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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谷雨震惊不已。
他没想到楚温玉真知道店铺里都卖什么玉石。楚温玉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
楚温玉淡淡看一眼伙计,“你拿什么让我救你?”
涉及利益,伙计冷静了一些,在心里盘算计较起来。可他是一个伙计,算计也算不到他的头上。
“大仙您料事如神,不如您说说吧。”伙计把话题抛回楚温玉那。
楚温玉却是淡淡一笑,高深莫测地说:“我自然料事如神,你有什么我一清二楚。但你愿意给多少,却是你自己才知道。我如何替你做得了主。”
这话可当真把伙计给唬得说不出话来了。
正当这时,一个大腹便便,满身金器的中年男人走入店里,瞧见跪在地上的伙计,一愣,“阿贵,你这是做什么?”
名叫阿贵的伙计瞧见中年男人,面色一变,迟疑缓慢站起身,“金老板。”
这中年男人是附近金玉店的老板,偶尔会来串个门,但因着都是一条街的店铺,生意有些冲突,关系不算很融洽。都是表面笑嘻嘻,背地里相互攀比。
阿贵丢人的一幕被金老板瞧见,知道自己少不得老板一顿责骂。
楚温玉扫了金老板一眼,没有说话,再次抬步想要离开。
阿贵这回不敢再拦,小心翼翼地看了金老板一眼,又看回楚温玉,想把楚温玉的外貌特征记下来,方便稍后寻找楚温玉。
金老板没听到八卦,哪会让楚温玉离开。
此时他痒得很,就想知道马老板的侄子阿贵因为什么才会跪一个打扮寒酸的修者。
金老板走到楚温玉侧面,稍作拱手,“这位道长请留步,不知因何事这般欺负马老板家的侄子,竟要其下跪这般羞辱。”
阿贵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话好像在给他找场子,可金老板非要把下跪和羞辱这种话说出来,还指明他是店铺的侄子,完全是光明正大地羞辱他。
楚温玉面色平静,不觉得自己被他人跪有什么问题。
他盯着金老板的面相许久,视线一点点往下,最终落在金老板右手的金扳指上。
金老板今日特意打扮过一番,被楚温玉那么盯着看,起初他还刻意抬头挺胸,将自己身上的华贵饰品露出,等着对方惊叹赞美。但随着对方面色的变化,金老板内心也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他做生意这般久,早就过了阿贵伙计那种光凭外表判断人的年纪,深刻知道有些人穿得落魄但有钱得紧。
再联想起阿贵刚才那跪地哀求的模样,金老板不由胡思乱想。
阿贵在一旁搓着手,既紧张着自己将死的消息,又忍不住在心里祈祷楚温玉能说点什么。最好金老板也有血光之灾,他便能好好瞧瞧金老板的狼狈模样。
阿贵在内心不断默念着血光之灾,血光之灾等话。
过了好一会,楚温玉终于开口。但开口便让阿贵失望了。
楚温玉说:“金老板,你店里的紫金流沙如何卖?”
金老板顿了顿,很快便堆出笑容,“想必这位是算命的大仙了,很便宜很便宜。跟我来,我给大仙你一个最低价,必定不让大仙白走一趟。”
在这个讲机缘讲因果的世界,会占星卜算都是人上人。
金老板明白阿贵为何那般着急,想来是这个道人说了什么话,引得阿贵害怕起来了。
只是金老板也很奇怪。就像他定期会寻高人来看一眼店铺,马老板也必然会找人,如果阿贵真有什么事情,马老板是不会把霉气的人放在店铺里的。
“大仙,大仙,您要紫金流沙,我这边也有啊。”阿贵当即道,“我能给你更低的价格。只要大仙你能救救我。”
“你说这话就不怕老马回来打死你?”金老板半是玩笑地说。但从阿贵那表情神态,他不由得对楚温玉更看重了几分。
做生意向来八面玲珑,不轻易得罪人。尤其是这种会算命的修者,更是不轻易得罪。
他与马老板有生意上的竞争,若能看到马老板落败,倒也是一件意外之喜。
“我是他侄子,他还能看着我死不成。”阿贵本还有些底气不足,但想起自己将死,还是硬气起来。他一个光脚的还怕什么穿鞋的。当然先活下来再说。
金老板顿时一惊,他打量了一下阿贵的面相,想看出些什么。但他不会算命,当然看不出来。只是他没记错的话,上回马老板还炫耀自己的侄子是个招财命,放在店铺里旺上加旺。
马老板的铺子的确一向比较热闹,但金老板认为那是马老板占了街上第一间的原因。马老板对面那家店也同样热闹。
阿贵哀求道:“大仙,您要买什么?把单子给小的,小的就是跑断两条腿,也会把东西的位置找到。只求大仙您给小的一条活路。”
苏谷雨听了听,发现这伙计说得可怜,实际机灵得很。
作为一个店铺的伙计,替客人找东西是很合理的。自己店铺没有,去别家帮忙找,虽超出了自己的职业范围,可有助邻里之间的和谐。而且伙计说的只是找到位置,不是直接把东西送到楚温玉手里。最终花钱的那个还是楚温玉。
要是真算下来,楚温玉省了打赏伙计的跑腿费用,却也需要帮伙计解开死劫。
如果伙计真的有死劫的话?
苏谷雨对此还深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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