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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玉杏发现越氏看了过来,立刻丢下针,抱住了四娘,嬉笑道,“我们且等着大娘子打断老爷的腿的,别的不说,中间那条腿一定给好好治治,叫他晓得这家里,谁才是妇女的班头!”
越氏脸色稍霁,指着六娘与众人笑道,“看看这个坏丫头,自己吃饱了,就不管了别人饿着肚子。”
叶玉杏连忙过来越氏前面,给她千福万福讨饶,“好大娘子,您可别羞臊我了,老爷如今这一回来,我可是连个面条都没吃到呢。”
越氏就给左右吩咐,“今晚就给她下面条吃。”
双儿嬉笑着果真走去吩咐厨房,让晚上给六娘做了面条送去。
大家一阵笑,叶玉杏便做了苦恼状各种讨好大娘子,好容易才免了这一顿没滋味的饭食。
那刘象恰好从铺子回来,听见屋里一群老婆们嬉笑,十分开心的掀了帘子进来。
这一进来,他见着六娘面若桃花在大娘 * 子跟前揉肩捶背好不体贴,立刻红了眼,“哎哟哟”的抱着六儿小老婆就喊“心疼”,让叶氏给他揉心口。
叶玉杏羞红脸,当真怕了。这个混账,竟敢在大娘子面前胡来!
她把人使劲推开,转身就躲,拿着个帕子捂着脸不去看他,绕着人快快走开,恼道,“哪里还能少了给老爷揉心口的好人儿,何苦来作践我,叫我来服侍你?!老爷当真要找好人,别处寻去,我是不愿意的!”
她要往四娘身后躲,四娘也要躲她,“好妹子,别扯我。”
叶玉杏无处可躲,跺了脚,径直往外头,避在了门帘后面,对里面没出来的金钗道,“还不快出来,我要走了!”
金钗却是被四娘稳稳按着,苦笑,“四娘好歹松了手,奴婢都快被四娘掐疼了。”
那四娘笑道,“这可不能走!咱们这里就缺个体面的丫头来服侍老爷,你也别跟着你家六娘了,不如我做了媒,赏你一个好前程,如何?”
“四娘你敢说!”叶玉杏没法,“金钗!快出来!”
金钗吓得脸都黄了,可四娘偏不松手。
叶玉杏便佯怒,“老爷!谁胆敢欺负我的人,我就不活了!”说罢,她扭身躲进了越氏正屋旁的茶房里。
“罢了罢了,一个两个婆娘竟都比老爷我凶悍!我怎的。这样命苦!”刘象就算兴致上来了,一不敢再去茶房胡来怕大娘子打他,二也知道六娘把人看的紧,莫说是收房,就是摸一把小手,她都死活不会依的。
四娘见老爷果真无意,得了大娘子示意,才把金钗的手松开,随她去了。
待二娘与他收拾了外衣,洗手洗脸毕了,心里还是痒痒,——只是他有心要讨好大娘子,就坐在那里与大娘子眉来眼去。
四娘与二娘瞧见今晚越氏与老爷两个都有意,相约一齐告辞,将个蓄势待发的老爷留给大娘子收拾。
大家才从屋里推出来,那正屋卧房的窗户里就传来大娘子嗯嗯嗯嗯的声音。
叶玉杏听见动静,从茶房探头。
四娘同她招手,她这才敢悄悄与金钗出来,走下台阶,与四娘站在一起,不用问,都听得老爷正在与大娘子孟浪。
外面又开始下雨。
叶玉杏听得脸红耳赤,埋怨了四娘不仗义,再不肯去她屋里避雨,径自带着金钗回了院子。
这个雨下个没完没了。
越氏却始终不松口,不让那个被休的妇女进门。
刘象没办法,只能流连在小老婆处找安慰,他没个胆子真个偷到那个妇女娘家去。
雨季稍停,七娘来了月事,没能耐服侍老爷气得在屋里摔摔打打,把个叶玉杏羡慕地十分惆怅,怎么七娘就不肚子痛,还那般有精力,当真好命。
然而到了晚上,刘象就走来六娘这边。
两人合被睡觉,到了大晚上,外头忽然传来敲门声,守夜的金环披上了衣裳,走去外头,蹲在月亮门前,打了个哈欠问,“是哪个扰人清 * 梦!”
门外竟是宝贵儿,他说,“好姐姐,快帮小的喊老爷出来,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若是宝福儿还好说,来的是老爷的心腹宝贵儿,就不能怠慢。
“谁是你姐姐!”金环偷偷啐了他一口,仍旧回屋里,听着里面老爷的动静,试探着问,“老爷,宝贵儿着急来敲门。”
刘象只能草草了事,胡乱穿上衣裳就往出走,身后传来叶氏吩咐小丫鬟锁门,他笑着摇头走了。
宝贵儿不是混人,必定有大事才来内院。
估计今晚回不来后院了。
果然,他走到了外书房,只见那书房里有宝福儿领着一个熟人服侍吃茶,他连忙上前见礼,热情得紧。
这深夜造访的,原来是他才去京城见到过的,丞相府里的二管家!
再一问,那二管家说,“老大人府里有个犯了事的亲戚,从前老大人欠他一份人情,京里怕护他不住,就想到了刘郎。
前些日子总沧州府的知州说道刘郎是个好汉,老大人思来想去,就叫咱们下来,望刘郎将这远房的亲戚护一护,待异日风声过去,就给刘郎请功。”
刘象被他奉承的满口说好。
但二管家一走,他就慌了。
他前后想了一遍,怎么都怀疑这个犯了事儿的,只怕就是帮着丞相刺死另外一个丞相的!
那他可不止窝藏罪犯这么简单,那是要连累全家被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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