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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所变化,但褚墨对于这张脸的大体轮廓却是记得深刻, 他叫道:“秦源。”
“这么些年不见,墨墨连哥哥都不叫了。”秦源表情变得有些委屈。
当初褚墨和秦源接触之时还不会说话, 自是没叫过他哥哥,多数时候是他们的自称。因此听他这么说,褚墨并未回话。
秦源也不生气,笑道:“无妨, 既然墨墨答应做我道侣了,今后叫我名字也可。”
褚墨皱眉, “我何时答应做你道侣了?”
“暂时不答应也情有可原, 毕竟我们多年未见, 生疏也在所难免, 不过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择日不如撞日, 不如今日在诸位道友的见证下, 墨墨随我前往魔宫做一段时间客人, 可好?”
秦源语速不紧不慢, 甚至是带着些笑意的。
但听在在场所有正道修者的耳中,却是明晃晃的威胁,数千魔修围着,道修方才倒下数百余众,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七百人,秦源修为深不可测,甚至于比他们直面迟无尚时还要叫人心惊。
他们明白,今日若是不做这个见证,或者褚墨不跟着秦源走,恐怕在场的道修,都没有活口。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褚墨身上,甚至于有人开始出口劝说。
“清墨道友,右使真诚相邀,去一去难枫也无妨,我等经方才一幕,已然知你与魔修并无牵连,不会多想。”
“是啊,你且放心去吧,我们回去后自会证你清白。”
“我们都知道你是被胁迫的,回去定不会胡言,清墨道友,为了正道诸人,还请移步。”
……
耳边充斥着各种不遗余力的劝说之声。
其他人能够明白的道理,褚墨自然也清楚。
他若是再拒绝,因为他刚才一番操作而站在他这面的正道修者们,极有可能会再次站到他的对立面。
毕竟,哪怕是修行者,他首先也是个人,是人就会怕死。
在生死威胁面前,其他的一律是小事,更何况是舍弃一个自己不甚熟悉的人呢。
所以,今日这邀请,他是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主人,现在怎么办呀?”刚偷偷回来的金凤传音问道。
“方才做的不错。”褚墨夸道。
“哎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说这个做什么?”金凤着急道,“主人,您要和他走吗?不如咱们躲进仙宫里面吧,这样他就发现不了了。”
“我若是躲了,他将在场修者全杀光,咱们这几个月来的辛苦不就白费了?”褚墨问道。
金凤被问住了,说的也是,主人好不容易把名声洗白了,结果还没传出去,这些传声筒就被卡掉,岂不是白费功夫?“那您要和他走吗?”
这魔修修为高深莫测,褚墨根本不是对手,况且还有那么多魔修属下在,这要是打起来,肯定没得好果子吃。
也不知道主人的师尊去哪里了。
金凤这时候格外怀念迟无尚。
又沉默了一阵,褚墨抬头望了望碧蓝的天空,朝秦源道:“我和你走。”
尽管知道褚墨会同意,但听到肯定的答复时,秦源还是不免高兴,“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拍了拍手,命令下属们把在场堕魔的神华联盟一众一齐拖走处理,旋即摸出一件法宝,施诀放大,化作一辆銮舆马车,由两只青凤拉车。
金凤登时眼睛都瞪直了,“这人太过分了,竟然用我同族来驾车!”
褚墨没有回话,在秦源的邀请下上了车。
车内很是宽敞,坐垫是三层灵狐绒,冬暖夏凉,两侧车帘是清透的鲛纱,从外无法看透,内侧却能清晰地看见外面的风景。
褚墨坐定,掀开车帘,便看见楚慎正盯着车内,表情似有不解,眼里满是担忧,他朝楚慎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又将车帘放下。
此时秦源坐到褚墨身侧,问道:“在看什么?”
两人挨得很近,褚墨能清晰的闻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不浓,如同盛开过后的月季残余下的靡香。
褚墨还记得,三岁从褚家出来时,他多数时候被秦源抱着赶路,当时秦源身上是没有其他味道,最多只是少年淡淡的汗味,“我记得你以前身上没有味道。”
褚墨如是说道。
对于褚墨忽然说起曾经的事情,秦源颇有些惊喜,“原来墨墨连我身上什么味道都记得。若你不喜我身上的味道,我回去便去除了。”
“不用,隔得远了便闻不到了。”褚墨说道。
“这可不行,道侣之间,自是要双修的,隔得远怎么行。”秦源道,“我回去就处理。墨墨喜欢什么样的味道?桃花喜欢吗?我见你家从前种了许多桃花。”
褚墨忆起那股子浅淡的雪松味,摇了摇头,“并无特别喜欢的,你如今这味道也可,不必特意更改。”
秦源却并不满意褚墨的回答,但见他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只得暂时作罢,心中却盘算着褚墨到底喜欢什么味道。
马车平稳起步,魔修逐次退场,只剩下数百名正道大修,他们松了口气,各自散去。
不出三日,褚墨是被神华联盟设计污蔑,以及他为了正道诸人被魔修劫持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修界。
数十个门派结队前往天玄门道歉。
并纷纷表示愿意出兵协助营救褚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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