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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机锋打的四娘讪讪然。
叶玉杏看她不好意思,就不说她,两人都在屋里待着没意思,一起带着各自丫鬟去花园里做针线。
刘象似乎在苏氏屋里睡够了,或是睡腻了,先是回来在六娘屋里睡了十几天,外头忙军务一段时日后,渐渐开始在别的屋里流连忘返。
王府后院干枯的花朵们重获新生。
叶玉杏再去王妃那里,就觉得那个看似软绵绵的苏氏,每次都要把眼神在她身上逗留,端的不怀好意。
这一日,刘象忙完外头的事儿,比起旁日回来的都早,先是在王府屋里吃了饭,然后撇下上房里的王妃与苏氏,走来六娘这边。
他怀里揣着一对儿羊脂玉的手镯,笑嘻嘻给六娘献宝,“这可是我托人四处寻来的好宝贝,别人都不配戴这个。”
叶玉杏见了,到底没有恼他,只是压着这个人在床上,把手臂晃在他面前转着手腕,冷笑逼问,“是我的手臂白,还是那个人的手臂白?”
刘象才要欢喜的摸着那玉臂夸她最白,外面响起了一阵小跑声音。
紧接着,只在外院听差的宝贵儿此时气喘吁吁在窗外喊,“王爷,大事不好了,孙先生叫人把当街闹事的曹大爷与鲁七爷给当场杀了!”
刘象吓得一个哆嗦,要不是身上坐着个人,他怕是都要从床上跌下来,“好好的人,怎么就杀了?”
叶玉杏赶紧扶他下床穿衣,好歹送到外头宝贵儿手里。
晚上,金罗就打听了消息回来。
原来那苏家人一旦那美人计成了事儿,就要抖起来, * 远一点的苏家一个叫做苏山的小子借着鲁王小舅子名头在扬州赌钱赖账,这边近一点的,那刘象结拜大哥在常州成为街霸,为祸一乡。
这曹老大听说苏氏在鲁王屋里连着被宠了十几日,自因为这回有了保障,就把才回来常州的小心翼翼撇在脑后。
谁知那大哥在常州城里才横行了两日,就被孙正派人给打死,并把人挂在了城中示众。
这不够,竟让小兵敲锣打鼓宣告:“此人系鲁王结拜大哥,因强抢民女,毁人家宅,被鲁王敕令拿下赎罪。谁知这人死不悔改,硬要与鲁王扯旧邀功,鲁王割发与他绝交。遂依律斩之。”
曹老大还能留个坏名声,鲁老七直接腰斩,连个文书都没出示。
苏氏听了哭哭啼啼来找鲁王,可鲁王竟缩在六娘屋里谁也不见。
叶玉杏派人去把跪在外面的苏氏打发了,回来对着屋里的男人发愁。
刘象被孙正的举动吓得,生生在叶玉杏屋里哭了一宿。
他觉得孙先生是杀鸡给猴看。
他就是那个瑟瑟发抖的猴儿,因为孙先生说的曹老大的那些个为非作歹旧事,他全都做过。
尤其强抢民女这一段,抢的就是孙正前头东家陈相的小老婆。
叶玉杏劝他,“兴许孙先生是以权谋私呢,孙先生内人,王妃的干妹子当年可否是曹老大的老婆?大约是孙张氏心中不忿,给孙先生吹了枕头风呢。”
虽然听起来这个更有道理一些。
但刘象就更害怕了。
他当年也对那干妹子起了点点小心思,虽然当时被越氏。拍死了。
就在刘象怕起了孙先生,日日躲在内宅不出去时,沧州来了一队宣旨的天使,那小皇帝圣旨里声称刘象大义灭亲、维持民生有功,特意赏鲁王顶戴金珠,作为嘉奖。
宣旨的不是别人,正是传说中西北那位杀神秦王送来沧州做质子的庶长子,杜申。
刘象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本事就特别准,他在外头接了圣旨,第一时间逃回六娘屋里,不论外头有什么事儿,打定主意称病不出门,死活都不要再见那个杜申。
叶玉杏不解,“那个后生好像才二十出头?你怕他什么?”
大白天的,外面小厮宝福儿催了王爷好几会,苦苦哀求六娘帮忙劝着王爷出去,这迎接天使的宴会不能没有王爷主持。
可刘象一个劲在床上“哎呦哎呦”喊肚子痛,甚至还用被子把自己裹得跟个蛹一样,赖在她六娘香喷喷床上不下来。
刘象听见六娘这样问,一脸的惊惧给她说,“你哪里知道这群西北野人的厉害?!前些年有一回西北大将军,就是现在的秦王,奉旨北上抗击戎人,设计围歼了戎人主力,然后你道怎样?”
“我哪里知道哪些军国大事? * ”叶玉杏回嘴。
刘象从前也不知道啊!
还是这一回听说秦王庶长子要来颁旨,孙正连夜给刘象上课,教他一些秦王往事,怕他说话出纰漏,把人得罪,讲了许多秦王杜贺的宏伟事迹。
谁知刘象听了一晚上的战场故事,第二天自见到那庶长子杜申起,他的腿就抖个没完。
他颤着声音,眼中充满了恐惧,说,“那个秦王,战场上杀了无数的人,这都好说,可听说那戎人不少部落最后抵抗不住,纷纷降了秦王,结果秦王一声令下,活生生坑了三十万的戎人!
不论戎人骑兵或者部落百姓,全都活活埋死了!三十万人呐!整个常州城才几人?
你说我敢不敢去?三十万人,多少阴魂在他们杜家人头上打转?!我我我,打死我都不出去!叫他们自己吃去!”
叶玉杏听得头痛,“你不是请了菩萨在外院吗?你寻个菩萨的牌子戴在身上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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