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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们哀哀叹气,丧气地垂着头。
“宗画,你说。”燕鸢扭头看向其中一位身着朱红官袍的太医。
宗画便是当日向燕鸢提出龙心可医百病的那位,他年纪轻轻已是太医院一把好手,生得眉眼如画,与名字很相匹配,医术上更有隐隐超过太医院院首之势,这也正是为何燕鸢如此相信他的原因。
然而此刻,就连宗画都是一副为难模样,他双手交扣,伏身道:“回皇上的话,若还是寻不到龙心,皇后娘娘恐怕……撑不了太久了。”
燕鸢心头一阵紧揪,想起玄龙那般信任自己的模样,皱眉沉声道:“……难道除了挖龙心,就别无他法了吗?”
宗画沉默须臾:“若实在寻不到龙心,寻些龙鳞来也是好的。”
“龙鳞?……”燕鸢愣道。
宗画:“正是。”
“龙鳞效果虽不如龙心那般可彻除病根,一劳永逸,但也有抑制顽疾的功效,越靠近心口位置的龙鳞,效果便越好。”
“若连服一月,皇后娘娘便能醒了。”
燕鸢眉头舒展,眼中喜忧参半:“当真?”
如此一来,不仅玄龙不用死了,还能救阿玉。
龙鳞那种东西想来应该就如人的指甲那般,没了还能长,痛便痛些,总比挖龙心好……
拔了鳞还能再长,挖了心,世上便再也没有寒泊了。
“此疗方乃是臣在家传的医书上亲眼所见,理应无误。”
燕鸢点头,沉吟道:“朕知道了。”
“你们都退下吧,朕想与皇后单独待会儿。”
……
乾坤宫偏殿不如主殿那般奢华,却也是雕梁画栋,宽敞无比。
玄龙头一回接触燕鸢从小生长的地方,向来孤冷乏味的他难得生出几许好奇,忍不住观察起周边的环境来。
原来那人是在这样的地方养出来的,难怪骄奢了些。不过在玄龙看来燕鸢怎么样都是很可爱的。
大劫将近,玄龙越发感到自己灵力渐弱,不过是飞行了不算长久的一段距离就感到很疲惫,他见殿中有张床,便过去盘腿打坐,谁知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天色渐暗,静了许久的殿内响起推门声,玄龙瞬间醒来,警惕地睁眼朝门口看去。
是燕鸢回来了。
那人不知何时换了身明晃晃的龙袍,头带玉冠,体魄修长,他本就白皙,此刻看来更是尊贵非凡。
他信步走到玄龙身边,在塌边坐下,自然地抱着他的腰缠上去,将脸搁置在玄龙肩膀,低笑着问:“阿泊,可有想我?”
玄龙任他抱着,冷冰的双瞳中出现不易察觉的柔软:“嗯。”
原是在演戏,听到对方这样回答,燕鸢内心竟是抑制不住地高兴,情不自禁地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我也想你。”
“嗯。”玄龙的唇角弯了弯。
燕鸢惊住了,怔怔收回圈在他腰间的手,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男人英气非凡的侧脸,心脏砰砰跳得巨响:“……你刚刚笑了。”
玄龙闻言扭头看他。
望着男人绿松石般冰寒漂亮的眼睛,燕鸢出神道:“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笑……”
玄龙眼中泄出几分茫然。
他以前没笑过吗?……
似乎是这样。
以前没有值得他开心的事情,自然没理由笑。
但现在不一样了。
这个人说喜欢他,愿意关心他……
“你笑起来真好看。”燕鸢无法压抑内心想要亲近玄龙的冲动,凑近他认真说:“以后要多笑笑。”
玄龙哪里有被如此夸过,面上一阵薄热,不自然地扭开了头:“嗯。”
片刻后,身边的人忽然环住他的腰,玄龙下意识扭头去看,唇便和燕鸢碰在了一起,后者一个倾身将他压倒在榻上。
那日燕鸢骗玄龙说要与他做夫妻,本是为了折磨他一番好找机会挖龙心,谁知龙心没挖到,燕鸢却着了魔似的对他的身体食髓知味,时不时便压着他胡来一番。
燕鸢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欲望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很难控制的,他在内心安慰自己,等宁枝玉醒来,他必然会与玄龙断个干净。
如今不过是为了稳住玄龙,才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而在这种事情上,玄龙从来不会拒绝他,即使燕鸢的技术实在差极了,除了尺寸可观之外毫无优点,除了痛还是痛。
结束之后,玄龙又是那副脸色泛白的虚脱模样,燕鸢一脸纳闷地看着他,抬手替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紧张道:“阿泊,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奇怪,他明明就有小心很多的。
玄龙以为夫妻交欢便是如此,他若说痛的话定会惹燕鸢难过,睁眼望了对方一会儿,哑声道:“无碍,只是有些累。”
痛归痛,心里甜蜜便可。
燕鸢伸手到他腿间摸了一把,皱眉道:“但你又流血了。”
玄龙顿了顿,喉结微微地动:“过几日便好了。”
燕鸢的思绪很快被别的事情吸引,他将男人身上的锦被掀起一角:“为何你心口的伤过了那么久还未好?”
不仅没好,还隐隐有恶化的趋势,粉嫩的血肉颜色变深了,若再不医治恐怕会溃烂。
玄龙自然不可能将大劫将近的事情告诉他:“许是天气缘故。”
燕鸢原以为法术高强的妖兽受了伤很快便能痊愈的,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他顿时有些心事重重,伸出胳膊环住玄龙的脖子,道:“明日我让太医拿些药来为你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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