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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已经联系了殷家夫妇,明天一早悬浮车就过来接。
第二天早上,金锭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去找村长,跟村长说在他家住的几位客人有一位是个很厉害的除灵师,会看面相,说他以后都不会再倒霉了。
村长敷衍着点头,嘴里说着“好事好事”,却压根儿没提让金锭留在村里的事。显然是不相信金锭的话,以为金锭又倒霉地被人忽悠了。
金锭心里凉了,便直说要跟着陆景走,离开村子,可能很长时间不回来。
听到金锭这话,村长脸上首先浮现的就是喜悦的神色。
不只是村长,路过的人听到金锭这么说也都高兴得不得了,嘴里夸着金锭有出息,左一句右一句都在表示着他们都支持金锭,说村子绝对不能拖金锭的后腿,让金锭不要惦记村子,不回来也没关系,只要在外面发展好。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希望金锭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金锭彻底寒了心,也没和村民寒暄,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家收拾东西。
平时他到外面去打工,尽管只是出去一个礼拜,但是每次离开村子的时候他都会在村口停留一会,回头看看这个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村庄。
即使这个村庄带给他的是许多痛苦的回忆,即使没有村民对他抱有善意,但这毕竟是他出生的地方,是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那么多年的地方。每次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他心里都不好受。上工的时候看到工厂里很多人都是同村老乡,一块吃饭聊天,他也很羡慕。
这一次,金锭没有回头看。除了生活用品外,他还带了母亲和父亲的骨灰出来,往后,也许他不会再回来这个地方。
陆景一行人在之前下车的地方等着,然而悬浮车没等到,却等来了一架小型私人飞船。
陆景再一次对殷家的财大气粗表示震惊。
最震惊的还是金锭,他只在工厂食堂的电子屏上见过飞船。
每天中午和晚上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都是金锭最开心的时候,因为食堂里有一块很大的电子屏幕,每天都有不同的内容播放。
吃饭的时间正好赶上午间新闻的最后十分钟,只是这十分钟就帮金锭增长了不少见识。广告之后就是电视剧。
工厂里其他人对新闻不感兴趣,看电视剧的人也不多,大家都是吃完饭就抓紧时间回去休息。只有金锭,会一直在食堂坐着,等电视剧放完一集,他就在椅子上眯十五分钟,然后就去上班。
从来只在电子屏中见过的东西,这一次却在现实中见到!
那飞船真的好漂亮,在金锭眼中比美食还有吸引力。得知这飞船是来接他们的,金锭又愣了好一会,最后在陆景的催促下上了飞船,走起路来还同手同脚,坐在下去的时候身体十分僵硬。
陆景和秦敬坐一起,金锭和严肃坐一起。
严肃一坐下就觉得金锭好像高了不少,之前看金锭明明比他矮半头,怎么一坐下就一样高了?也没觉得金锭上身比例过长啊!
陆景转头一看,无奈地笑起来,“金锭,放轻松,坐下,不要悬空。”
严肃往下看,这才注意到金锭的屁股是悬着的,是靠搭在扶手上的双臂用力撑着,肯本没坐下去。
他纳闷儿地问道:“你怎么不坐下?这样不累?”
金锭干笑两声:“那个……我衣服不干净,怕把这么高级的座位弄脏。”
实际上现在金锭身上穿着的这一身已经是他找出来的最干净也最好的一身衣裳。只有裤子上有一个小小的补丁,深蓝色的上衣虽然洗得褪色发白,但至少是完好的,只有袖口和衣服下摆有一点磨损的痕迹。
从母亲过世之后,金锭的衣服都是村里人穿剩下给他的。村里的人也省检,给金锭的衣服都是补了多少次的,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这一身衣服是邻居给的,因为邻居儿子个子窜得太快,衣服穿不下了才给他,所以补丁不多,破损不算严重,就成了金锭最好的一身衣裳。
金锭平时都舍不得穿,想着今天跟陆老板走,得穿得体面一点,才小心翼翼地把这套压箱底的衣服给找出来。
但是上了飞船后,金锭哪哪都不敢碰。这么好的沙发,比他家里的床都不知道舒服几千几万倍,一看就贵得很,让金锭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洗得再干净也不能坐,会给人家弄脏。
严肃心里一酸,因为这话对金锭又起了浓浓的同情。
“不用怕,你衣服很干净,弄不脏,就算弄脏了也没关系,会有人收拾,不用担心。”
金锭听进去了严肃的话,却还是不敢坐下。他怕自己弄脏了还要别人收拾,这是麻烦别人,不行。
最后还是陆景说一定不会弄脏,而且他们要坐挺长时间,他一直这样撑着肯定撑不住,到时候身体不舒服还得他们照顾他,会更麻烦,金锭这才坐了上去。
一坐下就好像身陷一堆柔软的棉花里,皮子的韧性恰到好处,舒服得金锭直想哼出声,好在他及时捂住自己的嘴。自己丢脸是小,绝对不能连累陆老板跟着丢脸。
坐飞船自然比悬浮车要快得多,阳泽星的空中交通比主星那边要顺畅多了,主要是私人飞船比较少,大多数是私人飞行器。
还不到中午陆景他们就到了殷家。
夫妇俩一起出来迎接,不敢有丝毫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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