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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诗如禅的雨声,将夜晚变得安稳和惬意,没过多久,两人便在这雨声中沉沉地睡着了。
直至后半夜。
揭傲被冷醒,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后,像只懒散的虫子一般蠕动着身体,悄悄地掀开苏诗青的被子,然后将整个人贴到苏诗青的身上,以求温暖。
苏诗青幽幽转醒,发现揭傲竟然得寸进尺地贴着自己,于是假装翻身,然后手脚并用地将他逼退到床边,再顺势推下。
揭傲滚落在地,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刚想再上去,却发现苏诗青已经睡成了一个“大”字,完全不给他再躺上去的机会。
……
叽叽叽。
翌日清晨,窗外传来麻雀吵吵闹闹的报晓声。
苏诗青伸了个懒腰,雨过天晴后的空气真是充满了清爽的新意。
正准备下床穿鞋,却发现揭傲不在身旁,环顾整个房间,也都不见他的踪影。
“奇怪……难道是昨晚离开了?”
苏诗青嘟囔着掀开被子。
“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突然,头顶上传来低沉的嗓音。
“啊!”
苏诗青吓得了一跳,急忙抬起头看向房梁的位置,却发现揭傲正横躺在上面,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
苏诗青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想吓死我啊?干嘛一大清早躲在那上面?”
揭傲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眸,望向窗外显露的晨曦,没有回答苏诗青的问题,而是‘嗖’地一下从房梁上跃下来,推开苏诗青后直接窜进仍有余温的被子里。
“你干什么?”
“睡觉。”
“都快上课了,睡什么觉?”
揭傲不耐烦地将被子裹到头上,闷声道:“今日是张学士的课,没意思,不如不去。”
苏诗青才不管他的闲事,自顾自地洗漱完之后,便关上房门去了画厅。
从日出开始,画徒们便跟着张学士在画厅内学画了一整日的花瓶……虽然无聊,但是却对绘画者的观察力、忍耐力和画功有很大的提升。
直至日落,橘红色的霞光漫进门缝和窗户内,照射在地板和桌案上时,张学士才让他们放下画笔。
下课后,画徒们如同倾巢出动的蜂般涌出画厅。
澡堂内。
一群画徒聚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起来。
名叫吴俊的画徒满脸坏笑地说道:“喂,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那个姓顾的和邵二雪的事啊!”
众人一听,立刻来了兴致,纷纷围上前来。
有人催促道:“你快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说……他们是那种关系!”
众人闻言一片唏嘘和哗然。
“真的假的?”
吴俊朝他们勾了勾手,示意他们凑得更近些。
“当然是真的了,你们想啊,如果不是那种关系,邵二雪平时那么严肃刻板的一个人,以他的脾性,怎么会突然收个陪画生徒回来?再说了,那个姓顾的长得跟个娘们似的,保不齐就是他勾引的邵二雪。”
“经你这么说,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啊。”
有人附和道:“没错,前阵子我还看到他们两个去藏画阁了呢,谁知道是去赏画,还是做什么事呢。”
“哎呦呦!真的假的啊?”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邵二雪竟然是这种人……”
有人搓着下巴淫笑道:“谁说不是呢,我看姓顾的就是个骚狐狸!”
“哈哈哈哈哈!”
……
吴俊等人的聊天内容正好被路过的苏诗青和罗勇悉数听进耳朵里,气得苏诗青一把将手里的木盆狠狠地甩到人群中间。
“狗东西!在这里乱嚼什么舌根呢!也不怕烂了你们的嘴!”
随着被砸中的人的哀嚎声和苏诗青的谩骂声响起,人群立刻闹哄哄地散开,见来的人是苏诗青,有的脸红羞愧,有的准备看热闹,有的气愤难当,有的面露鄙夷之色。
人群散开后,苏诗青猛地将澡巾甩在罪魁祸首——吴俊的脸上,厉声道:“为什么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散播我的谣言?”
吴俊生气地拿下澡巾,站起来嚷道:“老子说你怎么了!敢做不敢让别人说吗?”
“我跟邵大人是清清白白的师徒关系,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看你根本就是有意诋毁我!”
“你说你们清白就真的清白了?一个连初试都没过的人说出来的话,我可不信,大家伙儿信吗?”
“我不信。”
“我也不信”
一旁的画徒皆摇头。
第19章 院试决心
“你们……!”
苏诗青气得咬牙切齿,双拳攥得紧紧地,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吴俊的嘴。
罗勇急忙过来拉住他,劝道:“算了算了,别跟他们吵了,我们把这件事告诉老师再说吧!”
这时,有人开始在一旁煽风点火:“顾眉生,如果你真的有那个本事,就证明给大家看看,你要是能证明出来,我们就信你!”
吴俊:“我看他是不敢吧?一个有断袖之癖的娘娘腔!靠的恐怕是……另一种‘实力’吧!”
“就是说啊!”
“哈哈哈哈……”
苏诗青气得浑身直发抖,忍无可忍后终于扑过去在吴俊的脸上一通乱揍:“我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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