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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属虎,到五月底方年满二十。”
“那要比嘉国公主小三四岁。”谢皇后起身,“可惜我一无所出,若有你这样一个女儿该多好!”
“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举我宋国年轻女子,便都是皇后娘娘之女。”
“小嘴怪甜的,怪道人们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袄。”
“若皇后娘娘不嫌弃,臣妾愿孝敬皇后娘娘。”
“好好好,六哥儿是我侄儿,论理我们亦是一家人。”
她们三人边说边笑,出了殿门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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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王妃与苏灵咚离了皇宫,午膳过后,谢皇后便令女官去传太子妃。
不多时,盛装的李凤娘便到了,直至仁明殿外,她方慢慢地下轿,想了一路,对皇后传她所为何事终是不得已要领。
一进仁明殿,谢皇后一见她那头闪耀的钗饰,那身奢华的穿着,再想想苏灵咚的素雅,同是女人,果然各不相同,为何自家息妇总令人头痛不已?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李凤娘因谢皇后并非太子生母,从未称谢皇后为母后。
“免礼罢。”谢皇后皱眉,“你可知我为何传你?”
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李凤娘自知树敌颇多。宫里嫉恨她的亦非一个两个,不过她秉持的乃是不遭人妒是庸才的人生原则,行事从不加收敛。
被传,她早有了被批的觉悟。“皇后娘娘亦不必拐弯抹角,有何事还请明言直示,我东宫虽不若仁明殿,但每日大大小小的事情亦有几十上百件,我又怎知皇后娘娘传我所为何事?”
“放肆!你入宫这么多年,依然如此我行我素,目无尊长,心无尊卑,给我跪下!”谢皇后向来脾气极好,然被太子妃顶撞每每亦会被气得火冒三丈。
“皇后娘娘对臣妾有偏见亦非一年两年,只是,还请勿要为我气坏凤体,免得太子又怪臣妾不懂孝道。”李凤娘说完,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下跪,心里咒着,老东西,找我什么事,还不快快说来,好让我心中痛快些。
“你张口如此,又做出那不着调之事,竟遑论孝道?”
“臣妾自上次太上皇后命我抄写《金刚经》、皇后娘娘命我背诵《女论语》以来, * 一直相夫教子,并未行出格之事,亦未言乖张之语,日日谨遵皇后娘娘教导,不敢行差做错。连日来,臣妾亦将东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又夜夜为皇上皇后祈福。此番训诫,实在冤枉,臣妾——”
“冤枉?”谢皇后打断太子妃,“本宫哪一件事情冤枉过你?那些你分内之事,勿须再多言语。每一次喧你到仁明殿,所为何事你心知肚明,若想不起来,便一直跪着,直到你想起再理论!”
李凤娘登时慌了,若要将最近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不入皇后法眼的事情说出来,那少说亦也十几件,她实在料不到皇后会一反常态,眼看着她就要离殿,这样跪下去如何得了,膝盖跪坏了疼的还不是自己。
“皇后娘娘,臣妾知错了,请皇后娘娘责罚!”
看见太子妃硬挤出来的可怜表情,谢皇后只觉无语,她主动认错只有一种情况,那便是所做的亏心事不只一件两件。
这次她手伸到宫外王府,不只令皇亲出糗,亦有损皇室和睦,更远的是扰乱君臣同心,是以帝后二人皆十分生气。
“你既知道错,那便告知本宫你错在何处?”
李凤娘吸了吸鼻子,装作伤心欲绝的模样,“臣妾日前打了迷惑太子的小宫女,将她赶出宫了。”
“还有呢?”
李凤娘咬牙,到底是哪起小人打了这报告,东宫里一定是进了皇后娘娘的细作,回头看我不把她揪出来打死。
“还有、还有——臣妾日前让妹妹将禁物带入宫中。”
“看罢,这也叫将东宫打理的井井有条?你行事如此,如何以德服人?”不喧太子妃还好,一喧她,每次都能把自己气得发抖。
“臣妾知错了,请皇后娘娘降罪。”
“那最要紧的你还想继续瞒着本宫么?”
这下太子妃傻眼了,难道隐瞒了太上皇召见太子、私吞了太上皇后给自己儿子的礼物也被记录在案了么?还是,皇帝知道了她怂恿太子到他跟前哭穷之事?
“臣妾实不知还有何错事,请皇后娘娘给个痛快罢。”太子妃脖子一仰,摆出视死如归的那一套,以死相逼以前对谢皇后总是屡试不爽。
“你已是三十出头的女人,他日若是太子登基,你便是一国之母的不二人选,如此德行,如何堪此大任?”谢皇后气得不知如何是好,真乃朽木不可雕。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陛下要禅位了么?”
“大胆!”谢皇后呵道,“竟敢胡言乱语!”
“方才皇后娘娘那般言语,臣妾只以为——”李凤娘觉得膝盖有点痛,便身子一歪,坐到地上。
“给本宫跪好!”
李凤娘不为所动。
“邻芙,来啊!快给本宫教教太子妃正确的跪姿。”
李凤娘吓得立刻起身跪正。
邻芙是个连李凤娘也畏惧三分的老宫女,唯谢皇后命是从,谁都不怕,所有后宫女眷无不闻风丧胆,她整人手段是应有尽有,且以能因材施教 * 而闻名,对付不同的人总有不同的方法。
谢皇后一传,她即刻便到了,“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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