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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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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芳谱/玉笛白马 作者:龟哥

    第 269 章

    杨宗志将面庞凑近她火烧一般的艳丽小脸,鼻中闻着她得天独厚的轻媚体香,嗤的一声笑出来道:“我去找找叶夫人,让她给我安排个单独的雅间出来,不然这般回去睡觉,指不准什么时候,便有个小丫头偷偷的跑到我客房的小床边装神弄鬼,我要不是个大男子,恐怕迟早也要被吓死过去,整天好像丁姑娘一样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了。”

    费幼梅娇羞无限的颤抖着身躯,回想起今日自己睡下之后,一时害怕他凭空消失了一般,便偷偷跑到他的睡房里,却也静静的看着他的睡态好几个时辰,这般大胆的行为自己过去压根连想也不曾想过,现在被杨宗志拿出来调笑一阵,费幼梅羞涩到了极处,茫然的跺着小蛮足,既想要与他再多争论一番,又羞得无地自容,她娇声嗯嗯的哼了好几声,才忍不住伸出小拳头捶了杨宗志的肩头几下,娇媚如水的道:“大骗子……大骗子!你……你……你气死我呢!”

    她这般激荡的说起恼人话来,嗓音又娇又媚,如同银铃一般尖尖的响起,传到了灯火通明的大门口,门口正好走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些听见,面露惊喜之色,忍不住开口高声呼唤道:“幼梅儿……是你在那边么?”

    第三百三十九章 慈悲 之二

    费幼梅懊恼的跟着爹娘走进深处的阁楼中,斜身靠坐在临窗的竹栏边,对着窗下痴痴的发呆,这北斗旗费清过去来过几次,与旗中的丁晚成和几大旗主都有些故人交情,他们今日早晨酒醒,发现女儿与那风漫宇竟然一道失去了踪影,不由着急的在小驿站里找了个底朝天,后来……董秋云想起昨夜里女儿与自己赏月,半羞半怯说出的心事,才恍惚过来他们两人定是已经赶去了北斗旗中。

    董秋云与费清说起了自己的判断,费清眼见妻子说的笃定,只得依了她的话,也与柳顺意一道快马赶了过来,他们今日在驿站内找了好些个时辰,再赶到北斗旗而来,时日已经非常晚了,在北斗旗的大门外亮出身份,再打听了一下女儿的情况,门口的汉子们都说不知道,董秋云便问道有没有一个姓风的少年来过,今日杨宗志在北斗旗大门口连破三关,自是给北斗旗的教众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虽然口中称呼自己杨宗志,但是一道来的数千豪杰里,很多都认出他过去的江湖身份。

    费清等人随着门口的汉子们找进来,还没走几步,便听到自己女儿那娇滴滴宛如珠落玉盘的脆音,杨宗志抬眼看到费清等人跟来,这才仿佛寻到了救星,便轻声告辞进去了。

    费清等人被安排到了北斗旗最里面竹林旁的小阁楼中,这里本是招待贵宾高朋住下,比起外间便更加幽静,水瀑伴着翠竹,景色倒是悦目极了,此刻小阁楼上点起了温馨的红红灯火,灯光一闪一闪的照射在费幼梅明媚的眼眸里,那眼眸的秋水仿佛起了一阵波澜,她回想起方才杨宗志离去的时候,便连转回头来偷瞥自己一眼,也是没有,费幼梅心头不禁好生失望,还有委屈,下意识便嘟起了嫣红的小嘴,璀璨的眼眸中也起了更深的波浪。

    身边传来嗤的一声娇笑,董秋云斜着娇躯坐在女儿的身侧,转头见费清与柳顺意忙着收拾妥当,都奇怪的凝视着这里,今日他们舟车劳顿一天,脸上都有些疲惫之色,董秋云低声询问道:“我的幼梅儿,谁又把你给得罪了,看你这气鼓鼓的俏模样,竟也这么可爱,谁又能狠的下这个心呢?”

    费幼梅兀自还没回过神来,分顺着娘亲口中的话语,咬牙切齿的娇声道:“还能有谁,还不……还不是他!”她说到这里,才恍惚着惊了一惊,转过头来怯怯的垂着小脑袋,不依的撒娇道:“娘啊,你……你在说什么呀?”

    董秋云咯的一声娇笑,伸出一只小手来,在女儿娇婉欲滴的俏脸上羞了一羞,才笑道:“幼梅儿呀,你瞧瞧你这又受气又委屈的小媳妇样子,娘亲与你在长白山上生活了这么些年,你自小便不能动气,一动气就会头晕,现在这个样子,娘亲可少见的很。”

    费幼梅被董秋云说的面红耳赤,她偷偷的转过小脑袋,见到爹爹与柳师兄果然也傻呆呆的看着自己这里,显然是被自己这幅小模样吓了一跳,费幼梅赶紧束住小脸,低声清淡的道:“人家……人家才没有呢。”她想起二叔也在这大江附近,千万可别要被爹爹碰到二叔,不然……自己的小小谎言便会被当面揭穿,那自己……也会心不甘情不愿的被爹爹带回长白山去。

    费清快走几步过来,一脸担心的道:“幼梅儿,你……你没什么事吧,你现在的脸庞,可……可红的紧。”费幼梅呀的一声娇唤,暗道:“红……红的厉害么?我怎么一点也没察觉到热,那……那我方才对着那大骗子的时候,岂不也是这般模样,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瞧见我,便说些浑话来取笑人家呢。”

    董秋云咯咯的娇笑一阵,挥手向费清和柳顺意一指,娇声道:“我们女儿家之间有些贴己话要说,怎么……你们还要站在这里偷听不成?”费清呵呵一笑,慈祥道:“好了,好了,幼梅儿,你可千万记住不能太激动了,爹爹只要你没事就一切都好。”他说完话便拉着欲言又止的柳顺意一道出了小阁楼。

    董秋云回过头来,幽静灯光下,依稀见到自己女儿媚着眼眸,红着腮边,正垂头想着心事,对着费清等人离去恍若毫无察觉,董秋云才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笑道:“幼梅儿,只不过分开了一小会,你便想得这么厉害么?”

    费幼梅恍惚过来,面色更是红的可以滴出血来,仿佛嫩嫩的大苹果上,让人一掐就能掐出汁水,她娇媚无依的道:“娘啊,你怎么……你怎么也和那大骗子一样,说话取笑人家呢?”

    “大骗子?”董秋云狐疑的倪视了女儿侧面一眼,俏声紧问道:“他骗过你了?他骗了你……些什么?”这几日来,自己女儿与杨宗志日夜相处,他们都没有跟在身侧,董秋云陡然听到费幼梅这亲昵无比的呼唤,不觉心头有些惊讶,害怕涉世未深的女儿着了人家的道。

    费幼梅嘟起嫣红的小嘴,得意的道:“这大骗子他骗尽世人,我这么跟着他,就是想要把他拆穿出来……”她说到这里,嘴角更是弥荡起一阵娇羞,恨恨的甜蜜道:“哼,他……他骗人家的可就多了,他……一会子骗人家说去喝酒了,其实……是站在雨下面淋了个透心凉,他……他又骗人家说他是谁是谁,其实……他连真实的姓名也没告诉人家,还有……他明明知道好多事情,比如说烈女寻夫啊,许愿精灵啊,却都说是自己瞎编乱造的,他可坏的紧。”

    董秋云越听越是心惊不止,她看到费幼梅说起这番话来,眼神娇俏的半眯住,仿佛心头沉醉不已,不由得暗自道:“这少年好厉害的手段!幼梅儿对自己说要拆穿他,其实……其实何尝不是给面嫩的自己找了个好借口出来,只怕她越是将他看的透透的,便……便愈发的离不开他,这一颗小小女儿家心思,也全都被人栓走,魂魄都不留下了。”

    董秋云着急的道:“幼梅儿,那……那他有没有骗过你,让你……让你和他做下一些失礼的事情出来?”

    费幼梅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回忆中,听了董秋云的问话,不觉呆了一呆,迷茫的傻问道:“什么……什么叫失礼的事情?”

    董秋云咳嗽一声,幽幽的红着面容,咬牙道:“失礼的事情,便是……便是一些明媒正娶的夫妻间才会有着的亲密事……”她话刚说到这里,便见到灯光下女儿的眼神蓦然变得黯淡涣散,董秋云心头砰砰的乱跳,颤声道:“那……那他真的这样骗过你啦?”

    费幼梅幽幽的叹了口气,过了好半晌,才低声委屈的道:“他……他才不愿意与人家亲密些,人家……人家已经尽量作的好些了,表现的乖乖的,什么都听他的话,可他……他就是一点也不喜欢。”费幼梅这番话越说越是难过,直说到最后,已经泫然欲滴了起来。

    董秋云暗自吁了一口气,再见到女儿两行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又不滴落下来的可怜模样,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哦的一声,脆声气骂道:“这姓风的小子难道是个瞎子不成,我的幼梅儿这么甜美的清纯小姑娘,对他又这么好,他怎么还能视而不见?”

    费幼梅再叹气一声,仿佛少小年纪起了甚多感慨,这十七年来她独自呆在长白山上,所见所闻,自觉也不如这短短的十来日一半的多,她胡乱的伸手抹了抹自己要滴出的滚滚泪珠儿,只在脸颊旁留下了一串不明显的湿痕,方才蹙眉凝声道:“或许……或许真是人家还作的不够好,也说不定,娘……娘亲,现在反正没什么事情,不如……不如你来教人家作几道你拿手的小菜,好不好?”

    “做菜?”董秋云更是大吃一惊,她闪烁着眼神,恍惚着道:“幼梅儿,你自幼身子便不好,爹娘从未要你做过什么家务,你现在学做菜作甚么?”

    费幼梅晕红着双颊,不依的道:“哎呀,娘亲,你就教给我就好了,作甚么问这么多的呢!”

    ……

    翌日清晨,天空明净如洗,蔚蓝的晴天仿佛被刷子刷过的蓝布,平整的挂在半空,不带一丝云朵,窗外树枝上停留着一群报喜鸟,躲在树杈里叽叽喳喳的欢叫,杨宗志被这鸟叫声唤醒,转头一看,那昨夜傍晚守候在床边的小丫头却不见身影,他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起身梳洗了一番,将衣襟和背囊都捆扎起来,便想告辞而去。

    昨夜里他答应洪崁离将这旗主的位置拱手让给丁继先,自想再留在北斗旗已经没有意义,只是他方才捆好背囊,忽然又想起那日在苗寨中听到固摄与秀凤的对话,他心头不知为何跳了一跳,那日他对秀凤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回想在几个月前在西蜀的荒山中,他与秀凤生死相拼了一场,两人打过之后,互相靠坐在枯树的树干之下,他离去之前更是发下狠话道:“下次再见,你我便是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嘴角微微奚落的撇了一撇,暗自沉吟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天下间,若有一个姑娘,能够让他回想起来百般的痛苦无奈,却又对自己生出不尽的恼恨之意,便……只有这灵动百媚的月秀凤一人,杨宗志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每次回思起在凤凰城中的经历,就会联想起这变化无端的娇媚姑娘,也会……记忆起插在她鬓角的那朵残败的白色野花。

    杨宗志猛地摇了摇头,对自己说道:“何必……再要去管她的事?”只是这话刚刚遮过心头,心底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道:“固摄你岂能放过,再说,他们谋夺的是我南朝江山,难道你也不去看一看,便放手走了么?”

    他心中一时正在矛盾的交战,忽然自己住的客房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撞击了开来,门外娇影一闪,跑进来个烟波皓洁的小丫头,费幼梅急急的跑进房中,俏丽的眼神四顾里乱溜一阵,才发现独自站在屋角的杨宗志,她暗自吁了一口香气,疾步扭着细腰跑过来,对着他道:“喂,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是……是起晚了么?”

    杨宗志转眼看过去,见到面前这小丫头今日却又是另一番别样的风情,但见她斜梳着发髻,发尾弯弯的垂在面颊旁,映衬着小脸更是洁白,这么晃眼一看,只觉得这小丫头素洁动人的紧,再仔细一看,杨宗志却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费幼梅被笑的一呆,茫然的道:“怎么了,你……你笑什么?”她话还没说完,脸庞却猛地羞晕的通红,只因杨宗志伸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抚上了她左边娇俏的脸蛋上,还抬起几根手指头,在那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抹了好几抹。费幼梅呀的娇躯乱颤,却又极其甜蜜的半眯住秀眸,躲也不躲,甚至……还偷偷踮起脚尖来,将自己的小脸几不可查的往他的大手上凑了一凑。

    杨宗志眼中尽是柔意,这小丫头自来对她的容貌肤色自恃甚高,而且平日里打扮也得体的,宛若小家碧玉一般,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只是诚心诚恳的叹服,这回里,她那素洁的左脸上,却是微微带了一小团黑灰在上面,看着仿佛昨夜烧久了炭火,炭火烤的小脸上红黑了一小团,看着却又多了些生动的灵气。

    杨宗志伸手抹了一抹,那团炭黑便附在自己的手指尖上,费幼梅低头恍惚着看见,顿时呀的一声娇吟了出来,更是不敢抬头见人,暗自想……暗自想着昨夜里的羞人事。她不敢抬头去见杨宗志,便转眼四下里乱看,却又……依稀瞧清楚杨宗志身后小桌上放置的背囊和包裹,费幼梅眼眸中的风情秋水立时清了一清,急切的抬起小脑袋来,喷着幽香四溢的齿香,颤声道:“你……你这是要走了么?”

    第三百四十章 慈悲 之三

    杨宗志垂头看下去,见到面前费幼梅的娇丽眼神急怯怯的迎了上来,那杏眼的眼眶里尽是怡人的珠泪滚动,她的鼻息渐渐浓重,可是红唇却是紧紧咬住,生怕自己发出一丝丢脸至极的哭音出来。

    杨宗志近近的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素雅香味,心头却是软了一软,这俏丽的小丫头若还是好像最初对自己那般清高自傲,他倒也去的无后顾之忧,但是现下她摆出一幅任君采撷的楚楚可怜模样,杨宗志却是犹豫泛上心头。

    客房外霎时传来一阵高高的呼喊声,两人一道听在耳中,杨宗志回过头来,静问道:“怎么,比武选旗主,这就开始了么?”费幼梅微微嘟起红嫩嫩的小嘴,给他来了个闭口不答,杨宗志垂头看见,却是轻笑了出来,笑道:“你愿不愿意,陪我一道去外面看看热闹,咱们来了北斗旗,总是一种缘分,不看个事情究竟就这么走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费幼梅听得小脸呆住,瞬时又放开了娇魇上的所有媚光,她忙不迭的点着小脑袋,眉开眼笑的欢声雀跃道:“愿……愿意呢!”

    杨宗志将背囊丢在身后的床上,然后朝费幼梅咧嘴笑了一笑,拉起她的一只小手儿,两人一道出了客房的大门。出门一看,外面阳光明媚,日头透过参天大树照射下来,发出一束一束的七彩光芒,身边一人多高的长青草沐浴在日头下,看着更是生机勃发。北斗旗中的所有人此刻都集中到了广场之上,今日本是他们大喜的日子,这幽静的后院,便成了空空的清静之地。

    费幼梅方才还是委屈的想堕开泪珠,此刻却又绽放出好像这日光一般的灿烂甜笑,跟在杨宗志的身后,脚下的小莲步也细碎的轻盈,她走了几步,忽然咯咯娇笑道:“喂,大骗子,我应当叫你风……风大哥,还是应当叫你杨大哥?”

    杨宗志回过头来,脸上尽是懒洋洋的笑意,他摇头失笑道:“你一路叫我大骗子,不是叫得顺口的紧,现在何必又要改口?”

    费幼梅悄悄紧了一紧自己被他轻握住的小手儿,走近他的身边,斜倚在他的手臂上,甜甜的媚笑道:“这大骗子只是我私下里这么叫出来的,若是……若是当着人前,你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少年英侠,我还是这么叫你的话,岂不是坏了你的威名?”

    杨宗志哈哈大笑起来,打趣道:“好个贴心的幼梅儿,你这么为了我着想,那我可要多谢你啦?”费幼梅听得俏脸通红,这声幼梅儿自己从小便听爹娘唤了无数遍,爹娘宠溺自己,万事都对自己不愿违拗,所以自己听得多了,反而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这三个字此刻乍一从杨宗志的口中蹦出来,费幼梅才是觉得浑身上下舒适甜腻的难以自矜,她轻轻羞涩的扭了扭自己柔软的小腰肢,摆着小丰臀不依的道:“谁让你……谁允许你叫人家幼梅儿啦?”这语气和昨夜里她当着董秋云撒娇的时候一般无二,此刻心情激荡之下,对着杨宗志便透了出来,却又没有半分的不自然,只让人觉得她分外娇痴可爱。

    杨宗志看的哈哈大笑,便唔的一声,故作沉吟道:“原来……原来你是不许的么,那好……那我还是叫你费姑娘,免得失了礼。”他今晨想起秀凤的事情,不觉心头堵得慌,此刻放开心怀与娇痴的费幼梅调笑一阵,才觉得恢复了昔日的神采。

    “失礼?”想起昨夜娘亲偷偷来问自己,这大骗子有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失礼的事情,费幼梅的眸子有些失神的绯迷,她心头赶紧呸呸的娇吟几下,晕红着桃腮,跺着脚下的小蛮足道:“也不许你……不许你叫人家费姑娘!”

    第 2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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