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303 章
群芳谱/玉笛白马 作者:龟哥
第 303 章
杨宗志摇头笑道:“咱们身份如此,就算那次在凤凰城里不碰见,日后指不定在其他什么地方,或许是沙场之上,又或许是庙堂阴谋之争中会面,你这小狐狸向来足智多谋,又甚是得到你父王的宠爱,我要对付你可不容易。”
两人同时抬头看着夜色,天空透亮,遥想起前尘往事,相交风月,不禁心底里都泛起快慰的涟漪,秀凤缓缓闭上星眸,娇声道:“宗郎啊,你……你再抱的人家紧一点,嗯……你说说,若不是那天夜里,你稀里糊涂的闯进人家的小院子,拉着人家,就让人家跟着你回家,我们要在其他场合下匆忙擦身而过,你……你还会将人家的心儿,勾得这般彷徨无主的么?”
身边清冷,秋夜起风后,空气中带着丝丝的水汽水雾,但是秀凤斜倚在杨宗志的怀内,但觉此刻才是自己有生以来,罕有的甜蜜满足,说了几句话,她不但羞红了嫩白的双颊,更是娇躯内也温暖如火,杨宗志低下头来,点了点朱漆般的大眼睛,不觉失笑道:“我不知道,我到了此刻才明白世事总是难以预料,有时候你万分笃定的一件事情,到了手上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而你从来琢磨不到的事情,却又顺风顺水,哎,就好像今日碰见那位卓老前辈,他正当风头正劲的健年,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件事情,使得他自己心灰意懒,放掉了多年浴血打拼下来的江湖地位,而是孤身去游山玩水,寄情于山水当中,他的心底里,委实也有着他的痛苦,自责和后悔。”
杨宗志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再说到我师父,他老人家忠肝义胆,为了对别人的一句承诺,便守口如瓶,十多年来都不敢将这件事情宣诛于口,却也惹得师娘对他猜忌不断,后来师娘更是离了他的身边,回到了峨眉山,师父他老人家这辈子守信守义,何尝心中又没有自己的难过和郁结。”
秀凤幽幽的叹了口气,娇滴滴的道:“宗郎啊,你说的不错,他们都是响当当的好男儿,可是……可是却又受到朝官的挑唆,犯下了错事,宗郎你说,那个什么敬王爷留给什么莺儿姑姑的绢布上,写着的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两句话,到底是……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宗志想了一想,摇头叹息道:“这两句话字面上,只是在说情,看起来与国家纷争,江山社稷可搭不上任何的干系。”
秀凤咯咯的娇笑一声,梦幻般的星眸直直的倪视住杨宗志的面庞,缓缓喷着口齿晕香,低声道:“许是……许是那个什么敬王爷,也好像宗郎你这般,千方百计的勾住了莺儿姑姑的小心思,这样一来,他们两个一个是南朝的王爷,更是有继承社稷的寄望,而另一个……另一个却是个异族的不知名女子,又怎么能有好的结果,所以才会留字写道:长久时……朝朝暮暮。”秀凤说到这里,念想起自己的情形,哀哀的低叹了一声,声音酥软的入耳,不觉让杨宗志的心头也起了共鸣。
敬王爷和莺儿姑姑之间的情事,他由来也没有听人家说起过,他对敬王爷的生平为人,仅限于爹爹在回忆当年长白山追剿之时,说过的几句话,此刻回头想想,敬王爷在皇位争夺最激烈的时刻,竟只身带着家从赶到北郡去,难道……难道只是为了与这莺儿姑姑会上一面,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和责任么?
而那柯家一族更是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被一群江湖汉子们冲杀进去,杀了个满门不剩,那对小姐妹虽然并未葬身刀口,但是……她们年纪幼小,又体弱无力,家中遭遇此等惨事,大火四起,想来她们要独自去逃命真是千难万难。
杨宗志叹了口气,唏嘘不已的道:“这事情的内幕只怕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事情过去十多年,当事人大多死的死,散的散,而且当年皇位之争早已落下帷幕,先皇惠宗皇帝即了位,又过十几年,惠宗皇帝驾崩,才传位给了当朝的仁宗皇帝,卓前辈和我师父等人想要建功立业,为南朝子民谋福祉,却不知道自己作的是对是错,若是杀对了人,那倒还罢了,只不过落下个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名声而已,若是……若是杀错了人,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幼死在手底,当真有些接受不了。”
秀凤轻叹道:“可惜秀儿命不久矣,不然……不然秀儿当真想回去问问父王和老臣子们,看看……看看当年那莺儿姑姑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再来看看……再来看看……”她说到再来看看,本是想说,再看看她与赛凤到底是不是当年柯家留下的后人,只不过这话到了嘴边,她不知为何,竟然不忍心让杨宗志失望,便住口不敢再提下去。
杨宗志呆坐了一会,身边北风吹奏,倒也让他的脑子愈发清醒,他回思起卓天凡临走之前留下的话,忽然心头一动,轩眉道:“对了,方才卓老前辈说你们凤舞池的内力里面,被人留下个命门,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秀凤咯咯的娇笑一声,笑颜如花,看在夜色下更为分明,她轻启樱唇,媚声道:“宗郎呀,阴葵门和王老祖师的事情,人家倒是隐约听师门的几位师叔说起过,但是……但是我师父她老人家自来不苟言笑,从来不会像你这般一会板着脸,一会毫无正经的逗弄人家,所以命门的事情,人家可是半点也不知道。”
杨宗志舒缓开眉头,点头道:“我在西蜀罗天教的时候,曾经听了阴葵门两位后人说起过这件事情,当年南茗公主被人捉到了北疆,好像是长白山附近,朝中派了一位副都统去追,那位副都统姓王,单名一个妥字,便是后来的王老祖师,他在道上救下了南茗公主,带着南茗公主到了一处山水田园养伤,就这么静静的渡过了几个月的时光,就在这段日子里,他们朝夕相处,王老祖师对那位南茗公主暗暗生了情愫。”
秀凤咯的一声,娇气道:“那这位王妥可没有本事的紧,他跟着祖师婆婆这么多岁月,却一点也没有摸到人家的芳心,可不像某位蛮横的少将军,将人家强行掳走了,也……也将人家的心儿偷得一点不剩。”秀凤说完了话,不觉抿嘴娇笑了起来,声音顺着北风响起,再低头看她此刻晕红着双颊,当真是艳丽不可方物,如同一朵怒放的幽兰。
杨宗志看的心头一动,不觉哈哈笑起来,宠溺的道:“你这小狐狸又拐弯抹角的骂人,王妥有没有本事我可不清楚,但是他对这南茗公主可谓情深义重,后来前朝兵败,他们二人在市镇得到消息,便结伴回了大都,南茗公主眼见山河破落,便偷偷率众谋事,王妥都甘愿无悔的陪在身边,他们几番密谋也不得成大事,最终南茗公主却是丢下王妥一人,独自去了神玉山创下凤舞池,这……这王妥倒是有些可怜。”
杨宗志说到这里,忽然眉头一昂,仿佛想起了什么,但是一时又丝毫捕捉不到,秀凤在身下轻笑道:“才不是你说的这样呢,我听派内的师叔们偷偷议论说,说是……说是那王妥本是个粗汉子,一点也不像你这般整日笑吟吟的害人,那王妥不苟言笑,却又……却又……”她小声小气的说到这里,忽然脸色更是印红一片,倏地住口说不下去。
杨宗志低下头来,浅笑道:“却又什么,秀儿你怎的不说了?”
秀凤抬头看着他那嘴角的一抹微笑,不觉心头一痴,咬住小嘴道:“师叔们说,王妥他……他好几次大着胆子轻薄祖师婆婆,这王妥是挂职的副都统没错,但是却不解半点风情,祖师婆婆原本对他感激的紧,但是她身份自来就高,就算是想要和王妥成就好事,面子上总是挂不出去,再加上王妥莽里莽撞的几次非礼祖师婆婆,祖师婆婆才会失望之余,独自跑到神玉山去的呢。”
杨宗志静看面前的怀内佳人,见她悄声说了几句羞人话,隐约是想起了什么,香韵的呼吸不自觉急了一急,璀璨的双眸更是媚眼如丝,荡起摄人的秋水,杨宗志看的心头一亮,猛地拍着自己的脑门,哈哈大笑的道:“是了……是了,就是这样!”
秀凤心头旖旎想道:“坏……坏宗郎,你还不是和那王老祖师一样,见了人家一会子不苟言笑,一会子……一会子又肆无忌惮的轻薄非礼人家,只是人家不是祖师婆婆,硬不下来心肠,才会被你所趁,将人家女儿家的脸子都丢尽了……”她方自想到这里,却又抬头看见杨宗志放声大笑,瞧着得意之极,她心头更是一羞,忍不住花枝乱颤的娇嗔道:“坏……坏宗郎,你……你还笑话人家,你还笑话人家!”
杨宗志笑声一止,却又变得柔情,轻轻嗜咬了秀凤红的透红的小耳垂,凑低声道:“秀儿,你看这里风景怎样?”
秀凤听得一呆,茫然道:“这里自然是好,不然人家也不会想着埋骨在此,怎的了?”
杨宗志重重的点了一下脑袋,抿住嘴唇道:“当年王妥救了南茗公主,也是和她在一个山水田园里养伤,王妥一面照顾南茗公主,一面还要传授给她武艺,想来……想来他的内力,也是这个时候传给南茗公主的,是不是?”
秀凤乖乖的嗯了一声,轻轻点了点螓首,杨宗志又道:“秀儿,你说那位王妥对南茗公主多有失礼之举,这些……这些实在都是人之常情,天下间若有一个女儿家,长得好像你这般的风情万种,却又宜嗔宜喜的无比可人,那不但是我,就算是任何一个世人,与你呆久了,只怕也管不了自己的心,管不了自己的手脚。”
秀凤听到心头一喜,杨宗志好像此刻这般当面夸耀自己,那是从未有过,这家伙从来只会冷冰冰的对着自己,又或者气骂自己是只小狐狸,此刻杨宗志真情毕露,秀凤看在眼底,不禁潮湿了双眸,颤着红唇娇唤道:“宗郎……好宗郎!”
杨宗志对着秀凤眨了一下眼睛,再道:“秀儿你说,王妥面对南茗公主,一面要传她内功,朝夕相对,另一面却又要忍着心头的万千绮念,岂不是好生辛苦,他传给南茗公主内力,却又不尽全力,而是留下个命门,他应当是怎么想的?”
秀凤听得一呆,茫然念了几遍,喃喃的道:“是……是怎么想的?”
杨宗志笑道:“你不是男子,自然不了解男儿家的苦闷……”他说到这里,眼神闪亮的一转,又将嘴角凑近秀凤的耳垂边,轻轻笑着说了几句,秀凤一听,啊的一声娇唤,不但是小脸,即便是雪白的脖颈和小手儿都是羞红涌起,眼角弥荡动人的秋水。
秀凤抿紧红唇,默默念想了下,猛地将整个螓首都抵死在他的怀内,颤巍巍的嗓音甜甜的传来道:“坏……坏宗郎,你……你想要轻薄玩弄人家,便……便你自己下蛮劲来作,反正秀儿现在也没有一点力气,抵挡不了你这霸王,你……你干嘛要千方百计的,绕着弯将人家诓进你的套子里,你真是……你真是坏也坏死呢!”
第三百七十六章 归路 之三
印荷束住小手儿,站在远远的草垛之间,天色逐渐幽蓝暗淡,头顶映射出星光余晖,照在她的秀发上,也照在她润润的似水秀眸中,她的眼神却是瞬也不瞬的盯着远方的一颗矮树下面看。
那矮树下有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凑在一起,合着身边广阔无垠的田野,也合着诗情画意般的山水丘陵,印入眼帘只让人心生羡艳和旖旎。
不时的,还有些咯咯咯咯清脆银铃般的娇笑声,顺着疾面刮来的北风传入耳中,印荷的眼眸更加潮湿,红馥馥的嘴角也越抿越深,看着此情此景,她忍不住情思翻涌:“公子他……他对月姐姐可真真是好,哎,其实这也难怪,月姐姐身子愈发的弱,可是对着公子爷却又更加娇痴婉转,我若是位男子……也会对这般无双的佳人转不过眼,便不会……便不会去在意一些不起眼的小丫头。”
想来想去,公子爷毕竟还是将自己当成了那位不知名姑娘的影子了,他虽然口中不说,但是每次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会若有若无的提起那位姑娘的事情,其余的时刻,公子爷大多是对着月姐姐发呆,自己这毫不起眼的小丫鬟又……
印荷低低的娇吟一声,害怕自己这不争气的细声,会随着北风被身前的两人听见,矮树左摇右晃,树下月姐姐的甜笑声也越来越媚,越来越低,甚至……甚至隐约已经听不清楚了。
印荷幽幽的叹了口气,伸手却抚了抚自己冰凉的嘴角,红唇也是同样的小巧,不知道……不知道公子爷会不会留意到过,回想起再见他的第一晚,自己给他喂下鱼汤,他兀自张不开嘴,后来……后来自己还是灵机一动,用自己的小嘴给他喂了下去。
印荷心头忍不住一羞,嘴角这才挂出一丝梨涡浅笑,正在此时,印荷忽然惊讶的看到矮树下的杨宗志放声大笑几下,然后一把抱起秀凤,意气风发的朝回走了过来,印荷呀的一声,赶紧垂头看看自己浑身上下哪里有没有不妥,又伸出小手儿,将秀眸中欲滴的清泪抹了开去,才展颜娇笑一下,脚下小步子惴惴的向前迈过去。
还没走到近前,却又见到公子爷抱着秀凤,秀凤仿佛被他说的抬不起头来,而是将整个小脑袋都死命的藏进他的怀里,他们说了几句话,却没有往这边方向过来,而是……而是身子一折,径自朝茅屋的方向走了过去。
印荷心儿委屈的一沉,身前的茅屋还有昏暗的灯火透出来,她眼见着公子爷哈哈大笑着,将秀凤抱了进去,然后只听见呀的一声娇唤传来,仿佛月姐姐被吓了一跳。
印荷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来到茅屋的门前,大门虚掩着,只有微微的光亮透出,印荷不知自己是该跟进去,还是……还是只能站在寒风里,等上一宿,不过一会,秀凤娇滴滴的嗓音,透过门缝传来,轻媚的道:“哎呀,坏宗郎,你……弄得人家痒死啦!”
继而嗓音转为痴痴的媚音,又媚声道:“宗郎啊,人家的……人家的身子好看不好看?”
杨宗志喘息的嗓音传来,胡乱的道:“你这玉体横陈果然窈窕丰挺,真是个迷死人的小妖精!”
印荷听得心头一痴,暗自也伸手抚摸了下自己碎布花衣包裹下的,高耸胸脯儿和柔细的腰肢,暗自唤道:“公子爷……印荷……印荷的身子也不差的呢!”
门缝里秀凤的嗓音愈发媚得滴水,咯咯的传来道:“宗郎……宗郎……秀儿求求你,你去将灯火灭了好么,这样子……这样子秀儿真是羞也羞死了!”
印荷听到灭灯两个字,顿时想起那夜里自己和丁家的小姐姐灭灯之后,偷偷摸摸的爬到公子爷的胸前,然后一左一右的抱住了他,将他死死的抱在怀内,给他捂汗的事情,印荷心头想的砰砰乱跳,暗自娇喘了几声,旖旎的心想:“公子爷这是要……这是要……啊呸呸呸,公子爷好大的胆子啊!”
果然里面公子爷的声音哈哈笑着传来道:“灭灯作甚么,我还要好好看看秀儿身后的雁北飞胎记,到底是怎么样的稀世罕有!”
接着秀凤柔腻的嗓音骨碌碌的娇吟一声,顿时没了声息,只能听到窸窣的衣衫裂空之声,印荷只感到脚下一软,顿时整个娇躯酥软无力的斜靠在半掩的木门之上,心头跳的飞快,两只小手儿拼命压住急剧欺负的妙曼酥胸,止不住的浮想联翩:“公子爷他就是这么大胆的呢,要不然……要不然也不会带了人家去吴老爷府上大闹一通。”
房内静默了一会,隐约只能听见啾啾的暧昧声响,印荷一时还没明白端倪,便……便颤着小手儿,偷偷将自己的秀眸贴住门缝向里面看了进去,房外黑灯瞎火,但是茅屋内却是在桌上点了油灯,首先印入眼帘的却是白色的墙壁上,两个人影子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从这里看进去,床铺整个都被桌子挡住,便只能模模糊糊的见到墙壁上的倒影,倒影中那两人仿佛距离甚近,而且两人的嘴角一晃一晃的贴住,过一会,便可以看到那钗发的女子从自己的小嘴中仿佛吐出个什么小小的东西,接着公子爷的影子便凑上前去,对着那东西百尝不厌的吞嗜,啾啾的媚人声便随即传来。
第 3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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