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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驻守临魔渊,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这下子各仙门着急了,想要弄清楚魔族到底有什么计划,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探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罗子期这时跳了出来,说秦乐曾与魔君同行过一段时间,秦家定是与魔族有勾结,要带着各仙门向秦钰问罪。
秦钰也不辩解,只大大方方地说:“秦家历代镇守临魔渊,付出了无数族人的鲜血和生命,到了我这一代,倒也倦了乏了。诸位若是有什么不满,我们秦家撤出临魔渊便是。”
那意思,谁爱干谁来干,哥哥不伺候了!
一众仙门又慌了手脚,连忙又各种安慰,末了则暗示了又暗示,秦家小公子与魔君交好,能不能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钰在玉简中简单交待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轻描淡写地转达了其他仙门的意思,只是在最后叮嘱了一声,封印地火一事,毕竟有危险,希望秦乐多了解魔君的计划,保证自身安全。自己心里有数便可,想不想告诉别人,看秦乐的心情。
秦乐捧着玉简乐了半天,下床来穿衣梳洗,捧着玉简去找古青桥。
古青桥房里没人。秦乐想了想,去了沐夕沄屋里。
敲门进房,古青桥正帮着沐夕沄穿衣,秦乐瞧了眼沐夕沄,见他脸色微红,喜道:“慕师兄今日气色不错,想是昨晚睡得好。”
沐夕沄与古青桥暗自对望一眼,面上又红了些,低头偷偷地笑了。
吃过早饭,迦南与张金金也来到沐夕沄房中,秦乐还未开口,张金金手上的玉简便疯狂地闪了起来。
地火终于溢出了灵脉!
一个时辰后,依云镇的人们发现,天上多了好多仙人。他们个个御剑而来,急匆匆地来到摩云药堂,药堂却大门紧闭,毫无动静。
镇上流言四起,各种猜测纷纷出炉,到了最后,倒是一位给摩云山送蔬菜瓜果的老农告诉大家,摩云山后山上,冒出了红色的岩浆。
结合前段时间大家喜闻乐见的话本故事,镇民们立刻想到了地火熔岩。
“这些仙人,都是来找魔君的吧!”
“哎呀,看他们一脸的怒气,该不会打起来吧!”
“打起来,为什么要打?不是说只有北魔君才能封印地火吗?他们应该来求人,怎么能打人呢?”
看热闹的镇民门大着嗓门指指点点,站在药堂门口的仙门首领们却脸色铁青。
这么多年来,仙门与魔门一直对立,暗地里不知道把对方贬成什么样子,如今要他们求人,怎么拉得下这个脸?
但地火溢出灵脉却是事实,更悲剧的事实是,他们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却无法阻止熔岩的蔓延。
仙门求仙,天地灵气必不可少,所有的仙门都建立在灵脉之旁。这地火蔓延到哪里,哪里就燃起熊熊烈火,再这么拖下去,自己的产业都要烧光了,容身之地都丢了,还修个什么仙?
药堂的大门缓缓打开,张金金带着一群伙计走了出来,仙家里走出来一个老头,捋着山羊胡子,瞪着眼道:“快叫你们魔君出来!他不是要封印地火吗?如今这地火都到处烧起来了,怎么也没见他动作?”
张金金手里扇子一摇,“您当地火是我们放的那?我要真有这本事,早就放出来烧了你的老巢,还容得下你在这里嚣张?”
那老头气极,拔剑要冲上去,旁边上来一位中年人,拉住他带往身后,赔笑道:“莫急莫急,我们这不是担心嘛,地火真的烧起来,大家都要受苦。你家魔君既能封印地火,少不得能者多劳,辛苦一番!”
张金金也笑了,“你们也知道我们家魔君要辛苦啊!但是前段时间,我家魔君被你们抓到锁仙台受了重伤,现在正疗伤呢!等伤好了再说吧!”
“这……要不咱们帮帮忙,找仙门里最好的医师来给魔君瞧瞧?”
“仙门的医师?”张金金笑道:“我可信不过!”
“那你要怎样?伤了你家魔君的是摩云山的郑慨然,他已经以死谢罪了!咱们跟你家魔君又无冤无仇的,怎的就如此推脱!”台下哄声一片,各仙门都大声嚷嚷起来。
“无冤无仇?”门内传来清冽的声音,沐夕沄与古青桥一同走了出来。“五十年前,临魔渊的高台之上,生取的是谁的魔晶?烧灭的是谁的性命?”
台下突然安静了下来。
“你们自诩仙人,做事讲求公平,但就因为他有魔族血统,便罔顾事实,不分青红皂白,认定他杀人泄密。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公平公正?不提有没有人受苦?”
“沐仙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为这魔人翻案?”人群中有一人生气地问道。
沐夕沄一眼扫去,看衣饰是西南玉离镇的一位门主,平日里也是依附百花谷作威作福惯了的,当下冷哼一声:“翻案?这案子还需要我来翻?说来我倒是记得,临魔渊一战中,我好像没见到贵门的弟子上战场,倒是当年门主你在高台之下,呼喊杀人的时候声音很大啊!”
那门主一噎,气得说不出话来。
古青桥神色复杂地看着站在身前的沐夕沄,小仙君白衣飘飘,清瘦挺拔的身姿如同出鞘的利剑,仿佛恢复了前世锐利的光芒,只不过这一次,他对准的是前世同一立场的仙门。
眼里有点热热的,他伸手拉了拉那绣着云纹的衣袖,低声道:“你……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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