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黑玫瑰[6]
神的黑玫瑰 作者:小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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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黑玫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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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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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死小孩！」
千羽黑了脸好不容易才从齿缝里硬生生地挤出了一句话来。
而此时秋本和結城丝毫没有罪恶感地在大街上正大光明地闲逛、虽然前者之前用的借口是想要回家但事实证明他本就没有那种想法，結城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陪他无意义地消磨生命。
当然他也并没有真的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推了推墨镜弯了嘴角。
「一真さん、我想吃那个。」
「冰淇淋？」
「嗯、巧克力味道的，买给我好不好？」
他能说不好么、既然秋本帽檐下那双眼睛那样天真地看了他还用了那种可怜兮兮的恳求的语气，拒绝的话不就弄得他像是个坏人一样了嘛。
「那明ちゃん乖乖地呆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
結城从来并不觉得把秋本当小孩子对待有什么不对的，虽然对方只比自己小一岁、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大人，但像是千羽说的那样、五岁的小孩一定比三岁的要懂事很多。
于是秋本就塞上了耳机坐到了行道树的栏杆上、不安分地晃着两条腿，直到結城把冰淇淋塞到他眼前。
抬起眼睛茫然地眨了几下之后突然就那样笑了起来。
「谢谢。」
他大声地向他道谢、然后結城就知道他又把音量调得太高，也不怕重要的耳朵聋掉。結城示意他还是把耳机扯下来比较好，但秋本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乐意地重重摇了头。
「一直这样耳朵会坏掉的。」
对方不一定就能听到自己的话、所以結城也稍微拔高了声音，看秋本不明所以地向自己抬起了头知道就算声音再大对秋本来说也本就不会有什么用，于是就只好放弃。
他拽起他的手把他从金属栏杆上拉下来，不再说话只是用力地握着他的手、白色的绷带触目惊心。
秋本疑惑地歪着脑袋看过来、眨着眼睛大约在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
看他始终是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疑惑表情、結城想想继续坚持下去大概也没有什么意义，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在意自己。
「一真さん——」
秋本却突然就自己把耳机扯下来然后用那种糯糯的声音叫了結城的名字。
「嗯？」
結城觉得一定有很多人羡慕自己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地听见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调子叫自己的名字、只是通常那后面不会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今天晚上能不能住到一真さん家里去？」
「啊啊你果然是和恭祐さん吵架了、所以才不愿意等他去接你。」
明明是猜测、結城却说得像是亲眼看见了的那样，而被称和少爷吵架了的人傻傻愣愣地摇了头说一真さ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的呢本就没有在吵架，表情认真得连要怀疑他是在撒谎都很困难。
那就是真的没有？
「既然没吵架为什么不等他？」
「我又不是小学生、为什么一定要等人家来接我回家？」
虽然这种说法的确不能算是完全没有道理、但結城怎么听都觉得那种话从秋本嘴里说出来就是彻头彻尾的歪理，被少爷接走最多不过是让无关人等的他们觉得有点腻味而已。
反正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他们其实本就不在意。
「我说你到底在坚持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原则啊、老是做这种让人困扰的事情，少爷怎么会受得了你的。」
「因为恭祐さん喜欢我啊、相对的我也有努力让他感到高兴，我不觉得有哪里不好。」
其实結城也清楚秋本君向来就是典型的实用主义者、所以会有这种回答也并不完全意料外，只是不知道少爷听到这种说法会觉得心满意足还是一头黑线地质问他除了给他带来无限的麻烦之外哪里有努力做出过什么让人高兴的举动。
結城突然就很期待少爷的反应了。
「那么、不住到少爷那里去也是为了让他感到高兴么？」
秋本点了点头说当然是这样、然后还一脸无奈的表情说什么解释无用一真さん是一定不会了解的。
「那就不说那件事了、你不想住到少爷那里去的话也可以回家，为什么一定要住到我家去？」
被问到的人眨眨眼睛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说因为到一真さん那里会比较开心啊、两个人一起睡一起玩不是很好玩么。
一下就被秋本说得无言以对了的結城呆愣地点了头、然后立刻就后悔了，他这样会不会到最后被算是在故意和少爷作对啊？
何况他是去睡觉还是去玩的啊？
「那就这么决定了！」
秋本倒是一脸心满意足、結城无奈地叹口气，只好继续牵着他的手在街上乱晃着等死小孩自己腻烦了提出要去吃饭。
「明ちゃん、你的携带是不是在响？」
「啊、应该是恭祐さん吧——」
这么说着他磨磨蹭蹭地从口袋里掏出响个不停的携带、迟疑着接了电话。
「——你在什么地方？！」
显然抓狂了的不是经纪人一个、对面的声音完全是已经彻底失去耐心的状况，可能是真的很想立刻把接电话的死小孩吞到肚子里去。
「我现在和一真さん在一起、恭祐さん不用担心。」
「问题不在这里！本少爷问的是你在哪里、不是你和谁在一起！」
更何况就因为是只有那两个死小孩在一起才觉得更麻烦啊、而且就算知道一般都是自己多心，他总觉得只要死小孩呆在别人身边他就是会觉得很不放心。
「所以说、在哪里都没有关系啦，还有我今天晚上会睡在一真さん家里，明天早上和他一起去事务所。」
说着秋本就直接挂了电话、还扁扁嘴让結城也不用去在意小野坂的事因为「其实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说明ちゃん、说的话很过分哦，少爷现在一定已经被你的态度气死、怨念得一塌糊涂了。」
「哪有过分啊、是他这个那个问来问去的太罗嗦了嘛，简直就像是老头子一样麻烦。又不是他不在我就活不下去了、为什么到什么地方都要和他汇报啦。」
「话是那么说没错——」
少爷那个好歹也是关心他、结果却被毫不留情地说成像是老头子一样，连他这个无关人等都觉得很可怜。
「我们走了啦、恭祐さん又不在，你再同情他他也不知道、而且我觉得恭祐さん那样的人就算知道了也一定不会谢谢你的。」
「哈啊、恭祐さん那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秋本嘟着嘴皱着眉头表情纠结地开始考虑这个问题、连結城也跟着觉得有些内疚，为什么自己要一时冲动问他那么复杂的问题呢。
虽然死小孩不是笨蛋、但一旦某些时候不小心钻了牛角尖，再简单的问题也会变得非常复杂。
「我其实没有那么想知道答案、不想了好不好？」
「不要！」
結城于是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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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很紧张、每次到一真さん家里来的时候。」
「非要来的不是你这个死小孩么？」
一路上都在劝他回家或者回少爷家了嘛、结果他就一脸正直地说现在回家不管是哪边都很丢脸，死皮赖脸地缠在自己边上不肯走，害他被街上的小女生们盯了一路——
最搞不明白的是她们为什么全都是一副指责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他好好对死小孩的表情啊、一般来说不应该是羡慕嘛。
而且其实結城不太清楚秋本到底在紧张些什么、是自己的父亲看上去太严肃了么，明明对着秋本的时候已经很和颜悦色了。
「呐、晚上我可以穿一真さん的睡衣么？」
「你穿我的那我今天晚上穿什么啊、真是的，我去看看哥哥那里有没有。」
「和海さん的睡衣么、是什么样子的？」
你是好奇宝宝嘛、问那么多，結城黑着脸拿眼白瞪了秋本一眼。后者发现他似乎不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乖乖地坐在了床上、抬起了手盯着绷带发呆。
「我说、明天你们家少爷真的不会把我杀了么，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觉得背后有股怨气。」
事实上有些不情愿地把睡衣递给已然在床上翻滚的死小孩、結城还是觉得自己给少爷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比较好，否则要是他认定了是自己把死小孩拐回家的那不是就真的死定了。
不、以少爷的为人，他之后的日子恐怕会生不如死。
「恭祐さん其实只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吧、忠義さん也是，信就是大人我就是小孩——」
「那个、你在怨念些什么啊，这样说话会更加显得像小孩子哦。」
「——一真さん也是一样。」
他说这话真是不害臊、整个的蜷缩在了床的角落里表情委屈得不行好像是被欺负了那样到底哪里不像是小孩子了啊，而且明明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还非要摆出那样一张脸，如果被少爷看见那汇总表情的话結城觉得自己大概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话说回来死小孩到底在顾及些什么啊、既然知道自己是小孩子那就不要抱怨被当成是小孩啊。他难道是当真想要顶着那样一副表情来解释自己不是小孩么？
結城扁扁嘴。
「所以你不想去恭祐さん那里？」
「不知道、只是突然不想去了而已，不想等他来接我回家也不想跟他解释只是不小心，反正就是觉得太麻烦了——」
秋本当然也知道自己说到底只是故意在找茬罢了、其实都是已经习惯了的事，现在突然这么向别人抱怨也丝毫没有意义。
反正注定了不会被认真对待。
「不要闹别扭了啦、洗个澡睡一觉明天早上这种事就全部忘记了。」
「——嗯。」
死小孩不是单纯得可以随便哄哄就骗过去那种人結城当然不会不知道、但除了哄骗他也知道自己找不到别的办法来对付他的固执。
还好秋本偶尔还是会卖个乖、顺着他假装被骗。
「怎么还不睡？」
结果蜷缩在他嘴里「意料外的可爱」的睡衣里早早就躺在床上的死小孩到結城从浴室里出来也还是瞪大着眼睛、并没有要睡着的样子。
「我认床、而且我需要抱个枕头之类的东西，所以一真さん不在的话就睡不着。」
「哈啊、我就是个枕头么？」
結城这么说着就躺到了秋本边上、对方八爪鱼一样立刻缠了上来，索着抓住他的手紧紧地靠着。
「如果我是你们家少爷也不会放心的、随便就像这样在别人床上睡觉，还贴得那么近、你真的有把少爷当恋人看嘛？」
「这种话应该是反过来问的吧、那个人真的有把我当作知道什么叫做喜欢的大人来对待么？」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人家少爷可是认真得连和你上床的事情都仔细考虑过了哎。」
当然其实对很多「大人」来说上床和喜欢之间也没有什么很必然的联系，但对付秋本这样的死小孩应该已经足够了吧、結城干笑着说了些连自己都有些黑线的话。
「——而且下午的时候你不是还说你们是互相喜欢着的么、怎么到现在突然就说人家不喜欢你。」
而秋本就只是静静地靠在那里、没有回答，大概是并没有被骗到，再或者他可能已经睡着了也说不定。
「累了的话就睡吧。」
「一真さん为什么会和我这样的人一直在一起呢？」
「哎？」
秋本努力解释说因为自己时常会有奇怪的想法而且做事很莽撞然后就会让大家都很困扰、所以问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和自己这样的人一直在一起呢。
「为什么」？这还真是个不错的问题、結城想他才是要问到底是为什么的那个呢——
「因为你犯傻的时候也很可爱啊。」
为什么会有一种人就算是任成那样也还会让人觉得很可爱呢？
「恭祐さん一定也是因为这么觉得了才喜欢你的。」
「——晚安。」
结果秋本就略过了之前的话题直接跳到了晚安的步骤、显然是已经不想要继续讨论那个问题的状态，結城总觉得对方最近越来越习惯于逃避问题、明明总是这样又没有用，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晚安。」
辗转反侧着怎么也睡不着的小野坂无奈地伸出手把大狗搂到怀里权当是小孩窝在自己身边。
他又在闹什么别扭啊、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中午打电话的时候还在那边撒娇说好无聊啊让自己下午早点过去接他的。
「幸ちゃん也觉得那个死小孩很莫名其妙对不对？」
可惜那只狗学秋本死小孩本就不理他、自顾自在那里咕噜几声又团起来了一点。
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到了间歇喜怒无常的死小孩啊、小野坂叹了口气。
如果到了明天他还是不理睬自己的话要怎么办、或者如果到了明天他就假装今天的事情本就没有发生过的话自己要怎么反应才好，死小孩做事到底是以什么为原则又是用什么当作思考的逻辑回路的啊。
其实说不定还是他想得太多了对方只不过是想要胡闹而已。
「恭祐さん、我决定和一真さん交往了。」
「哈啊？」
「因为恭祐さん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是一真さん全都知道。」
这又算是什么，噩梦嘛？死小孩抓着人家的手臂对着他笑得得意洋洋的表情在眼前挥之不去、小野坂狠狠砸了床，边上躺着的大狗被吵醒、不满地斜过眼睛瞪了他。
果然这只狗越看越像死小孩了。
「没睡好？」
千羽给没神的少爷递了杯咖啡过去。
「嘛、那两个死小孩还没有来么？」
「大概是睡过了吧、那两个的话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其实少爷会没睡好也可以算是意料中的事、千羽其实也觉得很奇怪，替死小孩包扎的时候他不还是好好的嘛？虽然想说可能秋本是被另一个死小孩拐骗了的、但某种意义上那种可能真的不大——
「我说、恭祐君，记得等下不要一开口就骂他、明还在叛逆期呢，训多了反而不妙。」
「我哪敢骂那个死小孩啊、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又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举动，我不是要疯了么。」
而且今天他能不能和他搭上话还是个问题呢、像是昨天那个电话的状态。
「早上好！」
那两个死小孩推门进来、元气地打了招呼。
「还敢说早上好、你们两个已经迟到了半个多小时了啦。」
还让他不要一开口就骂死小孩、千羽自己先狠狠地念叨过去了，两个死小孩互相看看吐了吐舌头然后就一起笑翻了。
「不小心睡过了嘛、两个人一起。」
他们两个死小孩还真是理直气壮得可以、明明都已经迟到了。
小野坂僵直地坐在那里、然后就发现死小孩把头转了过来和自己对视几秒钟，最后弯了嘴角显然前一天晚上睡得很好所以连带着心情很不错。
我之前为什么要担心？小野坂一边骂自己笨一边把手上的杯子放到边上、看着死小孩蹦蹦跳跳跑到自己面前然后在身边坐下，把受伤的手臂放到他面前。
「干吗？」
「恭祐さん不安慰我嘛？」
「我说死小孩你会不会太得寸进尺了一点？」
秋本摆了张天真的脸出来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看小野坂无言以对地黑了脸，立刻就装成乖小孩眨眨眼睛把手臂抬高一点。
「不值得安慰么、昨天还流血了哟。」
「——痛？」
消毒药水的味道还有些刺鼻、小野坂到底还是担心地皱了眉头，对方却得意地摇了头。
「已经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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