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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日,赵驿孟同太子带人去了万国商城,归期近在咫尺。
膳后,苏灵咚与赵驿槿便到院中散步消食,路途中望见在亭子里看残荷的李鹛辛。
她姑嫂二人走过去,李鹛辛听到脚步声,回过头。
“李姐姐!”赵驿槿放开了挽着苏灵咚的手,“赏荷么?”
李鹛辛对她姑嫂二人笑了笑,轻声应道,“若不是见这池荷花,只以为这泉州还是夏日。”
“待我们回到临安,当是深秋了。”
“苏姐姐说的是。”
苏灵咚忍了忍,终是开了口,“李妹妹,不知太子妃娘娘凤体如何?”
“只怕回临安之前是不会康复的了。”李鹛辛想了想,与太子妃姐姐的龃龉,还是不说为好。
因亭子里有棋,赵驿槿便邀李鹛辛下棋。
她们三个人在亭子里坐了许久,大家都没有回去的意思。
一众女眷,除了大典那一日,平时皆百无聊赖。
苏灵咚的猜疑在返程时得到了证实,那一天,李鹛辛不仅没与太子妃一道,她们姐妹甚至没有挨边。
李鹛辛就好似受到驱逐一般,与她二哥一道,离太子妃远远的。
她们姐妹之间发生了何事,苏灵咚并不感兴趣,她可以确定的是,短期之内,太子妃都不会再来招惹自己。
南下泉州之前,她还想着该找个办法把总爱找事的太子妃彻底解决,未料,恶人自有老天收,她不动一分一毫,李凤娘全程只跟不存在一般。
用赵驿孟对路呈骞说的话便是,太子妃终于消停。
回程顺风,从泉州到临安,不足十天便到了。
九月初的临安,天气和美异常,深秋的天空每每碧蓝透亮,日光常常洁净如洗。
因刚刚回京,赵驿孟事务繁忙,相比在泉州,他夫妻二人在一起的时间又大大减少。
苏灵咚想起表姐所说的“男人忙起来,几天见不到影亦是常事”,心中的不快才缓了些。
一日,同太王妃在花园里赏花时,她悄声问苏灵咚:“息妇肚子可有动静?”
“尚没有。”苏灵咚笑着摇头,涨红了脸。
如今,她再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去烦赵驿孟了,即便太王妃对她有所疑,她亦只是打哈哈应付过去。
清醒地拜天地亦拜了,秋天早到了,从临安回来已几近十天……
赵驿孟仍迟迟未动。苏灵咚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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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重阳这一日清晨,苏灵咚和赵驿槿陪太王妃去赴斋会,赵驿孟去六和寺拜见他师父。
午时,阖府宴饮欢庆,本来一切都是很和美的,这一日的天气亦好得出奇,日光闪闪发亮,秋风干干的,每个人的面上都挂着笑。
膳后,大家坐在一起品茶,忽 * 此时,有人传进一份拜帖。
赵驿孟打开扫了一眼,道,“母亲,是觅菡妹妹。”
太王妃一怔,继而道,“她今在何处?”
“莫非陶姐姐已到了临安么?”赵驿槿激动得去抢她六哥手中的拜帖。
“她现正在府外。”赵驿孟答。
“那——我去请她进来。”赵驿柠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说着,他与赵驿槿争先恐后地出了屋。
赵驿孟亦起身大步跟了出去。
觅菡妹妹么?这陶觅菡是何许人?每一次听到她的名字,苏灵咚总要一阵不适。
身为赵驿孟的发妻,除了偶然的一次得到咚儿这个称谓,其余时间里都是无名氏!而陶觅菡,方才赵驿孟的那一声“觅菡妹妹”是多么亲切。
哪怕知道她已许配人家,可望着他兄妹三人欢快地离去的背影,苏灵咚心中不可抑制地、迅速地泛起酸楚,原来,赵驿孟不是对所有人都那么冷漠的。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太王妃回过神来,道:“息妇在泉州时,可曾听六哥儿、五姐儿与你说过觅菡的事?”
“回阿婆,息妇听过陶姑娘的名讳,此前只在大典上远远地见过她,并未结识。”
“觅菡的父亲与崇王(赵驿孟父亲)乃是至交,早年他们陶家亦在临安,我们王府对街的陆府,在十年之前,原是他们陶家的宅邸——”
太王妃后面的话,苏灵咚并没再继续细听,她的思绪又回到泉州新港落成大典的那一天——
那时,赵驿槿会说他们小时候天天玩在一起,原来是两隔壁,多么像青梅竹马的故事,满是温馨的回忆,很有可能剪不断、理还乱。
苏灵咚与太王妃刚移步到正堂,不多时,只见一个柔美如水的姑娘在他们兄妹三人的包围下走了进来,她身段玲珑,步态袅娜如风摆杨柳。
一进屋,她边对太王妃福身行礼边道:“觅菡拜见太王妃娘娘。”声音有如莺啼。
“快快免礼。”今日甫再见陶觅菡,太王妃面上居然展露出罕见的笑颜。她伸手扶起她,“落得是亭亭玉立,都快认不出了。”
“一别多年,娘娘可安好?”陶觅菡边等太王妃回答,边看向太王妃身旁的苏灵咚,眼神在她身上定了下。
“以前身子不大好,不过,自从你孟哥哥成亲后,竟康健了许多。”太王妃说着,爱怜地看向苏灵咚,她是打心底喜欢这个儿媳妇。
“陶姐姐,这位是我嫂嫂。”这时赵驿槿已从陶觅菡的身旁移到苏灵咚左边,挽住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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