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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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画阑拍了拍僵硬的脸蛋,挤出一个凄婉的笑:“一别经年,物是人非,楼里早就换了几轮主子,恐怕早就不记得我了罢。”
    “‘物是人非’?看来阿阑姑娘对风月楼着实想念。不如就趁此来一次故地重游。”霜绛年彬彬有礼地让出手:“请。”
    想骗过哥哥,简直是地狱级难度。
    晏画阑僵笑着走过去,同手同脚,女子的绣鞋又穿不惯,跨门槛时被绊了一下。
    霜绛年伸手扶住他,揽他入怀,和两颗热烘烘的发面馒头亲密接触。
    “阿阑姑娘没事罢?”他笑容如沐春风。
    他笑容温柔是晏画阑生平所未见,晏画阑心里一喜,又一怒,酸里酸气道:“郎君对我可真好。”
    霜绛年接着微笑:“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
    晏画阑笑容快挂不住了。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他想象的剧本,应该是柔魅妖女对清冷仙长百般调戏,仙长坐怀不乱,一心向道,愿把妖女引向正道。
    这样一来,他便宜也占了,哥哥又不至于动心,两全其美。
    可现在的发展,分明是他给自己多树了一个女性情敌!
    晏画阑满脑子问号。
    难道是他魅力太大,人见人爱,哥哥都能被他掰直、动了凡心?
    正想着,霜绛年又伸手过来环住他,似乎还往上扶了一下他的左“胸”。
    晏画阑瞳孔地震。
    霜绛年面不改色地收回手。
    无他,刚才被绊倒的时候,晏画阑左边那个发面馒头挤到
    如果不帮忙扶一下,吓到外面的路人可就不好了。
    两人相携而出,晏画阑面上言笑晏晏,心里却不停咯噔。
    霜绛年折了墙角一支梅花,插在他发髻间:“这一支梅花甚美。在阿阑身上更美。”
    咯噔。
    霜绛年买了一支糖葫芦,递给他:“阿阑可想一尝?酸酸甜甜,妖族没有的新鲜口味。”
    咯噔咯噔。
    霜绛年拉着他在街边一家馄饨铺子坐下:“阿阑饿了罢?吃些热食暖暖身子,这一家味道甚好。”
    咯噔咯噔咯噔。
    两碗馄饨端上来,奶白的水雾热气腾腾,熏得晏画阑满眼泪光。
    霜绛年笑问:“阿阑脸色怎如此青白?”
    晏画阑:“……冻的。”后悔的。
    除了馄饨,桌上还摆了两只小瓷壶,不知是什么调料。他木木呆呆,抓起一壶就往里倒。
    霜绛年忙制住他手腕:“醋不可放太多。……你看,汤汁都发黑了,这碗不能吃了,你吃我这碗罢。”
    晏画阑不信邪地喝了一勺汤,被酸得眉目扭曲,泪流满面。
    一只汤勺递了过来,他见了救命稻草般一口气含在嘴里,那股子酸味才淡了不少。
    霜绛年喂来第二勺汤,里面带了馄饨,这回晏画阑有功夫细品,倒真品出些不一样来。
    薄嫩的皮,饱满的馅儿,新鲜的豚肉里裹着玉米粒,一咬便爆出一丝甜汁儿。汤味鲜咸,一口下去像含了许多小虾米在嘴里,似乎有海风的味道。
    汤汁烫口,却香得让人不忍吞咽,只想好好品尝。
    “……好吃。”晏画阑的悲痛转移到了好奇,“哥、郎君初来乍到,怎么知道这里的馄饨好吃?”
    “小时候来过。”霜绛年自己也吃了一口,目光怀念,“那时候大概是这老板的曾曾曾曾祖父掌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铺子还开在同一个地方,味道还是一样的好。”
    他双亲去得早,霜噙月离世时,他也才四岁,在一个修仙世家,还远远不到能自食其力的年纪。
    族中有位嬷嬷是霜噙月的奶娘,偷偷接济他,偶尔便会躲开旁人的视线,带他来临镇,吃一碗这里的馄饨。
    因为放了海味,这里的馄饨总会让他想家。
    正想着,一件皮裘罩在了他身上,温暖立刻渗透外衣,熨帖到心里。
    霜绛年意外抬眼。
    “你看起来很冷。”晏画阑只剩一身轻薄的仙裙,摆摆手道,“没关系的,我火力旺,裸奔都不怕。”
    这是姑娘家能说出的话?
    霜绛年噗地一笑,招呼他:“快吃罢。吃了就不冷了。”
    他被裹得像头北极熊,整个人陷在圆乎乎暖融融的皮毛里,心脏温暖。
    两人一同吃罢一碗馄饨,外面渐渐飘了些雪。
    晏画阑又舒坦又酸涩:“郎君为何对我如此之好?”
    “好么?”霜绛年放下木勺。
    晏画阑撇嘴:“好。还带我吃馄饨。”哥哥都没带他下过馆子呢。
    霜绛年微微一笑。
    大概是因为……断头饭总得吃点好的吧。
    晏画阑也很快明白了为什么。
    他们进了风月楼,因为满楼脂粉酒气,霜绛年呛得咳嗽连连。
    晏画阑开了折扇替他赶味儿,正想着怎么才能让哥哥无视那些漂亮姑娘漂亮少年之时,霜绛年却把他推到了老鸨面前。
    “这就是你家逃出来的姑娘。”霜绛年按着“阿阑”的肩头,笑容和煦,“帮您顺手捉了回来,换几个灵石用。”
    晏画阑手里的折扇“啪”地掉了。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哥哥:“我以为你是来赎我身的!”
    霜绛年似乎很抱歉:“我穷。”
    老鸨也不清楚自己这楼里何时有了这么一位绝色女子,这女子没反驳,不要白不要,当即便叫了打手,押着晏画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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