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Alpha当替身?骗他的!——四肆久(22)
浑身上下都是软软嫩嫩的,脸在他后腰磨, 像猫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勾人,口中含糊不清地喊哥哥。
江朔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给他这样磨出过火来,摁着还没睡醒的人直接给他c清醒了。
那之后他去公司,夏星辰补觉, 晚上打车回兰月湾。
江朔要让司机送他的,但夏星辰总觉得他车太招摇,不愿意坐他车回基地,江朔还以为他是害怕被SQG的人认出来那是自己的车。
夏星辰太体贴太温顺了,以至于到现在他都没有他真的要走的实感,甚至刚刚看见他发给贺晨阳的消息的时候,江朔觉得他是在示好。
闹了太多天脾气,不知道该怎么回来。
又知道他离得近,所以故意自己过来,将东西放在角落,孤零零的一个大箱子,等江朔回来的时候或许还能看见箱子旁边蹲着一个人,抬头用一双雾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让自己带他回家。
毕竟最开始的时候,夏星辰就鼓足勇气问他可不可以带他回家。
夏星辰是被他从外面领回来的猫
楼下大厅里人来人往,始终没有想看到的人影子,江朔生出些烦躁,眼底压不住的戾气往上冒,刚刚在会议室里装出来的斯文外象都被扯破,甚至有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外溢。
直到周遭传来一道小声的惊呼,江朔才缓过神来,抬眼一看自己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电梯旁边蹲下去一个女性Omega,脸色苍白得要命,正怯怯地抬眸看向他。
江朔收敛了信息素,他不方便过去,便让司机送对方去医院,他一个人抱着箱子上了楼。
张妈每周末都要回去看小孙子,江朔一打开门,阳台两只猫就凑了上来,一客厅的猫玩具被它们咬的到处都是。
大的叫奶芙,小的叫若若
跟他妹妹一个名字,是他妈起的。
只不过最开始那只叫若若的猫已经去世了,奶芙也是。
老妈说奶芙是他,因为是只猫,自己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她走的时候想把他一起带走,也算有个照应。
不像夏星辰,走就算了,还给他送回来一堆东西。
难道他收了还能再送给别人去吗?
江朔刚刚在楼下就有点烦,白安提供的药很好用,他找到裁纸刀,要开箱的时候犹豫了两秒钟,走到卧室拿药对着腺体注射了一针。
他怕自己等会给气死。
易感期要到了,他一个人在这很危险。
箱子很大,夏星辰一看就是不太上心的样子,甚至没有多少隐私意识,原封口处居然还有他的网购单。
江朔看着那张单子半天,气笑了。
唇浅浅扬起一个弧度,舌在口中小幅度地动,咽下去一大口干涩的空气,自己都说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绪。
他其实连箱子都不太想开。
全都是他送出去的东西,开了看难道还要估个价计算残值吗,未免太闲得慌。
可是江朔又的确想看上一眼。
看一看他这些年送给夏星辰的礼物,是不是真的一件都不合他心意,所以要送回来的时候才能这么毫不犹豫。
第一眼看到的一堆花里胡哨的盒子,每一只上面都有品牌loga,样式精美到是连盒子单拿出去都会有人买的程度。
江朔不慌不忙地一件件拿出、拆开、合上,再扔到一边。
动辄几十万的表、十多万的钻石胸针、废了很大功夫才买到的限量款耳钉
他扔的好像是垃圾,跟一地的猫玩具作伴,丝毫不关心是不是会摔坏。
越翻到后面越觉得可笑,注射了抑制剂连愤怒的情绪感知都不够明显,江朔只觉得这件事很荒唐。
他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想跟夏星辰好上的。
那小孩真的太小了,初次见面的时候不过才17岁,跟他在一起江朔总会有陡然心悸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欺负未成年。
夏星辰意气风发的样子,真的很像白安。
年龄相仿,介于稚嫩与成熟之间,这个年纪的小孩应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而不应该跟在他身后,做注定不会有名分的附庸。
又实在是太像了。
像到江朔会对自己产生怀疑,是不是真的不喜欢白安了,这种怀疑自己的感觉很不好受。
高中之后的几年他其实也反思过。
跟白安谈的那一段短暂的恋爱是因为家世原因、朋友撮合,当时他们这群一起玩的世家少爷里,没有比江朔更优秀的Alpha,也没有比白安更诱人的Omega。
信息素契合,婚约在身,他们俩谈恋爱简直是命中注定的天造地设。
可是真的散了之后,江朔却并没有多少不适感。
甚至觉得自己松了口气。
身为江家这一辈唯一的S级Alpha,他身上背着与生俱来的宿命。
跟白安在最青春年少的时光里谈恋爱,与其说是他们俩的选择,不如说是命运的安排。
真要问他有什么想法,其实都可以。
他自幼接受的就是一定会成为顶级Alpha的教育,将对Omega的爱护和怜惜刻在了骨子里,却又将Alpha自高自大的性情完美继承。
他觉得既然有婚约,那就应该是在一起的。
那他就得对白安好。
所以那名少年在别人眼中哪怕再耀眼张扬,在江朔的眼睛里,代表的都是责任两个字。
他没有别的选择。
真要说喜欢,倒也不见得。
可是遇见夏星辰的时候不同。
他不仅是江家的继承人,他还是耀世的总裁,是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走在自己打拼出来的道路上,有无数可能性的选择,可是前方突然闯进来一只兔子。
大胆的、新鲜的、用一双漂亮到仿佛缀着天空无尽星河的眼睛望向他。
一天一天、一月一月,灵活又懂事地无言诉说爱意。
江朔不理他,它就每天衔着一朵玫瑰跟在他身后,直到太阳下山,便赶回荆棘后趁着朝露消散前再衔来更新鲜的花,好在翌日清晨让他嗅到花香。
任谁被年轻小孩这样热烈地追求的时候,都会心动。
他又长得那般好看。
江朔不可能不沦陷。
他不在夏星辰第一次送上门的时候就将他办了便已经是二十多年刻在骨子里的涵养在告诫。如果夏星辰不是个Beta,江朔也曾在工作间隙想过婚礼场地和婚戒样式。
可如今他觉得太可笑了。
他连婚都没订,只不过收了一枚戒指,居然就惹得小孩闹这么大脾气。
而这脾气生得毫无根据。
一天一朵花送过来的是夏星辰,乖乖巧巧每周来找他的是夏星辰,拿了奖第一个打电话向他讨奖励的还是夏星辰
现在一言不发就搬走,将一堆乱七八糟的礼物送还回来的依旧是夏星辰。
就好像这些东西还给他,他们这三年便不作数了一样。
简直荒唐!
江朔垂眸,看向纸箱最下方一张薄薄的纸片。
原本放在哪的他不知道,但应该是运输过程中颠簸到了最下面,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对折成四道的口子微张,笑着一般看他。
江朔盯了一会。
抬脚踢翻了箱子。
他不想看。
作者有话要说: 像我这么可爱的作者肯定不会卡在这里就不管了的,美美去写加更咯OVO,0点之后发(很后很后了,不要等!天亮之前吧应该)
第32章
季后赛的时间定在了12月18日, 一共15支战队参赛,持续8天。
张平手气好,第一轮抽了个轮空,前面四天都没他们的比赛。
青团从会议室出来, 边啃苹果边笑:这下好了, 又得说我们黑幕。
说就说了,你还怕这个?夜枭回过头瞥他一眼。
同为Alpha, 夜枭长得要比青团高大壮实许多, 明明都是常年泡在室内训练的职业选手, 他不知道上哪晒了一身小麦色肌肤回来, 跟青团站在一起就怪唬人的。
青团故意作怪着往夏星辰背后一趴, 软糯糯地告状:队长, 枭哥凶我~
程深他们都没眼看, 夏星辰无奈地笑了笑, 抬手拎着他衣袖给他拽了下来:有件事说一下。
怎么不在会上说?这个时间点大家自然以为是比赛的事, 三两自然而然地问, 按了电梯回头看他一眼。
夏星辰道:经理一会要宣布的,我在会上说不合适。
那现在说就合适啦?程深笑了笑, 抬步走进电梯里, 伸臂挡了挡电梯门,先进来。
他知道夏星辰要说的是什么, 他们俩甚至私下聊过。
SQG因着世界赛的问题回来到现在线下的见面会一直没办,又连着赶上季后赛, 再办也来不及了。
但同时季后赛的开场也就意味着SQG要再一次全员出现在公众面前。
那从一开始就存了争议的队长之位必须得定下来。
我跟老板聊了一下,比赛开始前一天官宣深哥为队长。夏星辰淡声道。
夜枭跟三两早有猜测,只是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并未多言,青团整个人一下愣住:啊?
夏星辰挑了挑眉:哈?
他笑着跟他耍宝, 不像被强行赶下台的样子,反倒很是轻松。
青团特别不解,沉默了一会儿委委屈屈地问:那深哥你不能像星星一样没收我零食吧?不能吧不能吧?
夏星辰差点给他笑背过气去:我什么时候
诶你别打岔!青团拦着他,你已经不是队长了,我跟队长说话你莫要插话!
程深在旁边咳嗽了一声,小声提醒:还有三天呢。
青团立马认怂。
夏星辰乐得不行,拍了一下他后背:训练去。
他当队长完全是被架上来的,当时队里新旧交替青黄不接,老人不是退役就是被别的战队以更高的签约费挖走,夏星辰是唯一一个拿了冠军之后还一直留着的。
他不得不顶上来。
但Venus是个Beta,国内没有任何一个战队有过Beta当队长的先例,他站的位置高,看得远,责任就大。
Venus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一往无前,他有了必须守护在身后的队友。
但其实这很累的。
林鸠只教了他怎么玩好中单位,刚入队接触的前辈们也只告诉他该怎么打配合。
他打代练出身,自然是会指挥的。
但是在路人局的指挥跟职业选手之间完全不一样。
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办。
19岁那年年初他接任队长,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由他自己摸索。
这不像最开始,还有一个林鸠带他。
他一个人行走在空茫的黑暗之中,行错一步身后就是整个战队的荣辱。
他被骂了这么些年,并非全然未动过骂回去的念头,但他不可以。
撤不撤队长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所谓,所有的事件中只有一个清白问题值得他去为自己辩解一下,所以当郭建康问他意见的时候,夏星辰直接就同意了。
他垂眸朝下落了一眼,手腕处绑了护腕,护腕内部贴了一层膏药。
他的确不能耗费太多的时间去处理比赛以外的事了。
夏星辰坐到座位上,戴上耳机:上线。
他这几天休息得很好,不论是心理作用还是训练太累了导致,总之他不会再从梦中惊醒,也不会再在梦中听见让他心跳失衡的声音。
这说不上是好是坏。
因为他早就能分出来江朔的声音了。
林鸠的声音永远带着向上扬起的钩子,连笑意都透着点不正经的意思,哪怕怪罪别人的时候沉下去的音色里也会蕴着一点无奈。
而江朔从来不会有这些无奈和调笑。
他我行我素惯了,也霸道惯了,说话总是习惯用短句表达出想法和意思,就算不刻意也会让人觉得冷冽和不好接近。
夏星辰分清之后就开始疑惑一开始究竟是为什么着了魔。
可能是真的太久太久没见到哥哥了。
过于想念,所以才会有一点点希望就不管不顾地扑上去。
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没想过要跟江朔在一起。
夏星辰将他当成林鸠,只是在那一个瞬间,想告诉他自己也来打职业了。
进到了他曾待过的战队,接力他没有完成的梦想。
他不过是想从那道极为相像的嗓音里听见一声夸赞的声音。
他那时候才17岁,并没有任何想跟江朔谈恋爱的想法。
日复一日地送花只是因为林鸠有一次跟他玩游戏,说到那天收到了一束粉丝送的玫瑰花。
他将语气都放得清浅,可是夏星辰却知道他很开心。
开心到甚至不敢在直播中透露,而是私下跟他说,像是担心被谁偷听去,破坏了这份得之不易的好运气。
林鸠过于寂寂无名,打完比赛之后收到的花就值得他回去之后用花瓶悉心养起来,放在一开窗就能晒到太阳的地方。
那样鲜活的美好,他很喜欢,也很开心。
所以夏星辰就送。
送了一年,将自己送到了江朔床上,这种关系是他能想到的最亲密又不会僭越的存在。
他想听见江朔的声音,恰好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疏散训练带来的压力。
其实在床上的时候他是能分清江朔和哥哥的,他不至于不清醒到让一个Beta标记他,可江朔往往要得太凶他就觉得委屈,就会哭。
哭着哭着就会想要是哥哥的话一定不会舍得这么对他。
但如果真的是哥哥的话,他们估计压根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然后就更委屈,哭得更凶。
有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不是分不清江朔和林鸠的区别,而是纳闷他到底在哭什么。
他是SQG的队长,也是无数Beta眼中厉害的人。
Venus在公众的视角中必须是完美无缺的,所以哪怕这三年来黑他的人那么多,他依旧坐得稳稳的。
因为没有一点实锤。
可夏星辰自己也会想,每次跟江朔做的时候他哭得那么狠,是不是正因为坚强太久了。
在江朔面前也好、队友面前也罢,甚至是粉丝观众面前,他都没失态过一次。
他唯一的发泄途径就只有江朔那了。
而江朔面前却又是他伪装最多的地方,乖得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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