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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一件长到小腿的蓝黑色风衣,衬得眉目颜色愈深,肩背挺括,高大的身型线条流畅,出神等人时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不太好接近,倒和他在公司时的模样差不多。
夏昔走出教学楼,一眼就看到他。
蒋京也看见夏昔,迎面走几步,伸手去接夏昔的包,被夏昔身边的同事轻轻揶揄一句:“蒋总花枝招展。”
“换过衣服来的。”
蒋京不臊,承认得理所应当,转头去看夏昔的眼神很专注,拿过包又去握他的手:“回家炖了汤,累不累?”
夏昔说不累,两个人就又去了趟超市。
最近家里不太开火,除了一点应急的速冻食品之外不买食材,主要采购日用品。
在收银台排队时,蒋京几乎清空整整两排同个型号的安全套,夏昔默默绕道,走无购物通道去门口等。
蒋京出来时脸上有隐藏的一点笑意,夏昔跟他保持着一臂远的距离,上车前才终于被蒋京拉住:“怎么,不是你让我用?”
想了想,蒋京换了种说辞:“不是你求我用的?”
的?
夏昔没话可说,绕到副驾上车,把遮阳板拉下来,靠在椅背上装睡。
回家吃过晚饭以后,果然没什么消停。
蒋京出差太久,偶尔回来,要么遇上夏昔也要加班工作,要么就是夏昔刚刚加过班,需要休息。仔细算一算,已经有一阵子没做过。
据蒋京说,是十六天。
蒋京用几个小时试了几个不同的味道,最后一个是薄荷清凉,夏昔想踹蒋京,却没力气抬起腿,想叫蒋京滚开,却只被吻出含糊破碎的声音。
第二天只睡到七点,就不得不起床去赶度假的飞机。
在休息室候机的中途,蒋家吕家好多人都在,夏昔坚持不被看出自己恨不得马上昏睡过去的精神状态,捧一杯温水正襟危坐,看着很严肃,并且不欢迎任何人来搭话。
蒋萧只好对蒋京说:“哥,我想起之前有人跟我说,在机场碰见你和夏昔。”
蒋京以为是那天跟夏昔打招呼的那个同
事,“嗯”了声。
蒋萧说:“是医院行政上的一个副主任还是什么,说是远远看见你们俩,没来得及说话。以前不太熟,上次突然跟我聊,问你们是不是提前去度蜜月。”
蒋京因为“蜜月”两个字心情不错,蒋萧也是这个意思,但看夏昔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听到了但不当一回事,默默为蒋京掬一把泪。
蒋兆延问:“是姓侯那个?你们医院行政部副主任。”
蒋萧“噢”一声,说:“是他。”
蒋萧再添一把柴,想到此行的目的,挤眉弄眼说:“前两天碰见他,还问我我哥是不是快结婚了。”
蒋兆延道:“我知道,他以前不是还想把他小女儿介绍给小夏。”他看向吕文琦,“老婆,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蒋萧愣了愣,吕文琦也跟着有点愣住,半响道:“我不记得了。”
蒋兆延肯定道:“就是的,我想起来了,介绍之前还让我问问你,小夏有没有对象,当时你说没有,还把小夏微信推给我,说挺合适。”蒋萧想找个地方给自己的嘴上个拉链,蒋京抓着夏昔的一只手,另只手把桌上的飞行指南拿高了点,挡着脸。
吕文琦说:“想不想喝汤?我刚看那边有红枣银耳汤。”
斗功。
蒋兆延说:“不想喝。”
吕文琦说:“我要喝,你去买。”
“我有现金。”蒋京突然又不用飞行指南挡脸了,好心道,“爸,给你。”
蒋兆延一边说“留点现金可能还有用”一边接过钱包,跟吕文琦一起去买汤。
走出一段距离,蒋兆延随手打开蒋京的钱包,吕文琦说:“换了呀。”
钱包夹层里,放了好几年的那张夏昔穿着学士服的单人照被换掉了。
新照片中是两个人的上半身,蒋京的手揽着夏昔的胳膊,看样子还是夏昔用手机拍的,蒋京微微歪头,跟夏昔挨在一起,眉眼带笑看向镜头。
蒋兆延脸上表情变了几变,想明白了蒋京多此一举奉献钱包帮他结账的意思。
吕文琦道:“这小心眼随谁?”
蒋兆延到底也没忍住,笑了笑说:“拍得挺好。”
夏昔睡了一路,下飞机时自以为清醒,但其实全靠蒋京搂着他肩膀往前走。
终于到了酒店,他立刻又睡到床上,让蒋京自己去玩。
蒋京不愿意走,非赖着他,贴着他,亲他的脸,又玩他的手。
“蒋京,蒋京。”夏昔捂着脸说,“滚出去可以吗。”
蒋京从喉咙里滚出一声笑,拉开夏昔的手,咬他的手指。
夏昔困得说不出话,蒋京问他“蜜月都度了,什么时候结婚”,他只会“嗯”。
过了会儿,蒋京突然低声说:“上次跟你求婚,你都吐了。”
夏昔有点不敢睡了,眼皮很重,他很努力地睁开眼看蒋京,没看到生气和难过,而且蒋京也没有看他,似乎以为他睡着了没在听,只是在自言自语,他放下心,摸了摸蒋京的脸,继续睡了。
等他醒过来,天完全黑了,蒋京也不在房间里。
蒋萧他们一群人在沙滩上烧烤,不知道为什么,看夏昔时都喜气洋洋的,说蒋京应该是去散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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