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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谷雨没有拒绝, 干脆跟杨依娣走着下山。楚温玉跟在苏谷雨身后。
杨依娣转头发现后面还有一个人, 停下脚步, 她想跟苏谷雨单独谈, 只是不知该说什么,“这位……”
“没关系。”苏谷雨开口,“他是我道侣。没什么他不能听的。”
李远勤正陪着柳思丝回小屋,听到苏谷雨的话,不禁转头看向楚温玉。
修者寿命绵长,繁育艰难。到了高修为之后,选择男子并不出奇。只是他听苏长老说苏谷雨油盐不进,不管男子女子的勾引都毫不动摇,是个炼无情道的苗子。他一直也是这般认为的,如今得知苏谷雨竟然有了一个道侣,心里反倒有了几分异样感。
好似得知天才少年也是一个会吃饭会放屁的普通人。
听到苏谷雨说这男子是道侣,杨依娣不好再开口,免得以为她影响两人的感情。只是她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往下山走了好一段路,依旧没吭声。
苏谷雨不想再耽搁时间,干脆先起话题,“你想说乾翠门的事情对吗?这些他都知道,直说吧。”
杨依娣不由意外。但苏谷雨破了这层窗纱,她也就没那么难以启齿了。
杨依娣接着说道:“自乾翠门没了之后,我和远儿去了其他门派。一面是想了解药人的出现,另一方面是想新门派能替乾翠门报仇。”
觉得这话有些歧义,杨依娣补充道,“除了乾翠门,各地都有药人肆虐。有些药人出现的位置很远,我和远儿怀疑乾翠门只是魔修调整药人配方的地方。”
“再者……”杨依娣迟疑片刻,还是接着说:“我们当时认为药人还是有救的,我们想找找办法。”
“你的做法……”杨依娣隐藏了半句,“但是大家都是这样处理药人。后来我和远儿遇到过几次药人发疯似的攻击我们,也就理解你了。”
苏谷雨觉得这番话格外嘲讽。不知道真相时,觉得他的做法残忍。了解过事情之后,也只有一句理解。
只是杨依娣低着头,难过而失落。
苏谷雨瞧见这样的杨依娣,便有些不忍心了。或许杨依娣也和他一样,在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虽然无可奈何,但内心深处依旧无法接受残忍的自己。
每每看到这样没做多少坏事,却持续地责怪自己许久的人,苏谷雨都会忍不住想,为何魔修能如此丧心病狂地残害修者,更残害同种族的魔修。魔修就没有心的吗?
杨依娣接着说道:“新门派并未如我们所愿。他们不过是想趁着修者大陆混乱时,大赚一笔。”
“或许你很奇怪他们怎么赚吧?四处救助各个门派,收留那些失去了门派的弟子。”杨依娣轻笑几声,语气里尽是讽刺,“为了让这些弟子感恩戴德,他们一开始给予不少好处,还让长老收下他们。等弟子放松警惕,就开始套话。门派的藏宝阁在哪,门派的心法书籍在哪,门派哪里还藏着好东西……”
虽然被灭的门派通常不大,可万一这些门派里的修者不识货,错把珍珠当鱼目呢。
而且一个门派建立多年,总有些底蕴。把这些东西掏回自己门派,当做奖励发放给自家的弟子,还能提高整个门派的实力,何乐而不为。
乾翠门几乎被苏谷雨杀光了,杨依娣也不在乎那些无人需要的财宝。
“远儿他被养得好,三两句就被套光了话。”
远儿是乾翠门掌门的徒弟之一,待遇自然是好的。勤儿离开的时候,远儿年纪还小,大人们哄了几句,远儿也就无忧无虑起来。
可这种无忧无虑在乾翠门灭门后,可以说是灭顶之灾。
“新门派拿光了乾翠门的东西,却一次次推托,各种借口。直到修者大陆重回平静,还是没有半点行动。”
“嘴上当然说得挺好的。什么找不到,什么等下次。可十几年过去了,门派大大小小的庆典没少过,报仇却迟迟不见动静。”
“远儿闹了几次。那长老装不下去了,见远儿没有多少利用价值,干脆派了个很危险的任务,眼不见为净。远儿险些死掉。”
“我投靠的是另一个门派。当时我认为远儿的门派更有报仇的能力,咬死自己不知道乾翠门的东西在哪里,没有和他们谈条件。当时他们表面承诺会帮助乾翠门,不是为了好处。后来自然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别的地方有更好的肉,就像条狗似的吊着舌头跑过去了。”
能把一向好脾气的杨依娣都气得不轻,只怕门派嘴脸并不友好。
但帮门派报仇,调查药人,哪件不是难度极高的事情。不说门派,就是苏谷雨背靠天道,还是对药人知之甚少。
“药人不被控制时与寻常人无异,各处因为如何处理药人闹出了不少矛盾。”
“药师为了研究解开药人的办法,积攒了不少药人。有药人逃了出来,说药师并没有研究药人的解药,而是做别的研究。”
“有些药师的确如此,可有些药师是被冤枉的。药人不被控制时并非就一定是好人,他们也会撒谎,也会杀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使用自己的身份。”
“其中一个药人便是借着自己被控制时还有意识作为理由,被一个大门派的药师要走了。没过几个月,那药人不仅获得了药师的所有配方,还杀死了那个药师。偏偏这样的一个凶手,逃到另一个门派之后,还被保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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