这里颠鸾倒凤。
苏诗青被王麻子拽着甩到了床上,此时正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愤怒地瞪着王麻子。
“你想干什么!”
王麻子哈哈大笑,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仿佛一把刀,沙哑着嗓子说道:“怎么?害怕了?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
苏诗青双目通红,眼神仿佛要杀了他一般。
“放我走!”
王麻子露出恶心的嘴脸,抽出插在靴子里的匕首,凑近他的脸比划着。
“放你走?可以啊,你求我,我就放了你。”
苏诗青厌恶地别过头去:“你要是敢动我,我就咬舌自尽!”
王麻子笑得愈发猖狂,似乎很享受这种玩弄猎物的感觉。
“你这人挺有趣的,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说着突然用匕首挑开他衣服的系带。
苏诗青的脸色铁青,愤怒和悲戚之色同时浮现在脸上,他立刻伸出舌头准备用力地咬下去。
突然,“啪!”地一声巨响。
王麻子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恶心的脸更是扭曲到变形。
“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痛快地死掉吗?你是我抓到的,怎么死得由我来决定。”
苏诗青被他那猝不及防的耳光甩得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响,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盯着苏诗青那滴血的红唇、小巧的耳垂和修长的脖颈……王麻子恶心的脸突然皱了起来,眼睛里好像有一道光闪过,随即又暗了下去。
他一把捏住苏诗青的下巴,防止他继续咬舌,然后另一只手开始迫切地撕扯他身上的衣裳。
“你要是从了我,我保证你性命无忧!”
苏诗青几欲作呕,咬牙切齿地瞪着王麻子,眼中的怒火几乎快要喷射出来。
“可恶!……你不是答应我,只要我将你们大哥的病治好,就会放我们走……!”
王麻子圆睁双目,恶狠狠地说道:“呵呵!你太天真了,我们可是土匪啊!你怎么能相信土匪的话呢?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滚!……滚开!”
苏诗青不停地挣扎,目光犀利得令王麻子感到心虚,显然,他的傲然而视令王麻子讨厌起来。
“你这个家伙……不识抬举!竟然敢这么看我?”
说着抬起手,准备继续打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严厉的怒斥。
“住手!”
苏诗青猛地睁开眼睛,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看向门外的人。
看到武止戈和匪雕愤怒的目光,王麻子赶紧低下头去,乖乖地放开苏诗青,龇出一口黑黄的牙齿。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匪雕见苏诗青衣衫不整,惊讶的目光立刻散裂开来。
“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大哥的救命恩人?”
他本来和武止戈出来散步,没想到竟然听到苏诗青的呼救声,赶来一看却发现老三正想要对他行不轨之事。
武止戈阴沉着脸,冷冷地看着王麻子,语气不容置疑。
“三弟,你想玩谁都可以,唯独这个人,不行。”
王麻子深知武止戈的脾性,大家背地里都叫他“冷血的赤练蛇”。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沉默寡言、法道分明、极有信义,但事实上,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孔下却隐藏着比毒蛇还要更加冰冷的心。
匪雕朝他使着眼色:“还不快滚出去!”
王麻子急忙扇了自己两巴掌:“对不起大哥,二哥,小弟喝多了,小弟这就走!马上走!”
说完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仓皇逃了出去。
趁着他们说话的工夫,苏诗青已经起身将衣裳穿好,他面如死灰地捡起地上的拐杖,缓缓朝门口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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