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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袁洗砚不愧是我看中的师弟,实在是很争气!”
发出类似感叹的不在少数。
今年大比居于榜首的,乃是从第一轮后就被各峰弟子看好的袁洗砚。
此人发挥稳定,六考中有三场排次第一,其余两场也稳在前三,仅心魔镜考分数偏低,但并不影响他的总分突破近五十年来的新高。
据传他原有意拜严长老为师,但严远寒已不再收徒,最后经预选协调,袁洗砚被玄栖峰主收入门下。
玄栖子剑道潇洒快意,从前共有内门弟子两人,也近百年未再新招弟子,如今收下袁洗砚做亲传第三人,已是令人羡煞。
排第二的则是在大比擂台与严远寒一战成名的时渊。
他与袁洗砚仅七分之差,但目前大家并不是很在乎他的分数。
关于时渊,宗门内最为津津乐道的还是他那惊天动地的一战。
记录此战的留影石私下被卖出天价,宗内各道类修者都想知道,他究竟习的是哪一道。
不过他们都未能如愿,连在孩子也没能见上一面。
因为时渊本人受伤颇重,现于厌听深雨静养。
原本厌听深雨在太清宗的名声,还是以绝妙美味的火锅闻名,算是座非常有特色美食峰,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特别。
毕竟长老打败来挑战的弟子,这事实在是太没悬念了,众人也就没仔细打听那天的具体情形。
可新出关的沈长老居然打赢了请师战,这就是几百年都没有过的稀罕事。
不光是弟子,一群不知情的长老峰主们也想来拜会这名同道。
但沈折雪当前也是身体欠安的状态,谢逐春代回了拜会的名帖,只说等长老醒过来再请各位论道。
由此,沈长老在太清宗弟子们心中的名号,从“火锅长老”变成了“修真界优秀师尊”。
不是所有人都想去帝子降兮。
太清宗师父收徒,不论门内门外,即便个性不同风格迥异,皆是用心在教。
这些徒弟对师尊大多感情深厚,不仅仅是把对方当做传道受业解惑的先生,更是如待亲人。
当年太清宗里被帝子降兮要走的那两人,都是不愿去的。
其中一人的师尊在请师战中落败,那时来的是善用毒傀的灵君,最终是这弟子以身换药,改换宗门救恩师。
另一人有先例在前,不愿师长受此屈辱,犹豫再三,洒泪离开。
这是在太清宗,到其他宗门,则还有师尊和帝子降兮谈交易的情况。
在以满灵囊的灵植|仙草成交后,某位师尊把徒弟打晕,连夜送走了。
诸如此例连老宗门含山都有发生,可谓教人心寒。
而那帝子降兮在修真界传的神乎其神,一旦拜入,除受天道感应或宗主指派,平日不得擅自出宗半步。
又因接触玄妙天机,门内戒律极为森严,条条框框写出来叠好,足有半人高。
这般受限,说的难听就是形如软禁,也与许多想要行侠仗义、纵横修真界的后生晚辈们的理念大为不符。
帝子降兮以天道传人自居,可少年壮志不在天,而在手里的灵气和脚下的土地。
那帝子降兮未必就是所有人该走、想走的高处。
偏偏要是他们真的要来人,多数修士无力挣扎。
这般情景下,有一位长辈愿意为此一战强者,争得弟子命途,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天大的机缘。
太清宗弟子易地而处,不敢说要自家师尊为自己对上帝子降兮,但能亲眼见有人还愿意这般做,已是心有感慨。
弟子们聚在清定栏,有人道:“我们拜的是真心实意认可的师尊,不是什么命数啊。”
命数,天道,这个话题就比较沉重了。
气氛一时有些低压。
“往下看吧。”有人道。
顺着往下,排次一样出人意料。
因为今年出了对并列第三。
廊凤世家阵修中途退赛,这大比第三竟落到了青峡世家一位医修身上,医修考核需单设分场,考的内容也没有六小考刺激,得到关注的机会不多。
但这位医修发挥极好,默默无闻埋头苦考,没有悬念地拜入了悬壶峰江千垂门下。
与医修并列第三的是北山书院先生家的小丫头乔檀。
她今年才十三岁,前两场故意拖分,靠后面几场的出色的表现力挽狂澜,竟也摘得了第三的好名次。
再往后诸如秦姑真,因天阶那关失误太大,落于五名之后,不过仍投入心仪阵修门下,一并跟随剑修安长老炼体,算是没白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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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比结束,虚步太清闭宗,修整两日。
这两天对弟子们来说就是放假,不过他们也没有和寻常一样下山胡吃海塞,而是眼巴巴蹲在厌听深雨山脚,就想等谢师兄多传出些消息。
谢逐春目前一个头两个大。
大比结束后,沈折雪和时渊双双栽倒,就躺在厌听深雨庭院门前,谢逐春一回来险些魂都吓没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而就算沈折雪师徒两人伤成这样,严远寒也没有多给厌听深雨派人手。
好在江千垂和冷文烟后来赶来,把两位伤患的伤都给包扎好,不至于出什么大事。
只是她们也不可能彻夜守着,于是这重担就落在谢逐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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