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承鲛人的冲浪冠军[重生]——十钰(31)
无法及时咽下的汁液,顺着时满的嘴角慢慢溢了出来。
羽衣甘蓝蔬菜汁的颜色是深蓝色,不管是在青年的嘴角还是滴在衣襟上,都是非常显眼的存在。
时间慢慢地流逝掉,原本让时满很讨厌的蔬菜汁却因为对方的吻而变得有所不同。
他最先开始的抗拒动作渐渐变小,抵在禺若前胸的手也变成扯住对方衣领。
青年觉得自己体内那股常见的热潮,在这种接触中慢慢被安抚到,但是另外一种渴求却再度升了起来。
他觉得整个人都有点难受,有种渴望更多、更深的接触。
时满觉得难受,而禺若却更加难受。
禺若觉得自己抱住时满,用这种办法教训对方是个错误,而且是个非常大的错误。
算上重生前后,他拥抱时满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自己和时满缔结了伴侣契约,现在抱住对方深吻就是个错误。
他本来就有些忍不住,更别说他发觉时满居然没有反抗而开始有了回应。
难不成时满真的放下言墨,准备开始接受别的男人?
这个发现让禺若心里冒出些难以言喻的滋味,类似于被戴绿帽的那种感觉。
鲛人凭借心里突然冒出来的酸意,找回了自己的神智。
他扣住时满的下巴,强迫自己离开对方双唇。
看着眼眸里泛着水雾的青年,禺若心里泛出些酸涩味道。
他很想问问对方,禺若的吻这么有感觉吗?
为什么当初自己是言墨时,初吻都没像现在这样!
时满现在大脑有些无法运转,还处于停摆状态。
如果说先开始是为了灌下那些蔬菜汁,但后来完全就不是那个事了。
他与禺若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他现在都能感觉到对方遗留在自己唇齿之间的味道。
而且,自己还回应了对方,甚至于还吻了回去。
时满越想越懵逼,甚至于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他确实曾有想过要交个男朋友用来忘记言墨,但是时满觉得事态发展的速度超乎想象。
我、我先去训练了。时满连忙起身,匆忙地向外跑去。
只不过越慌神的时候,就越容易出现问题。
青年起身时没看到柜子,额头砰的一声撞上柜角。
时满!禺若吓到了,连忙起身走过去。
没看到,大意了。时满捂住额头,倒抽一口气说道:我没事。
禺若扯开时满捂住额头的手,看着对方受伤的位置松了口气:还好没破皮。
他轻声说道:等着,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今天休息一天。
*
时满在经过蔬菜汁这件事后,开始乖乖地不挑食。
只不过,他与禺若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可能是时满的错觉,也可能是他确实与禺若之间关系有了些不同变化。
反正只要时满对上禺若的视线,总会不太自然的避开,同时除开训练他也会在不知不觉中避开禺若。
唯一让时满庆幸的是,虽然住的是双人寝室,但是两室一厅的格局让他并不是和禺若睡在一个房间。
青年难以想象如果睡在同一个房间,他会有什么奇怪的反应。
时满,不要分神。
苏教练的声音唤醒时满,他连忙把注意力转回来。
现在,他正在基地训练室里面做引体向上训练。
引体向上,需要依靠身体力量克服体重进行自下向上的垂吊训练。这项运动主要锻炼背部、上肢的骨骼肌,并且需要腰腹力量进行配合。
是一项多关节配合的复合训练方式,尤其对于冲浪时所需的背部肌肉有极为有效的练习方式。
当然,一般情况下只需克服自身体重进行引体向上的运动即可,但是他们属于国家队的运动员,教练的训练方式则是在运动员们腰上绑上杠铃片进行引体向上。
训练室放眼望去立着一排龙门架,而这上面此起披伏的哀嚎声算是基地一道亮丽色彩。
挂在龙门架上的应雨华手臂微抖:我不行了!
刚说完,他砰的一声便掉下去了。
应雨华掉下去后,就开始有耍赖的念头,他轻咳一声道:我好像手臂有点拉伤了,剩下的等明天再做吧。
听到应雨华的话之后,苏教练视线扫了过去:可以,手臂受伤还是可以跑步的,你等会围着基地跑二十圈。
站在旁边休息的时满开口道:二十圈,那可是半程马拉松呢。
众所周知,基地占地面积的外弧是一公里,二十圈大约有二十公里。
全马的长度是四十二公里,而半程马拉松刚好是二十一公里。
应雨华心里一惊,全马跑下来最快都要三个多小时,半马至少两个小时。
对比了一下两项运动消耗的体力,他还是咬咬牙爬了起来。
不就是个引体向上吗?应雨华爬了起来,咬牙绑上杠铃片:我就不信我搞不定!
苏为教练看着应雨华再度开始训练,满意地点点头。
应雨华这个孩子有点娇生惯养,有时还会自暴自弃地放弃训练。
但是威胁一下或者是用些激将法,还是能让对方继续训练下去。
他挺看好应雨华的,这孩子天赋不错并且运动细胞超常,经常能让教练们耳目一新。
不过这群运动员里,他最看好的还是时满和纪渡这两人。
苏为教练的视线挪到喝完水后,爬到龙门架上准备训练的时满身上。
青年穿着紧身的训练服,后背上附着的薄薄的肌肉经过训练已经逐渐成型。
对方身上既不是那种块状的肌肉,也不是那种团状肌肉,而是属于长条流线型的肌肉。
从事体育职业的苏教练懂得,这种是属于长跑运动员极具耐力的肌肉类型,爆发力可能不太够,但是续航力却是惊人。
现在的女孩子们好像也喜欢这种样子的身材,修长有力却又不是那种魁梧的体型。
这时,正在做引体向上的时满身形突然一晃。
他使用的龙门架发出清脆的响声,而攀在上面的青年更是先一步摔了下来。
苏为愣了几秒后,脸色大变:小心!
在他叫出来的瞬间,龙门架发出一声巨响。
时满抬头看着头顶上的铁架,还没反应过来时架子便向他砸了过来。
从旁边蹿出一个身影,挡在时满面前。
青年的瞳孔微微收紧,里面倒影出对方背影。
言墨?
第40章
时满感觉自己心脏嘭嘭跳个不停。
眼前的背影和记忆中的那个重叠在一起,几乎是一模一样。
金属砸到人体上产生的闷响,久久回荡在这个房间。
时满觉得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不然为什么这声闷响就像是复读机般来回在他耳边播放。
每播放一次,他的心脏就收紧几分。
而心脏收缩引起的血液流动,几乎在几秒内游遍他从上到下所有的血管。
站在时满前面的男人微微侧脸,从太阳穴那里出现一缕血迹。
鲜红色的血液,红到时满觉得非常刺眼。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旁边的教练好像在说什么,但是时满却根本就听不见,他的视线里只剩下眼前这个护住他的男人。
当对方转过身来,时满才发现眼前的男人是禺若,而不是他回忆中的言墨。
对方白皙的脸庞上出现极深的伤口,尤其是额头处那道几乎到了深可见骨的程度。
只不过他像是根本没感觉到疼痛,转身走到时满的面前。
没事吧?禺若关切的问道。
他刚刚也就是离开了几分钟而已,时满这边居然就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帮时满挡住砸下来的龙门架,对方绝对会受很严重的伤。
时满像是没听见禺若的话,抬头看着对方发愣。
不过他在看到禺若额头的伤口,才回过神来:你的伤口。
禺若伸手摸了摸额头,满不在乎说道:我没事。
他没有撒谎,对于鲛人而言这种程度的伤口根本不算什么。
鲛人们在深海里遇见的危险更多,只要不是致命伤都能恢复。
能伤害到鲛人的攻击,除开穿透心脏那种外也只有斩尾。
说到斩尾,禺若倒是想到海钰那个被自己斩尾和剖鲛珠的忠犬。
虽说他捏着海钰的死穴,只要对方敢轻举妄动他便毁了那只忠犬的鲛珠。
他能杀那条鲛人一次,便能杀对方第二次。
你都流血了还没事。时满有些生气地冲着对方吼道。
他的语气不算很好,脸上也满是焦急神色。
你们都去医疗室看看。苏为教练边说,边让赶过来的冲浪队医生上前检查。
不过他倒是疑惑地看着龙门架,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突然掉下来?
等时满和禺若抵达医务室后,医生帮两人做了初步检查。
伤口有点深,需要缝针。医生边说边用碘酒给禺若清理创面,然后用纱布包裹好。
时满愣了几秒,问道:需要缝针?
嗯。医生点点头,解释道:不缝针也能好,但是缝针后能加快愈合速度,推荐你们使用美容针,用无创口的缝合方式帮助愈合,而且可以防止疤痕增生。
现在医院还没下班,赶过去的话刚刚好。
说完后,医生便去忙自己的事情,让时满过来照顾病患。
禺若倒是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没事,过几天就会长好,没必要去缝针。
不行!时满很快的制止道,眸子里透出几分坚定:还说没事,这么深的伤肯定要去医院。
禺若倒是心里一乐,开口问道:你担心我?
其实要不是两人所处的环境不对,他都想问问时满是不是已经开始对自己有感觉了。
那天他有些冲动,用吻的方式给时满喂蔬菜汁。
蔬菜汁全部都渡过去之后,他更是情不自禁深深吻住对方。
而让禺若有些吃惊的是,时满居然还对自己有所回应。
事后他倒是知道,时满可能是受到鲛珠以及伴侣契约的影响,对于自己的碰触会有更深的需求。
但是从今天这事情上来看,也可能是时满对自己有感觉的。
你刚刚挡在我前面的背影,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时满想了想,回答道。
禺若听到这句话,瞬间明白了。
在他还是言墨的时候,有次时满训练发生意外,他也是用相同的姿势把时满护在身后。
其实如果不是时满突然说起,禺若可能都已经忘记这件事了。
毕竟对鲛人而言,保护伴侣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而不是拿出来炫耀或者是邀功的工具。
不过禺若却有点想逗逗时满,他开口问道:认识的人?是你的什么人?
时满怔住了,想了半天才回答:一个朋友。
他觉得自己虽然认识禺若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重生这件事情还是非常荒谬,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的。
再加上时满并不想对禺若出柜,所以他才含糊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时满暂时不知道禺若在听见这个答案时,心里泛出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滋味。
原来时满并不承认言墨作为恋人的身份。
想到这里,禺若心里蹿上一阵怒火。
言墨和时满什么都做过,而时满居然不承认那段感情。
禺若把自己记忆中的事情一件件拿出来翻看,陡然发现言墨和时满之间的感情并未让其他人知晓。
唯一知晓的居然是无意间撞见两人接吻的纪渡。
难不成从一开始,时满就没有把自己当作恋人来对待,而只是玩玩而已。
鲛人的思绪飘远了,更是飘向那些奇怪的地方去了。
*
时满把禺若强行带去医院。
在对方进医疗室缝针的时候,他站在门外却陷入了回忆中。
重生前,时满曾经在冲浪基地也出过一次意外。
只不过那次意外,却是因为时满自己的原因而造成的。
当初,时满刚抵达冲浪基地没多久,他与其他队员们并不是很熟。
那时的他性格有些嚣张跋扈,本就是和父亲赌气来到这个项目。
尤其是觉得自己是科班出身,而这些队员是业余选手,时满对于其他人便更加瞧不上眼。
于是冲浪队里,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接近时满,更别说大家会约上时满一起去训练。
没人约时满去训练,时满便会自己找位置进行训练,而他选择的地点则是傍晚的训练室,
那时候的训练室空无一人,非常安静。
时满对于这种环境非常满意,他不喜欢有人来打搅到自己。
于是每天吃过晚饭后,他都会前往训练室进行体能训练。
日复一日,进行着机械的训练动作。
不过在时满训练的第二个月时,作为助理教练的言墨突然出现了。
按照言墨的说法就是,他是冲浪队的教练,要多关注学员们的安全问题。
时满这样一个人躲起来训练,万一出事旁边也没有人。
言墨提出时满训练时,他必须在场。
面对这种情况,时满虽然有些烦躁但还是答应了。
后来,两人在训练中逐渐熟络起来,时满记得自己也慢慢把言墨当作朋友。
如果要问时满,他与言墨之间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产生变化的。
他觉得应该就是在这些单独相处的训练当中。
尤其是那一次意外。
时满还记得那因为中午吃饭时言墨和别人聊得很开心,自己那有些吃味的感觉。
于是在两人单独进行训练时,他提出要跟言墨比一下引体向上。
与现在这样的引体向上是一样的器械、一样的训练方法。
时满记不太清楚训练时,那场意外是怎么发生的。
事后基地的工作人员也只是给出器械老化这个理由。
但是,那是挡在自己面前的言墨背影和刚刚禺若背影重叠在一起,几乎是分毫不差。
时满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认错背影,明明禺若和言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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