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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青桥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却毫无惧意地盯着那位老者,眼光锐利如刀。
“陈伯,快住手!”张金金慌忙上前去拉那老人,“他不是阿萨博!”
“不是?”老人如鹰的眼光紧紧盯着古青桥的脸。
因为烧伤和灵力衰竭,古青桥不敢再放任易容蛊留在皮肤中,上了马车不久便用药物除去蛊虫,恢复了深邃英挺的五官。
“真的不是!陈伯,快下来!”张金金在车旁叫道。
陈伯再看了一眼古青桥的脸,手上气劲一松,还刀入鞘。口中喃喃道:“的确看起来年轻些,不过还真像啊。”
张金金哭笑不得地把老人拉下车来,又来搀扶古青桥。
刀锋远去,身体里的灵力却仍在乱窜,古青桥不由得咳呛起来。张金金连忙一掌抵上他的胸口,渡入少量魔气,将刚才老人侵入的魔气引导而出,口里解释道:“你现在没有魔晶,魔气对你来说太过霸道,我只能将多余魔气导出,你得自己理顺经脉。”
古青桥点点头,就地盘腿打坐,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脸色才慢慢恢复过来。
陈伯此时已指挥宅子里的仆役将东西都搬入房中,又张罗厨房端上了早点,见青桥恢复过来,便上前拱手道:“老夫刚才一时眼拙,把公子看成了仇家,还望公子见谅。”
古青桥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说:“无妨。既是错认,如今解释清楚就好了。”说完他起身出了车厢。陈伯立刻上前,将他扶了下来。
老人大概是心存愧疚,扶着古青桥进屋的时候,嘴里还在絮絮叨叨:“这么多年,阿如不容易啊,我这糟老头子没别的愿望,也就想他平平安安的。“
“阿如?“古青桥疑惑问道。
“哦,就是金金。“陈伯解释着,”我叫他的小名习惯了。不过说实话,虽然老头子我老眼昏花,但你和阿萨博那小子长得还真像,脸上又带着伤,一时就认错了。”
“好了陈伯,”张金金迎上来劝道:“我们都知道您不是故意的。”
坐下来吃了些清粥小菜,张金金叫来一个下属,问道:“穆林什么时候到?”
那小伙子拿出一个玉简,交给张金金。一个冰冷的声音从玉简传出:“东西已拿到,明日傍晚应可到达。有一点情况,当面再聊。”
玉简是昨天晚上收到消息的,那也就是说,穆林当天晚上就回。张金金满意地点点头,把玉简放入袖袋中。
陈伯给两人整理了房间。马车里睡不踏实,古青桥已有些撑不住,回房睡下了。
一觉醒来已到了中午,陈伯正在外间与下人闲聊,见青桥打开房门,忙让人拿了洗漱之物进来。看着青桥洗漱完,又让人摆了饭。
“阿如有事出去了,让你在家好好呆着。”陈伯笑着说。
看着老管家慈祥的脸,很难想象早上他还提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古青桥提了提桌上的酒壶,笑道:“老伯也来喝一杯?”
“那敢情好!”看样子也是嗜酒之人,陈伯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下,斟酒浅尝一口。“这可是阿如珍藏的‘凤鸣‘,你小子在他面前挺吃香的啊。”
古青桥给自己斟了酒,又和陈伯碰了碰杯,这才慢悠悠道:“陈伯,您早上是把我当作谁了啊?”
一提这茬,陈伯又开始盯着古青桥的脸。“说真的,你和阿萨博长得真的很像,虽然年轻些,但身段五官,都非常相似。”
“阿萨博是谁?”
“你……不知道?这……”陈伯有点疑惑。
“怎么,不能说?“古青桥问道。
“那倒也不是,阿如说了,你问什么都可以告诉你。”陈伯又喝下一杯,眯着眼睛道:“阿萨博,哼哼,是如今魔域之主啊。”
依照早上陈伯的表现,古青桥还以为他会扯出什么江洋大盗、奸佞乱臣。没想到老伯一出口,便是如此劲爆的答案。
“魔域之主?那您今天这个反应……您的胆子可不小啊!”古青桥调侃道。
“哼!管他是什么主,还不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崽子!”陈伯瞪着眼,“我告诉你啊,那小子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长大了果然搅风搅雨,五十年前争魔君之位搞得魔域不得安宁,如今又开始折腾……”
与“不是好东西”长得很像的古青桥有点无语,但心中却暗暗警惕,“您说的折腾,是指什么?“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阿如一直不肯告诉我。唉,这孩子,有事总是自己扛着。“陈伯红了眼,抱怨道:”你看看他,好好的魔域皇族,就算不能继承魔君之位,在那边还不是可以当个闲散王爷,一辈子吃喝玩乐也没人敢说个不字。他却非要跑到这人界来,一天到晚东奔西走的,到底图个啥啊?……“
陈伯有点醉了,大着舌头又说了好些话,这才晃晃悠悠地回房去休息。
古青桥随便吃了两口,精神又渐渐弱了下来,半躺在床上,他从袖袋中掏出一根天青色发带,是那晚醉倒在夕沄房间时,无意中带出来的。
古青桥双手轻轻摩挲着柔软的发带,想起发带主人那乌黑柔亮的长发,心底里微微有些发热,想要亲手把这发带系在他柔软的发上。
沐夕沄系上发带,又检查了一遍身上的物品。进山要带什么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平地走马登山徒步,遇到深涧险滩还可以御剑。秦乐也是金丹修为,虽然胆子小点,但遇事自保没有问题。因此沐夕沄只检查了两把配剑又带上些干粮,便与秦乐一同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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