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27 章
厨娘不开心 作者:七杯酒
第 27 章
此去陕地来回至少得一个半月,他想到别院里的沈蓉,踌躇片刻,终究怕人多眼杂知道此事对他仕途不利,又吩咐道:“把沈姑娘看紧了,你们和那些丫鬟仆妇的嘴巴也严实点,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
底下人低声应了个是,施既明一抖衣袍,厌烦道:“收拾车马,我下午启程,争取早去早回。”
......
若愚已经有三四日不见施既明了,听说他回了宅子里,欣喜不胜,特地到厨下做了羹汤给他,没想到才把羹汤端上来,施既明就已经走了,竟是问都不曾过问她一句,她捧着托盘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不知不觉流下两行清泪来。
她最近也着意留心着沈家动静,知道沈蓉也有几日不曾归家了,而且消失的时间跟施既明不见的时间差不多,她焉能不多心?
她还不得不掖了掖眼睛,故作无事地问道:“表兄最近去哪里了?怎么这几天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我替姑母担心的不行。”
施既明留了一二心腹在宅子里,只笑了笑道:“大人最近在忙着修官道的事,有时候晚了便在别院别院歇下了。”
若愚心头发紧:“是吗?”属下有些不耐地点了点头,若愚更加疑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找到了施家一个被她收买过的管事,旁敲侧击威逼利诱,那管事才吞吞吐吐地道:“我今日...听我一个在别院当差的远房外甥说,大人前几日确实带了个貌美女子回去,不过...大人严命不许外传,姑娘莫让小的为难了。”
若愚听完这话已经料定是沈蓉了,她,她居然和自己表兄在山中呆了三四日?!她面色苍白如纸,手指甲不由得深深陷入肉里,几乎要把肌肤刺破,一把火已经把理智灼烧干净。
她难受的连身子都站不稳了,匆匆回到房里,把一些贵重首饰和银钱首饰翻找出来,尽数交给自己的心腹丫鬟:“去,把我爹娘留下来的仆从护卫聚过来,我有事要吩咐他们,还有这些年收买的施家下人,也一并给我叫过来。”
丫鬟愕然道:“姑娘,您这是...”
若愚声调尖锐冷厉:“快去!”只要沈蓉还在一日,表兄就不会往她身上多看一眼。
......
燕绥没有贸然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回了碧波县和沈家父子俩打过招呼,就在山中随意寻了间破庙,立在当中他的几个得力手下,他压住翻腾的心绪问道:“跟齐朝朝里那边搭上线了吗?调令可下到施既明手里?”
想着阿笑在施既明手里呆了这几天他心里就阵阵发紧,只盼着她性命无碍。
阿李恭敬答道:“调令已经下了,施既明的动向我们也有所留意,上命违抗不得,他已经着人收拾车马准备启程了。”他说完不无得意地道:“齐朝内斗不休,施既明这几年升迁颇快,朝廷里不知多少人眼红他,自然乐得给他使绊子。”
燕绥没心思听这些:“她被施既明带到哪里,可有线索?”
阿李面露尴尬:“施既明藏人颇有一手,只确定了大概范围,具体在哪儿还不知晓。”
燕绥暂且按下心焦,垂下长睫思忖片刻;“施既明有个表妹,对他一向有心思,他不可能住在荒郊野岭,必然有私宅院落之类的地方,别人或许不知道别院在何处,那女子未必不会留心,她是个醋性极大的,让你们传言挑拨一二,这几日多留心留心她,你们派去了吗?“
阿李点头道:“已经派人过去传了些风闻,说施既明在山中别院里金屋藏娇,她到很是醋了一回,但这几日暂时还没什么动静...”
燕绥拿捏人心颇为精准,立即道:“施既明一走,她想必会想法发作。”
他所料果然不差,话音刚落,就见德业匆匆走进来道:“王爷,施家那个表姑娘带着人悄悄往山里去了。”
燕绥毫不犹豫地道:“跟上她!”
......
施既明走的时候特意又来寻了沈蓉一回,还让她稍等一个半月,不久他就会正式迎娶她过门,沈蓉一边腹诽她宁可嫁给橘子树也不想嫁给他,嘴上嗯嗯啊啊的敷衍了几句,等他一走脑子就活泛开来。
她耐心等到傍晚,期间又闹死闹活折腾了好几回,一开始别院的下人还过来瞧上几眼,后来知道是狼来了,连看都不看一眼。
她沉住气又摔盘子砸碗闹腾了一次,等了半晌都不见有人过来,终于开始行动起来,把屋里的什么衣裳床幔窗帘都扯成布条,一头拴着一只沉重的铁器,她借着夜色的遮掩用力一甩,让绑了铁器的那头缠住一根粗壮的树枝,又伸手拉了拉,确定缠的稳当了,心里一喜,借着布条的力道就要翻上墙头。
她正要攀爬,猛然觉着不对头,一抬头竟见这处别院起了冲天火光,熊熊大火正以连绵之势向着她住的这处院子烧灼过来。
第23章 第 23章
沈蓉懵了一下,不知道施既明的别院怎么就突然冒起了火,起火那边闹哄哄地也乱了起来,这对她倒是好事,她趁着别院众人都忙乱的功夫,三两下跳上墙头翻了出去,这时候没人顾得上她,倒是让她顺顺当当翻出来了。
她住的小院后面是葱郁的灌木花园,灌木后面便是一处角门,她暗中把别院的构造观察过一番,因此直奔着角门而去。
没想到这火起的又快又急,借着风势转眼就朝着后院蔓延过来,角门处偏偏又落了把重重的大锁,她急的要死,抽出一枚银签子捅了半天,却没捅开,眼看着一丛丛灌木已经被烧着,她恨恨地把手里的银签子扔掉,左右看了看,见到一块板凳大小的石头,她抬腿踩到石头上,踮起脚间勉强扒住墙砖就要翻出去。
就在她快要翻出去的当口,忽然有两个拎着水桶准备去救火的护卫一抬眼瞧见了她,怔了怔立刻道:“站住,别跑!”
沈蓉哪里肯听?心里慌了一下之后,立刻从墙头跳了下去,也顾不得脚底被震得生疼,一瘸一拐地就往远处跑。两人护卫在救火和抓人之间犹豫一瞬,还是决定先把人逮住再说,扔下水桶跳过火场也翻过高墙冲了出来。
沈蓉转头看了眼,眼看着两人步伐利落,离自己越来越近,心头别别乱跳,随意抄起一根树枝当拐杖就要提速,没想到身后的追兵速度更快,转眼竟也追了上来。
眼前横亘着的是一条小河,她毫不犹豫地跳水往对岸游过去,没想到身后的两人竟然也十分执着地跟了过来,而且游的比她还快。
她心里正绝望,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影猝不及防出现在她面前,一把把她从河里捞了上来,轻巧一个转身就把她护在身后,沈蓉甚至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他就已经跟身后的追兵交上了手,先是踹开了当中纠缠的一个,轻松扭断了另一个的脖子,随即又一脚踹在剩下那个的心窝,就听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那人狂喷出一口血来,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他轻描淡写地就解决了两个追兵,转身就要来拉沈蓉,沈蓉已经看的目瞪口呆,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你是谁?”
斗笠人摘掉斗笠:“阿笑,是我。”
沈蓉见是燕绥,心里大松了口气,拉着他急急问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其实他们是一路尾随着若愚过来的,但他也没料到女人的嫉妒心如此可怕,她竟然做出放火烧别院这等可怖行径来,他当即意识到不好,立刻分散开来要强闯进去救人,没想到沈蓉机灵,他运道也好,竟在这时候遇见了沈蓉。
他摆摆手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咱们先走再说。”
他说完打了个短促的呼哨,沈蓉方才渡河的时候两个耳朵都进了水,此时又是惶急又是心安,心绪复杂之下竟也没听到,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
燕绥跟几个手下早就约好了分散撤退的信号和回头见面的地点,倒也不怕他们找不着,只是带着沈蓉往山下走,才跑出几步就听她轻轻‘哎呦’了声。
燕绥立刻转头问她:“你怎么了?”
沈蓉脸色有些难看,摆摆手道:“我没事,咱们赶紧走吧,小心后面有追兵追上来。”
燕绥自然不信,蹲下身看她的脚踝,果然红肿了一块,他伸手捏了捏,听见她蹙眉呼痛,问道:“怎么弄的?”
沈蓉甩了甩脚腕子:“应当是方才跳墙的时候不留神摔的。”
燕绥见她浑身湿漉漉的,脸色苍白,眉间隐隐有些痛楚,弯下腰道:“上来吧。”
沈蓉颇为担心:“你背着个人还能走吗?”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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