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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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短信发出去后,等来的却是几日不见的尹灏。
    “戴菀的死暂时没有疑点。”
    尹灏一面埋头把花盆往露台上搬,一面告诉季商自己这处搜集到的信息。那日雨势过大,丁锦兰打电话嘱咐季商把几盆不太喜水的花搬进客厅,尹灏走前帮着搬了进去。
    这几日季商忙着查读者信息,那几盆花还那么放着,垂头丧气地搁在客厅。尹灏一进门,便又一盆盆往露台上搬,季商要上手他不让,担心季商右臂使力,再次脱臼。
    “学校有监控,确实是自杀。戴菀有些孤僻,经常不回寝室,学校里没有交往密切的朋友,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知道出事前那一个月,她也不外出了,但也不去上课,整日呆在寝室,班主任还曾建议她去学校心理室,但她没去。”
    尹灏搬完花盆,径直绕过季商,去厕所洗手。季商见他眼神闪躲,有些奇怪,但也未深究。
    季商的思绪又回到案情上:“戴菀死前行迹反常,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其实,希望她和秦志杰的案子无关。”
    尹灏的声音伴着水声,从卫生间传来:“你是说戴菀有可能是蓓蕾组织的受害者。”
    “未成年、长得漂亮、孤僻、经常外出、与秦志杰有关联、秦志杰死后一月自杀。每个特征都符合。”季商走到厕所门口,靠着门框看尹灏。
    尹灏正入神地看着洗漱台上的柜子。察觉季商靠近,他关上水,侧着身子低头去扯纸巾。
    季商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了,尹灏确实从到闲宵开始,便一直有意无意地躲开自己。
    季商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尹灏,拧着眉凑到尹灏身前,扯了他一把,让他正对着自己。
    “搞半天你躲着我因为这个啊。”尹灏还想偏头,季商掐着他的下巴问:“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尹灏右脸颊上有一道细小的伤痕,很浅淡,已经结痂。嘴角处也看得出来还有些许破损后的痕迹。
    反正季商已经看见,尹灏索性也不躲了,就由着他这么看。
    “这一巴掌扇得够狠的啊。”季商蹙眉,“还是个左撇子,谁打的你?”
    尹灏依旧保持沉默,季商碰了碰他嘴角的伤口,他便龇牙咧嘴,声势浩大地喊疼。
    尹灏坐在沙发上,仰着头,季商站在他身前给他上药。季商又自言自语道:“谁打的你?谁能打你啊!”
    季商哼笑了一声,心下已然有了定论。碘伏棉签在尹灏嘴角重重按压了一下,尹灏嘶地一声,抱怨道:“你轻点。”
    “这么大的人了还被父母教训,丢不丢人。”季商揶揄道:“你办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啊?还被扇巴掌。”
    尹灏未否认,垂着眼,看起来有几分委屈。
    “还不好意思说啊?”季商又用棉签戳了戳那处快要愈合的小伤口。
    尹灏猝地往后退去,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季商道:“你对我温柔点吧。你对我这么心狠手辣,以后会后悔的。”
    “好好好,我温柔。”季商扔掉棉签,猝不及防地抬了抬尹灏的下巴,戏弄道:“来,学长给吹吹,马上就不疼了。”
    季商不远不近地对着尹灏的脸,作势吹了吹,尹灏瞬间半边脸瘫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商放开他,转身去收拾医药箱,又安慰他道:“虽然你这年龄确实有些大了,但谁不挨父母几次打啊,正常,不取笑你了。”
    “丁阿姨应该不会打你吧。”尹灏摸着下巴,疑惑道。
    “我爸打的。”季商笑了笑,忆起往事,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了,只有兵荒马乱和些许空落,“就那么一次。”
    “为什么打你?”尹灏追问。
    季商打开柜子,把医药箱放进去。见柜子里乱,又动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收拾起来。静了片刻季商拨了拨柜门,才道:“高三那年,出柜。”
    直到季商默默整理完所有药品,尹灏都未再说只言片语。
    季商收拾好心情转身时,发现尹灏正直愣愣望着自己,说不上来是个什么神情,只是让季商莫名觉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季商想问他,又不敢开口,毕竟尹灏的情绪是在听到他坦诚自己出柜时发生改变的。他想起尹灏第一次与自己去山木时的情形,尹灏现在的表情与那时明显不同,不像是在排斥,更像是带着些许怨愤,像是季商亏欠了他什么。
    如此,季商便更不敢问了。
    尹灏移开目光,角几上他买给季商那盆泼墨石斛开得很好,每次来闲宵他都要看上几眼,像留了一个小小牵绊在他和季商之间。
    “昨天天阴,我有搬出去过。今天阳光太强烈,早晨我又搬了进来。”季商未多想自己为什么要提到这个。是缓解尴尬,还是想竭力表现自己是如何重视这盆花。
    尹灏暗自笑道:“搬来搬去也不怕自己手臂再次脱臼啊。”
    季商松了口气,笑道:“也不重,没事。”
    “不重是吧。”尹灏故意找茬,“那刚才客厅乱七八糟摆了那么多花草,你怎么不都搬出去?”
    “这盆花不同。”季商脱口道。
    “怎么不同?”尹灏追问。
    季商发现自己情急失言,忙解释道:“这花多贵啊。我得小心伺候,花在人在,花亡人亡。”
    “学长真是钱串子。”尹灏当然知道季商不是因为那花价格贵,他也未戳穿,只心情愉悦地打趣道:“为了盆价格昂贵的花,连手都不顾了。我看待会到了二院,还是让医生重新把手给你吊起来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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