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皇帝对我念念不忘全文免费阅读-by半枝
谁都能猜到是为了什么。
在下是希兰国圣子崔承彦,舍妹犯下的错我会尽量弥补。给贵国添麻烦了,深感抱歉。
崔承彦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来用他们南衡的礼鞠了一躬。
希兰的圣子相当于南衡的太子,是未来要继承王位的人。
用这个身份说这句话,这人算是相当有担当的了。
但是在他看不见的背后,苏未辰翻了一个白眼,嘴型好像在说:装模作样的。
【作者有话说:你们想要的苏苏老攻这不就来了吗】
第51章 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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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不未雨绸缪看好自己的妹妹,事后跑来装什么大义凛然。
你希兰国负责不是该的吗?
兰溪竹淡淡地嗯了一声,只觉得自己头疼得厉害。
行了,那我俩就不叨扰兰将军歇息了。
两个人起身准备走,在快要走出门的时候被兰溪竹叫住了。
我三哥的尸身,明天便会入殓。
言下之意是别让其他人打扰他死后的清净。
兰溪旌身死,那位希兰国圣女肯定还不知道。
若是发了什么疯想要来找他三哥的尸身,见他最后一面,兰溪竹肯定是不让的。
无论他俩之间有什么,兰溪竹都不赞同崔雪怨的做法。她这样自私的行为,无疑是将自己的三哥推入了不忠不义之境。
有什么不安分的想法都收起来吧,别来烦自己,更别去叨扰已经死去的兰溪旌了。
这夜,兰溪竹辗转反侧,眼前总是浮现三哥的脸。
梦见他们小时候一起闯过的巷子,二人一起抄过的书和跪过的祠堂。
他和兰溪旌虽然年龄相仿,但是不争不抢,兄弟二人之间十分和睦,从来没有隔夜的仇。
后来两人都做了大将军,一个守塞北,另一个镇西南,一起许下了保卫南衡的心愿。
三哥不厚道,竟然就这么一走了之了,把自己身上的担子全部卸了下来,一个人去地底下和二哥还有爹娘团聚了。
偌大一个兰家,只剩下了自己和大哥。
他不敢想,还在衡都盼望自己两个幼弟凯旋而归的大哥若是闻此噩讯,又会是怎样的肝肠寸断。
这命运不公,怎么偏偏都被兰家人摊上了。
第二日醒来,连枕头都是湿的。
兰溪竹的眼睛肿得有些痛,还强忍着塞外的风,亲手将自己的三哥入殓了。
身后的人没有一个赶上前来,生怕自己打扰了这兄弟俩最后的相处时光。
他静静地抚摸着棺身的纹路,眼里一片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姚归林上前担忧地问道:将军,咱们该启程了。
然后又望了眼漆黑的棺木:卑职叫人来抬棺。
兰溪竹闭上了眼,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走吧。
在转身的最后一刹那,他轻轻对着棺木细语:
三哥,咱们回家了。
他带着南衡的英雄回来了。
回去的路程被他拖得很慢,他们没有来时那么急迫了,硬是花了三天才赶到了衡都。
百姓自是夹道欢迎,锣鼓喧天。
可兰溪竹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他强撑着笑容,不想让百姓们看出来异样,扫了他们的兴。
兰溪旌的死还没有传到百姓的耳朵里,自北狄投降后,他就没有特意差人往衡都递消息了。
现在最多是朝廷百官和宫里知晓了此事。
他回衡都,按理说应该先去皇宫找皇帝述职。但还未进晨阳殿,兰溪竹便被苏未辰拦了下来。
苏未辰的神色十分复杂,他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塞给了兰溪竹,并且附耳道:崔雪怨自尽了。
至今想起那个夜晚,苏未辰的身上都要起鸡皮疙瘩。
崔雪怨听闻消息后不疯也不闹,而是偷偷塞给了苏未辰一块帕子,让他转交给兰溪竹,塞到兰溪旌下葬的棺木中去。
帕子上写着:来世愿做一对寻常夫妻。
待苏未辰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的人已经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他慌忙扶着她的身体,但是把脉之后便遗憾地摇了摇头,又是他没见过的毒药,这人抱了必死的心去的。
她仰面朝着房顶,喃喃道:
你总是不愿娶我,以前就罢了,这次竟然这么狠心,就这么离我而去了。
然后凄惨地笑道:这次我追去地下找你,看你还怎么躲我。
她就这么闭上了眼睛,鼻息也弱了下来。
若说私逃塞北是她这一生第一次为自己而活,那么选择自杀便是第二次。
大将军,雪儿来殉你了。
崔雪怨死在了岐城。
苏未辰看着兰溪竹平静如水的神情,又有些怜惜那个死在自己怀中的女子,于是劝说道:这可能不是崔雪怨的单相思。
也就是说,他猜想兰溪旌也并非无情。
或许这样能让兰溪竹容易接受些。
苏未辰还是希望他能够把这块帕子塞进兰溪旌的棺木中。
毕竟转世之说那么玄乎,又有几个人能相信,不过是告慰这女子的在天之灵,还了她生前的愿罢。
兰溪竹的眼睫扑簌了几下,有些颤抖地接过了那方女儿家的帕子。
好。
苏未辰拍了拍他的肩膀,齐珩那边我去解释,不会波及到你三哥的。
镇西侯就算是离开也得是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
嗯。
时辰不早了,去见陛下吧。
其实他很早就回宫将镇西侯的死讯带给了齐珩,苏未辰知道这两天齐珩也不好受,基本上是茶饭不思了。
兰溪旌离世他固然伤心,但是真正让齐珩担忧的还是兰溪竹。
他心中有多珍惜宝贵兰溪竹,别人不知晓,苏未辰这个前世伴了齐珩十年的贵妃可清楚得很。
兰溪竹点头,然后朝着晨阳殿的方向迈去。
不知为何,此刻的他并不排斥进晨阳殿见齐珩。
微臣兰溪竹,参见陛下。
这一声有些虚弱,显得兰溪竹本就没有血色的面庞更加虚弱了。
晨阳殿中是久违的温暖。
没有等到回应,却只感觉自己的头上一阵冷风。
齐珩大步上前将他拖了起来,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兰溪竹的身子一僵。
陛下,微臣身子不适。
若是齐珩此刻强迫自己,那么兰溪竹一定会恨他一辈子。
然而齐珩也没有这个打算。带着茧子的手指轻轻滑过兰溪竹的脸颊,他就想这么贴着兰溪竹,把自己身上的热度传给怀中冰冷的人。
齐珩很害怕,害怕到身子都在打颤。
两日前,苏未辰给自己传话,第一句是兰家的将军死了。
在那一刹那,齐珩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这句话说得有歧义,他关心则乱,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是兰溪竹。
纵使后来明白了真相,心里却也没有好受半分。
齐珩疯了,他想要放下手里的折子跑去安慰那个远方的伤心人。
想想还是作罢,万一那人不想看见自己呢。
他就这么等啊盼啊,终于看见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齐珩低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心疼,仿佛遗失的珍宝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一样。
你受苦了。
这句话不知触发了什么玄关,兰溪竹听见后竟然止不住地流眼泪。
像一叶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漂泊许久终于靠岸了一般,他竟然觉得靠在齐珩的怀里后心中踏实了不少。
陛下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我没有三哥了
第52章 朕不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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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朕都知道
齐珩抱住了兰溪竹的后脑,声音是从所未有的温柔。
朕已经给镇西侯拟好了谥号就叫忠武,他是南衡的英雄,是名垂青史的有功之臣。
他能做的不多,只能用这些死后的荣誉给兰家人聊以安慰。
谢陛下
兰溪竹的声音空荡荡的,让人听着就心疼。
这是他应得的。
齐珩握住了兰溪竹的手,被那冰冷的触感顿时惊住了。
已经入春了,怀里的人穿得却那样单薄,身子也瘦了好几圈。
齐珩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疼。
事到如今,他也终于明白兰溪竹到底在他心中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们分隔了半个月,却好似过去了很久。
这些天来,齐珩总是在晨阳殿握着笔发呆。也许那时的兰溪竹正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生死未卜。
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遥远的衡都悄悄地担心挂念。
齐珩有些后悔。
兰溪竹要是战死在沙场,他该怎么办?
真是要命
他竟然犯了帝王大忌,有了把柄和软肋。
这次北行军都有功,朕会拨一批银子下去,你看着赏。
他知道,这次塞北之战,南衡的损失也不小。
伤亡的战士们家中还有老人小孩的,全都要照顾到,该封的封,该赏的赏,不能让他们死后也不得安生。
嗯。
兰溪竹的声音脆脆的,此刻的他宛若一根风雨飘摇的细枝,一折就断了似的。
你回来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往朕这边赶了吧?齐珩看得出兰溪竹的狼狈,却也不嫌弃他。去洗洗,然后在朕这里睡一会儿。
兰溪竹的目光有些涣散,在还没理解齐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之前就被人打横抱起,稳稳地走向了暖阁。
这个动作并不陌生,他下意识地攥住了齐珩腰上的长穗宫绦,面色一紧。
齐珩轻柔地亲在了兰溪竹的额头上,就沐浴。
看着现在的兰溪竹这副模样,他又怎么下得去手,他还干不出这么禽兽的事。
好。
兰溪竹哽了一下。
暖阁里就有浴房,齐珩唤了宫人备上热水,然后便叫他们退下了。
这是齐珩第二次帮他沐浴。
褪去衣物,乍一进入温热的浴桶中,兰溪竹浑身的疲乏和不适仿佛悄然散尽了。
雾气迷蒙,他这副赤裸的身躯在都藏在了水下。
直到齐珩下水给他清洗的时候才发现,兰溪竹的腹处和肩处都有一处狰狞的伤口,身侧更是惨不忍睹,一块好大的淤青盘着半个腰,触目惊心。
齐珩连忙把人抱了起来,将伤处擦干,引来了怀中人的阵阵抽痛声。
一顿无力感涌至心头,他看着兰溪竹这张苍白的脸,想打也不舍得。
你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吗?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低沉,吓得怀中的人一缩,仿佛受惊的小白兔一样。
看到兰溪竹这样,齐珩努力平复了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放缓了声音想要跟他打商量:先叫太医过来跟你看看好不好?
兰溪竹身上的伤不等人,但齐珩其实更担心他心里的伤。
他今天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一时难以恢复是正常,可是齐珩关心则乱,还是想找太医给他看看,别留下什么病根了。
兰溪竹双手攀着齐珩的脖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像一个任人摆弄的木偶。
他甚少这么听话,可齐珩宁愿看着他跟自己作对,也不想这人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地趴在自己的怀里,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兰溪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觉得在晨阳殿的时候不用像在塞北那么累了。
他这一刻竟然十分信任齐珩不会伤害自己。
太医的脚步凌乱而又匆忙,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微臣参见
快过来给兰将军瞧瞧!
齐珩打断了他,声音万分急切。
他将不能对兰溪竹撒的气使在了这个老太医身上,没看见自己怀中的人有多虚弱吗,这么没有眼力见,在宫中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太医又忙不迭地站起身来给兰溪竹把脉。
他皱着眉,让身边的齐珩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如何?
老太医微微颔首道:回陛下,兰将军忧思过度,伤了心肺啊。
齐珩抬了抬眼皮,又道:看看他的外伤。
老太医点头,然后轻轻掀开了薄被。
那些纵横的伤口有些已经有了炎症,有的已经结痂。外伤不打紧,还好将军身子好,恢复得也快。发炎的伤口微臣会给将军处理一下,至于这腰伤
他顿了顿,问向了阖眼休息的兰溪竹:敢问将军,这腰伤是从何而来啊?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屋里两位二人以为他不会再答之时,兰溪竹突然缓缓开口:北狄人踹的。
在千钧谷,他和三哥与那个北狄人搏斗的时候添的伤。
这两日他自己也发觉到那些伤口会传来阵痛,最厉害的便是那腰伤。
听闻这话,太医了然地点了点头,而齐珩则是垂着手在一边看着,眼底变得更加深沉。
包扎完伤口上好药后,几乎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
暖阁中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兰溪竹也不说话,抿着唇躺在床上发愣。
陛下,北狄那边应允了割给南衡两座城池。久久才出了这么一句话。
朕知道,朕还没答应。
现在看到了兰溪竹身上的伤,他更不愿意答应了。北狄人欠下的血债,区区两座城池又怎么能抵得下来。
陛下,战事劳民伤财。虽然说北狄元气大伤,他们南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恳求地望着齐珩,希望能让这人把要求降低一些,北境真的不能这么继续打下去了。
就算国库充盈,粮草充沛,短时间内兰溪竹也不愿再去面对这些。
齐珩站起身来,脱去了靴袜,缓缓躺在了他另一侧。
朕知道,朕并非贪得无厌,只是
他垂下了眼眸,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他不喜北狄,不喜伤了兰溪竹的人,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
第53章 朕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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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想让北狄再添一些纳贡,这次我们的人大概折损了八九万,每年多出来的银子就当作是抚恤费,下发给他们的亲人吧。
这个主意倒是可行。
此刻兰溪竹也与那些逝者的亲人感同身受,自己还好些,出身王公贵族,但是底下的那些贫苦老百姓,不仅要承受丧失亲人的痛苦,还要面临生活的压力。
兰溪竹点了点头,不再多话。
他主动想要往里靠靠,却扯动了伤口。他自嘲地笑笑,这副身子真是没有一个好地方,处处都是伤。
齐珩立马自己靠近了过来,将他搂在了怀里。
他的声音不算客气,低低地在兰溪竹耳边咬牙道:
兰溪竹,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朕?
方才看到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伤,齐珩就已经忍着才没有冲他发火了。
没想到这人根本就不会爱护自己的身体,怪不得自己的伤口发炎了都未知晓。
他以为自己是铁做的吗?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
兰溪竹没有说话,而是将头深深埋在了齐珩的胸口,手轻轻地环上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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