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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悬崖的那一刻他认过命,因为明飞卿希望他死。
此刻落进虎口狼窝,他不认命,因为明飞卿希望他求生!
老虎再次扑杀过来,淮子玉将平安符珍而重之地放进怀里。
看台上所有人都以为这场虐杀结束了。
然而戮杀场里倒下的却是老虎。
耶律南炙不可置信地走到围栏旁睁大了眼睛细看。
淮子玉手持一把铁刃,从下颌捅穿了老虎的天灵盖!
秦兆惊呆在原地。
淮子玉拔出那把铁刃,踹开老虎尚且温热的尸体,转头看向耶律南炙。
他才发现,这看台很矮很矮。
看台上少数的护卫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立刻上前保护国君,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淮子玉踏着老虎的头骨,从围场飞跃上了看台。
他单手持一把铁刃,电光火石之间,杀了二十个护卫——正如他徒手解决四十个守城军那样干脆利落。
耶律南炙喊人护驾,可戮杀场四周的护卫都被秦兆遣散了。
他摸上右手的袖箭,对准淮子玉:“你别忘了你胸口那三箭!”
淮瑾也不躲。
耶律南炙射出袖箭,六枚袖箭齐发而出,却没有一枚射中淮瑾!
耶律南炙惊愕无措,正想再装上箭羽,腹部猛地一痛!
淮瑾用铁刃连捅耶律南炙三刀,每一刀都贯穿血肉!
“朕没有忘。”他在耶律南炙耳边道,“朕今日,悉数奉还!”
他拔出铁刃,耶律南炙轰然倒地,南国最有希望统一的君主,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淮瑾弯身,夺过耶律南炙手上的琉璃玉,顺便揭开耶律南炙脸上的面具,那张毒斑崎岖的脸露出来时,淮子玉嫌弃地割了他的头。
血溅到了秦兆脸上。
淮瑾阴森森地看了这位南国太师一眼。
秦兆两股战战,跌跪在地:“别杀我,我愿...我愿臣服于你。”
淮瑾冷冷地俯视他。
秦兆生怕他不信:“我毕生心愿就是看到溱地统一,谁能让溱地统一,我就辅佐谁!陛下!陛下!”
他跪走到淮瑾脚边:“你饶我一命,让我这把老骨头为你效忠啊!”
眼下身陷南国皇城,要想活下去,还真少不了秦兆这样的“大忠臣”。
淮子玉踩着耶律南炙的尸体,脚边是跪伏的南国权臣,左手握着那枚琉璃并蒂玉,他将银面具戴上了脸:
“从今日起,孤就是南国的君主。”
第55章 哀兵必胜
南宫里三层外三层禁卫军,国都还有数以万计的守城军。
淮子玉自认没那个本事以一抵数十万。
况且这皇位如果让耶律皇室的其他人坐上了,照样会对针对西溱。
两国之间的战争将无休无止,届时被连累得心力交瘁的只会是监国的明飞卿。
淮瑾回不到他的身边,但他可以从源头上替西溱解决所有隐患。
或许,还能不流血地统一溱地。
他心中涌出一个大计划。
这个计划的灵感起源于明飞卿的一句话。
飞卿曾说过,淮瑾的眉眼有几分俏似耶律南炙。
淮瑾从前觉得这是气话,如今这句气话却让他急中生智。
他戴上那副银面具,遮住半张脸的轮廓,又换上耶律南炙身上的卷龙服,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威严的帝王风姿,和耶律南炙如出一辙。
陪着耶律南炙长大的秦兆都险些看错了眼,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耶律南炙本人。
实际上,他一路辅佐的真南国之君已经身首异处。
忽然脖子一紧,秦兆双脚离地,被淮子玉单手提离地面。
银面具下那双冷眼盯着秦兆,淮瑾沉声警告:“出了戮杀场,太师如果敢说错什么话,孤会让你死得比耶律南炙还惨。”
秦兆在窒息中猛烈摇头,脖颈又是一松,他跌落在地上,干脆顺势跪伏,颤声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啊!”
亲眼见到淮瑾绝地反击,死里得生后,秦兆终于相信这是一道天意。
他从前笃信南国能统一溱地,于是对南国皇室尽心尽力,甚至为此想逆天而行,紫微星降生在西溱,他就想方设法要弄死明飞卿。
结果明飞卿安然无恙,南国却天灾人祸不断。
秦兆一把年纪,始信祸福兴衰已有天定,凡人想逆天而行,必遭天罚。
在他面前被割头的耶律南炙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若再执迷不悟,下一个惨死的就是自己!
“陛下!您若想将他取而代之。”秦兆抖着手指了指耶律南炙恐怖血腥的人头,颤颤巍巍地说,“你不能少了微臣啊,我在南国门生遍地,只要我说您是耶律南炙,没人敢质疑!只求您饶我一命!”
淮瑾:“孤怎么听说太师对耶律南炙忠心如狗。”
秦兆慌忙摇头:“微臣毕生所愿,不过是看到溱地统一,我一把老骨头,已经没几年活头了,再没精力去培养下一个国君,现在,谁能让溱地统一,我就当谁的狗!”
五十年前,溱地经历了一场分裂之战,秦兆的至亲尽数死在那场分裂之战中。
秦兆的父亲死前,曾对未及弱冠的秦兆说:“溱地统一之日,我儿记得来墓前烧纸告知,为父泉下有知,才得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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