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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正常人的□□素质,被砸中,不死也会半残。
耀材祯吓白了脸,在那一瞬间,他只来得及遵循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人在生死关头会爆发出巨大的潜能,刚才无论如何都无法挣开纱子雕的他,竟在那一刻,将纱子雕推了出去。
由于惯性,他往后狠狠的摔在地上,失去了最佳的逃生时间的他看着逐渐逼近在他眼里似乎足以遮天盖地的广告牌时,他心里竟一点都不害怕,甚至,他很安心。
他竟然因为救了纱子雕而感到安心。
他讽刺的笑了出来,可眼泪也顺着眼角滑落。
在这一刹那,他终于被迫接受了他心里最真实的感受。
他,爱上纱子雕了。
虽不知从何时起,却早已爱到愿意为她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砰!”
广告牌落下,一声闷哼在他耳边响起,身体上却没有传来任何疼痛感。
他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了将他紧紧护住的纱子雕,他说不出此时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如果真要用语言形容的话,那就是。
“你疯了吗!你扑进来找死吗!”
他好不容易才将她推出去的!
纱子雕用身体撑着广告牌支在他身上,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脸上。
“你不能死。”
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么吊儿郎当的不靠谱模样,相反,她的眼神是他从没有见过的认真。
他的心口一震,一种更难以忍受的情绪在他心里汹涌。
他甚至想,如果……她没和桑祜彦在一起该有多好。
“你为什么救我?”
耀材祯不懂,换位思考,不清楚真相的纱子雕应该对他恨之入骨的。
“因为你很重要。”
纱子雕的声音在封闭的环境里十分清晰。
这一刻,耀材祯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多么希望,他和纱子雕之间,没有隔着一个纪己怜。
广告牌被围观的群众一起帮忙扶了起来,待看到还活着的两个人时,都懵了。
茹杉梦红着眼眶扑进了纱子雕怀里,“呜呜呜……都说祸害遗千年!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纱子雕:“……”
茹杉梦这孩子也不太会说话!
耀材祯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纱子雕,问:“你到底想见我做什么?”
纱子雕一喜,正想说什么,却见众人脸色一变,与此同时,她也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鼻孔留了下来,她下意识的抹了一把,一手的血。
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说:“完了,刚才好像砸脑袋上了?”
话落,她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众人:“……”
再醒来时,纱子雕看着眼前熟悉的病房,掐手算了下。
出院第一天,住院。
护士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这是把医院当家了吗?”
纱子雕安慰自己,说:“好歹我这次坚持了一天。”
“你很自豪?”
桑祜彦阴恻恻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纱子雕彻底僵住,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他,只敢乖乖认错。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桑祜彦走到她的身侧,看着她脸上难掩愧疚害怕的模样,终究还是没忍心说她什么,只能将她紧紧抱住,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我求你了,别再受伤了好吗?”
他真的受不住。
“她这次是为我受伤。”
耀材祯贱兮兮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纱子雕正沉浸在自责中,被他这么一打扰,心情顿时就不愉悦了。
“这代表我对你很重要,这也是你亲口说的不是吗?”
耀材祯微仰着头,脸上难掩嚣张和得意。
纱子雕气的牙痒痒,却还得硬着头皮说:“是的!”
事情还没搞清楚,先顺着这龟孙!
桑祜彦眼神一沉,却察觉纱子雕悄悄挠了挠他的手心,他心里的火气又在瞬间消逝。
耀材祯疯狂的笑了,竭力露出残忍的模样,但那眼里却透着难以察觉的悲伤,“哈哈哈……你果然还是在意我的,可是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报复你的母亲当初破坏我的家庭啊!”
就这样吧,撕破一切假象,让纱子雕对他恨之入骨,也绝了自己心里所有的奢望。
他有他的骄傲,他永远都不能和纱子雕在一起,他能做的只有不再复仇,远离她,不再伤害她。
纱子雕笑容疲惫的反问:“那你怎么确定我接近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追着耀材祯不放,不就是为了知道耀材祯针对她们的真正原因吗?
耀材祯脸上的笑容一滞。
纱子雕,在说什么?
她早就知道了?
“耀总一直很爱耀夫人,纪伯母是为了成全你的父母才逃婚的,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桑祜彦将纱子雕护在怀里,眼神深沉。
“深爱?”
耀材祯神色荒缪,脸上的表情逐渐狰狞,“所谓的深爱就是在我妈重病时天天在外面寻找那个女人,害的我妈整天以泪洗面吗!”
“你妈以泪洗面是因为想找回我妈,而你爸只是为了让你妈心安,他不想让你的妈妈抱着遗憾死去。”
纱子雕没想到造成耀材祯误会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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