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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听了,并没有针对七娘,而是把所有人都叫来自己屋里,她端坐在上位,别的侍立两边,听她说道:
“如今家里人才济济,各有各的办法给自己添人,然而王爷再怎么家大业大,那城外多少兵驻扎着,一日吃掉无数的粮食。咱们这些女眷背地里教唆王爷乱花钱的那些钱,合起来能供养多少甲兵?
索性王爷不在,今日我就做了这个主,该裁夺的裁夺,该节省的节省,每个人院里最多六个人,其余的,都集中在一处生活。”
二娘忙表态,“我屋里只有六人。”
四娘瞥她一眼,慢悠悠道,“王妃明鉴,我也有六个丫头。”说着,她那眼睛给六娘使眼色。
轮到了六娘。
叶玉杏思量道,“我屋里人多,只是不知多出来的两人,该送在哪里?日后我忙不过来,须得有用她们,还能叫来使唤不?”
王妃呷了口茶,“东院不是空着?都搁在东院。——七娘,你屋里人不多,不过听说才进了两个生人?也一并送过去东院安置,自有嬷嬷管教,待学会了规矩,再 * 拨给你用。”
苏氏那里也没有问题,不到六个人。
唯有七娘,她怎么肯同意,缠磨了王爷一年,才搞到手的弹唱丫头,还没用就被王妃收走,这两个丫头没了,她又只有两个,比起别人来,简直是吃了大亏。
她咽不下这口气,顶嘴道,“我又不傻,难道我不会自己教他们规矩?”
王妃根本不听她说什么,大家散了之后,王妃身边派出来几个壮妇,专程在六娘七娘那里盯着,直到两个小妾把人交出来,才走。
七娘早前吃够了这些壮妇的苦,眼睁睁看着两个丫头抱着各自的乐器被带走,她气不过,自己个坐在院子里一边摔东西一边骂娘。
骂来骂去,上天入地骂了个遍,只是一味抓着六娘骂蠢,却不敢骂王妃。
叶玉杏把会弹唱的金玔,还有来了没什么言语、不爱做事的金绣送了出去,自己在屋里吵得坐不下,索性带着金钗,走去东院,瞧金玔她们住的新地方。
也是替金玔撑腰。
东院里几个丫鬟都住在了罩房下,苏氏不在,瞧着乱糟糟的。
叶玉杏看着金玔二人不似受委屈,叮嘱了许多话,又给她了好大一只红封,便摇着扇子,往王妃那边去了。
才走到门口,就听见正屋里欢声笑语。
丫鬟掀了帘子,她走进去好奇地瞧。
却见四娘不知道做了什么,一声惊呼,继而笑得前仰后合,这笑得弯了腰,忽然见六娘也来了,立刻对王妃笑道,“快看谁来了?送钱的财神爷来了!”
“原来你们在玩牌!”叶玉杏摇着扇儿,笑吟吟走到跟前。
平常四人牌桌,总有她一席。
可今日她的位子上坐了个苏氏。
苏氏也不起身,笑眯眯洗牌说道,“六娘来晚了。”
第53章 二十三(下) 就逃出六娘屋子……
叶玉杏并不在意, 就坐在了四娘身后,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侧着头笑道, “这正好, 我的钱早就枯了,你来换了我, 当真救我一命呢。四娘别说话,好好拿牌。”
二娘认真看牌,没管这俩人机锋。
倒是王妃说,“我乏了,六娘你坐我这里替我。”
二娘瞥了一眼六娘, 也放了牌站了起来,“我 * 也不玩了。”说罢,就服侍王妃进屋喝茶歇息。
四个人一下子去了俩,四娘先不高兴,把牌往牌桌上一惯, “我才赢了, 你们就不来!没意思!”
“久赌必输!王妃都歇了, 你还赌什么, 与我说话去。”叶玉杏于是拉着她也走了。
转眼之间,牌桌只有苏氏一人。
她温声安排, 叫人把牌收拾好, 一点也不生气似的。
刘象此去沧州, 都是船来船往,来回路上约有十天。
他一回来,就好似成了忠臣,口口不离为国尽忠, 要做个忠臣义士,甚至还敢对孙正说,要带兵北上围剿造反的贼子。
孙正却不言语,凭他一腔热血,过不了几天自己就会怂了。
刘象这样回到内院,又对越氏说了一遍精忠报国的血性之语。
越氏服侍他洗漱更衣,然后吃了晚饭,只是疑问,“这一路北上,大兵过境得花不少银子吧?”
又是只关心花钱!
刘象顿时觉得无趣,撇下了越氏,去找会听话会说话的六娘。
谁知才走到那院子,一时忘了七娘的本事,猛不防就被七娘扯去了她的屋子。
七娘一时得势,次日送走了王爷,睡到了晌午才起来,吃吃玩玩,挑选今晚的薄纱衣裳,眼看日头西斜,十分得意的叫人去东院,要把那三个弹唱的丫头喊来,要她们立刻就过来,等会王爷来了,叫她们为王爷弹唱助兴。
谁知小红去了空手而返,跪在地上怯生生说,“那三个丫头都说没时间。说什么奉了王妃的命,要为王爷生辰准备曲子练习,不得闲来这边。”
“放屁!王爷生辰在四月初,现在是几月了,敢拿这谎话来打发老娘!定是那没名分的苏氏搞的鬼!”七娘大怒,冲去东院骂人。
恰好刘象从外头进来,在王妃屋里被留下,与他说起了生辰开宴的事儿。
孙正替鲁王出了个主意,把他的生辰改了改,改了个绝好日子,而鲁王自己的生辰,因事关大人安危,未免被小人拿来作乱,就此潜藏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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