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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徐斯量稍顿,忽然想起昨天谭齐和他说的话——
【感觉你最近灵气比之前弱了点,可能被恶鬼吸食了。】
想到这,徐斯量挑了挑眉,看向躺在自己旁边的“恶鬼头子”,故意问道:“怎么?你偷偷吸我灵气了?”
“谁吸你灵气了?”南妄被无故泼了一通脏水,轻哼一声道:“是因为冥婚。”
冥婚和结灵契不同。
结灵契只是单向反应,鬼要想待在人界,就必须得依赖人,而人却不需要依赖鬼。
而冥婚却是双向的。
人鬼一旦冥婚,不仅鬼要依赖人的灵气,而且人的方方面面都会维系在鬼身上。
鬼灵力强,人能福寿延绵,鬼灵力弱,人就会大病小灾接连不断。
甚至可以说得极端一点,冥婚后人和鬼的状态要么良性循环,要么恶性循环。
而晚上又是灵气最容易消散的时候,如果双方一直保持距离,那人鬼的灵气都会逐渐消散,步入一种恶性循环的境地。
“怪不得,”徐斯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反手把锅甩给南妄:“怪不得我最近灵气弱了点,原来是你没尽婚后义务。”
南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南妄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幸亏房间没开灯,也没人看的见。
他偏过头,瞪了徐斯量一眼,“我们还不如趁早把红绳剪了,早剪早好,及时止损。”
冥婚的人鬼羁绊越深,就越不能剪断红绳。
红绳一旦断了,鬼倒是没有太大影响,但人却要承担后果。
轻则灵力顿失,重则阳寿折损。
所以比起灵契,冥婚的受益者是鬼,而人反倒更像是莫名其妙多了个甩不掉的包袱。
现在徐斯量和南妄之间的红绳不过才出现几天,早剪早好,最多就是徐斯量折损点灵力,休养得好还能恢复。
只不过徐斯量听完后显然没有想剪断的意思。
他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又淡定地躺了回去。
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无所谓:“懂了,睡觉吧。”
然而南妄显然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原本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徐斯量说“那就剪了吧”的准备。
结果?
他怔愣片刻,踢了踢徐斯量的小腿,“你就直接睡觉了?”
“那不然呢?你还想对我干什么?”徐斯量微微睁开眼,眸光流露出一丝戏谑。
那眼神看起来更像是他想对南妄干点什么。
南妄:“……”
南妄瞪着他,又继续提醒道:“这红绳不能拖,要剪早点剪。”
“你说得有道理。”徐斯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但我就不剪。”
南妄:“……”
他说了这么半天,徐斯量也没有一点想把这红绳剪断的意思,仿佛他说的都是些废话。
南妄倏地陷入无尽的沉默。
过了许久,徐斯量察觉到坐在一旁的南妄不吭声了,又睁开眼问道:“想什么呢?我不是说了不剪?”
“你为什么不剪?”南妄垂眸看着他,似乎是有些不解:“冥婚对你没好处。”
听见这话,徐斯量拽着他躺下来,悠悠道:“你不就是好处么?”
“你这人真是……”南妄一听他这些不着调的话就来气,转身躺下,背对着他,黑着脸冷冷道:“跟你说点正事也死不正经,还老说这种话拿我寻开心,你是不是真当我好骗了。”
这年头,说点实话都没人信了。
徐斯量很是无奈。
他往南妄那边凑了凑,贴着他后颈笑道:“我怎么就拿你寻开心了?我之前就说我看上你了,你就是不信。”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话听着太不害臊的,还是因为身后的呼吸太过扰人,南妄身形一僵,没再吭声。
整个房间的气氛忽然变得静谧,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萦绕在他们的耳畔。
一人一鬼沉默了许久,久到徐斯量都快睡着了,他才听到南妄小声说了句:“你看上我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有,你找个正常人不行?”
稍顿,他听身后的徐斯量没动静,估摸着他是睡着了,于是继续自言自语道:“约会吃饭你只能点单人餐,看个电影旁边座位永远是空的,朋友圈连张合照都不会有,你在所有人眼里永远都只有一个人,你就非得找个鬼?”
大概是因为夜深人静了,南妄平时那些敏感的小心思又冒了出来,整个就是一玻璃心。
再加上徐斯量睡着了,南妄像是没人束缚了一样,难得放开来说这么多话。
只不过他说了这么多依旧没觉得轻松,反而把自己说生气了。
到最后还忍不住小声吐槽道:“徐斯量,你说你这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啧。”
闻言,一直闭着眼听他说话的徐斯量终于吱声了。
他忽然睁开眼,凑到南妄颈后,直接抓了个现行——
“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说我坏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徐斯量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南妄吓了一跳。
只不过就算被吓到了,南妄也只是缓了几秒,随后依旧能绷着脸理直气壮道:“我哪里偷偷摸摸了,我就是当面说给你听的。”
“你这哪儿是当面了?这不是背着我呢?”徐斯量笑了笑,忽然伸手去扯他的衣服,“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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