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论如何收容异常物——何时赴
同伴的气息在短短数秒内彻底消失不见了,对方死去的消息简直令花御悲痛欲绝,什么两面宿傩,什么容器巨大的悲伤与愤怒让这只特级咒灵忘记了一切。
花御抬起手来,准备直接毁灭少年院和里面的所有人,为它的同伴陪葬。
一只手突兀地从后方抓住了它的右手手腕。
你好呀。最强咒术师的声音轻佻地出现在了它的身后:你想对我的学生们做些什么呢?
眼罩下的那双眼睛冷得就像是一块寒冰。
术式反转「赫」。
五条悟懒得和这只发疯的咒灵废话,他急着去少年院里捞他的学生。瞟了一眼少年院外面躺得横七竖八的人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直接被他轰没了大半个身体的特级咒灵,活动了下脖子:喂喂,麻烦快一点去死啊,我赶时间。
老子的学生还在里面呢。
你们俩个别害怕呀,稍微聊几句嘛。
诅咒之王淡定地跨过了地上的尸体,朝着俩个僵在原地的学生走去:虎杖那小子大概正在不可置信地痛哭流涕呢,一时半会儿是换不回来了。
不过换回来应该也只是时间问题,我想想两面宿傩支着下巴想了想,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直接撕了上半身衣服,手指按在心脏处准备故技重施。
嗯?
宿傩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一寸寸地扭过头去,嘴角的笑容幅度逐渐扩大。
那颗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沾满了灰尘与血迹的心脏古怪地蠕动了一下。鲜红的心脏肌理断层中鼓起了几个白色的小泡,直至将那坨肉块全部侵蚀成了一摊雪白的流体,并以一种缓慢且违反重力的方式流向了尸体胸膛处的大洞。而尸体柔软苍白的右手则是轻轻抽动了一下,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撑住了地面,使自己的身体得以借力,踉跄地爬了起来。
伏黑惠愣怔地看着站在眼前低垂着头的以利亚,不知为何只觉得隐隐作呕,连那点隐秘的欣喜都变成了莫名的恐惧。
恶心,好恶心,就像是看见什么人类无法想象出来的东西,假模假样地披上了人皮状的精致肠衣。
现在是什么情况?五条悟踹开了少年院的大门,下半张脸嘴角紧抿着,一副阴郁冷酷的模样。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对面的学生胸口那个无比刺眼的血窟窿,眼罩下的瞳孔顿时瑟缩了一下。
还是没有赶上么?
五条悟只觉得自己似乎被分成了俩半。
一半的他正在无比冷静地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那个尚且站立着的、似是已经被异常占据了身躯的、失控的学生该如何处理。而另一半的他则是宛如一条愤怒而狂躁汹涌着的悲愤河流,叫嚣着干脆直接葬送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所有生物。
诅咒之王看了一眼浑身上下爆发出惊人杀气而不自知的最强,心知自己现在没办法接着搞事了,他哼笑了一声,干脆直接把身体主动权还给了虎杖悠仁。
粉发少年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的以利亚,愤怒,悲痛,自责,那些尚未来得及涌起的情绪又被这诡异的现状震慑住了。
他的同学,或者是他的同学的尸体正在融化,就像是太阳底下的雪人。血肉与骨骼以一种令人作呕的方式扭曲变形,伴随着什么东西滴落在地上的粘腻声响,异化为泛着金色虹光的白色流体,直至这具人类的躯壳怪异地维持在彻底丧失人形与保持人形之间。
那双独属于人类的、温柔忧郁的琥珀色眼珠已经被自眼角蔓延而出的白色粘液覆盖,这也让这具躯壳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拥有人性的可能性,而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这具似人非人的、缓缓搏动着的一滩中会扑出来个什么东西。
以利亚?虎杖悠仁小声呼唤着,本能想要上前查看同学的情况,但是下一秒就被五条悟按住了肩膀。
呃五条老师?您怎么
五条悟打断了他的话:惠,带他们出去。
在他们说话间,粘液似有神志般的缓慢交织架构着这具躯壳,它们欢欣地维系住了最后一点类人的肌肉与骨架,其余的粘液则是构成了一件柔软而顺滑的、带着兜帽的白色长袍,覆盖住了那具惨白破败的人体。
有什么东西从祂的头颅俩侧长了出来,不同于组成祂躯壳的非牛顿液体,那是三对宛若新生的、雪白的、浓密柔软的羽翼,正羞怯地紧紧包围着祂的脸,在所有人的瞪视下轻轻地颤抖着。
惠?五条悟没有听到应答,他回头一看,结果发现他所有的学生都陷入了一种恍惚而癫狂的状态。最强咒术师啧了一声,干脆直接把喃喃自语着些什么的学生全部打晕,把他们都拎了出去,随后又回到异常面前。
好啦,接下来该你了。白发男人神情冷漠得就像是那高高在上的神袛:真是的,谁让我和以利亚酱约好了呢,原本还想给我可爱的学生留个全尸来着。
这一过程中,祂始终以一种静谧安宁的姿态凝望着咒术界的最强。直到对方安顿好学生,面无表情地朝着自己伸出手时,祂脸上的羽翼才矜持地缓缓展开,露出了雪白羽毛间那些以一种癫狂的顺序排列组合着的、大大小小的金色眼球。
那些眼瞳就像是异教传说中流淌而出的黄金,亦或是远古颂歌中神灵破开苦难的阴翳时降下的圣光,这令祂惊悚骇人如世间最古老不过的厄运,亦满载了远超出人类理解范畴的美与无憾。
祂是圣洁无暇的亵渎之作,是人类关乎死亡的最美好的欢欣幻想与矢志不渝的呼唤的结合体,是亲切的同胞,是慈爱的神袛,是去往另一个未知世界的引渡者。
祂是T002,另一个世界中的高危异常,已死之人。
由柔软白色流体交织构成的手指越过了那只停滞在原地不动的手,对方就这么僵硬在了那里,似是看见了些什么足以令他沉浸于其中的东西。T002轻轻拉下了最强咒术师的眼罩,那些痉挛着的、时不时随机裂变出现的复数眼球顿时牢牢锁定了宛如天空一般清澈璀璨的六眼。
对视达成,祂所遇见过的最完美的猎物终于跳入了祂的牢笼。
白色的人形伸手拥抱住了对方,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般亲昵。柔软绚烂的流体自俩人脚下升起,缠绵而热烈地环绕上白发男人的双腿,准备在寄生体尚未恢复神志的短暂时光内尽快享用这难得的珍馐。
呀,这是想要和老师抱抱么?
俩只修长的大手隔着无下限轻轻捂住了T002的头颅两侧,迫使对方抬起头来。五条悟平静直视着那些抽搐着的金色眼瞳,慢慢露出了一个温柔中夹杂着可怖癫狂的微笑。
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从未如此的快乐而充实,就像是终于寻找到了这世间唯一的珍宝。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那些攀爬而上的柔软粘液突兀地僵硬住了,祂的眼瞳开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远古的,现在的,未来的。无尽的信息量涌入了祂的大脑,将那由流体构成的柔软肉块烧得沸腾了起来。
祂不是那些盲目痴愚的最古老存在,充其量仅能算是某个外神于脆弱气泡外漫不经心构建出的、亿万个化身中的一个,尚且具有生物本能的结构使祂注定无法摆脱这处世界锚点所定下的,独属于最强的规则。
怎么,害怕了?不想继续了?五条悟语气轻快得诡异:哎呀,这可不行啊,初次见面就满足一下我的愿望嘛。
他松开了捂着头颅的手,亲昵地往对方额头上一弹:虚式「茈」。
泯灭的圆直接抹消了那颗被白色兜帽半遮掩住的头颅和上半身,连带着后方的一大片建筑物都被切割齐整。最强咒术师伸手拥住了仅剩下半截身体的异常,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那些咕嘟咕嘟的粘稠液体是如何重新构架出形似人类的躯体。
哇呜,好厉害啊,让我们再来一次怎么样?等那些柔软的白色羽翼终于重新长好,白发男人兴致勃勃地对准异常伸出了手。
虚式「茈」。
这一次重构的过程似乎更加漫长了。
也有可能是这一次五条悟干脆直接毁掉了对方头颅以下的所有躯体。白发男人耐心十足地等待着,仔细欣赏着那些流体是如何一点点构造出独属于人类的肢体。
骨骼,肌肉,神经,皮肤。
流体就像是最精妙的构造师,将一具瘦削的、修长的,独属于人类男性的赤.裸身躯模拟得惟妙惟肖。
心跳,血流,呼吸,条件反射。
五条悟慢慢挑起了眉头,直至最后,他的学生就像是刚刚降临人间的赤子,就这么赤.裸裸地出现在了他的怀里。对方已经陷入了沉睡,那张苍白的脸如记忆中一般的忧郁而疲倦,呼吸声轻得若有似无,但是对方的确还是活着的。
这可真是不得了啊。
异常档案:
异常T002:已死之人
异常等级:Thaumiel【束缚体】
描述一:由白色粘稠非牛顿流体构成的类人形存在,其中夹杂着金色闪光的不明物质粒子,流体总量不等。
身披由流体构成的白色带兜帽长袍,可观测到类似于人类四肢与身躯的肌肉组成。脸部则由三对白色鸟类翅膀覆盖,一般处于闭合状态,羽翼展开时可观测到数量不等的眼球生长于羽毛间,虹膜颜色为金色。此形象疑似T002刻意拟态为《圣经*旧约》中的天使形象,借此蛊惑目击者(该猜想未证实)。
T002以人类的负面情绪为食,具体存在时长不明(最早疑似描述出现在中世纪一本作者不详的民间传说集中),总受害人数不明,据近五十年可公开的详尽资料记载,对方曾多次出现在即将自.杀的人面前,身高形体大多来自上一位自.杀者。
T002进食时会使用流体包裹住对方的身躯,进食原理暂且不明,进食完成后死者尸体完整,皆面露夸张瘆人的笑容,解剖发现死者多由于过量的多巴胺分泌损伤神经致死。
看见T002本体的人类会由于不明原因被T002模因污染,进而被扭曲认知,持续时间与程度因人而异。
与T002眼球对视的人类会陷入对T002的狂热信仰中(据试验对象所描述),哪怕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也无法避免,该状态在面对T0021时也不会消失。据目前数据可得,该状态持续最短时长为2分钟(已自.杀身亡),最长时长为一个月(成功恢复正常后自.杀身亡)。
作者有话要说:
T002:我出来啦!我被揍了一顿!我靠他可真可怕!所以我怂不拉几的又回去啦!
以利亚:然后我就上线了(艰难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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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悖论
在人类尚且能够找到的明确记载里,祂曾摧毁过大大小小数座城镇,愚昧者称其为魔鬼的诱导,亦或是天罚。
起初是镇民们发觉不顺心的事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今日的蔬菜不太新鲜,鱼价又涨了几分,中心广场的街石绊倒了三个人,一个衣着破烂的流浪汉在角落里悄悄停止了呼吸。
随后是大大小小的冲突在城镇里各处上演,醉醺醺的水手们在酒馆里大打出手,□□抓起利器刺入嫖客的胸膛,模样怪异的商贩捧着不知从何处收购来的诡异雕像游走于街头巷尾,低声呵骂着不够谨慎的买家,不知名的恶臭腐烂物被倒在无人的滩涂上古怪而沉默的镇民突然变得到处都是,他们转动着混浊凸起的眼球,站在窗后盯着路过的每一个人。
来信奉祂吧,有人于深夜悄悄在墙壁上写下密密麻麻的狂乱无序文字,神经质地一遍遍加深了刻痕。
祂会从我们的身体中升起。
祂会带走世间一切苦难。
祂会予以世间一切极乐。
来信奉祂吧,来信奉祂吧!
于是祂选了个阴惨惨的大雪天,于信徒的包围中睁开了眼睛。人群狂乱了起来,他们痛哭着,他们狂笑着,他们挥舞着身边的一切砍杀着同类或者自己,而祂则尽情吞噬享受着那如同浓雾般笼罩了整座小镇的负面情绪,直至某个狐疑踏入这座死寂小镇的人骇然发现,这里到处都是面带快乐笑容的死尸。勇敢的人在小镇中搜寻着一切所能获得的信息,他最后确实是走出了小镇,但也变成了一个疯子,最终只得于余生的癫狂呓语中勉强记载下这诡异的传说。
祂热衷于一点点将猎物的负面情绪激发至极致后再心满意足地享用,人类视祂为邪神,但是对祂来说,这一切就像是等待一朵花开至极艳再摘下嗅闻一般理所当然。
但是偶然祂也会被人类的意志所束缚,那些世界的锚点,那些坚韧而明亮的灵魂,就像是最坚固不过的缰绳,栓住了祂的脖颈,使祂不得外出游荡猎食。
于是祂令他们发疯,令他们于永无止境的死亡与同类的敌意中崩溃,令他们满心欢喜地扑向最后的结局,随后祂就能解除束缚,于人类对于死亡的向往中重生。
后来祂遇上了一个名叫以利亚的孩子。
再后来,他们被那片海吞没。
以利亚睁开了眼睛。
起初他只感到一片空白,什么也不会去想,什么也不用去做,只是懒懒地躺在那里,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脚,就像是一块随处可见的石头。
随后关于外界的感知能力一点一点地恢复,适宜的温度令他的四肢酥软,风吹拂着仿佛用脑过度的胀痛过后逐渐变得清明的头脑,分不清究竟是什么质地的柔滑面料轻轻摩擦过皮肤,鼻尖是一种说不上源自何处,但是格外熟悉的甜腻气息。
他的眼睛终于习惯了于一片昏暗中视物。
以利亚的头脑开始缓慢蠕动,就像是在火炉上熬煮了一夜的浓汤,浓稠中咕噜咕噜胶粘着一堆分不清彼此的散乱记忆。
燃烧着的少年院,同伴不可置信的眼,宿傩两面宿傩?
啊,原来我已经死了,他迷茫地回想着失去意识前的一切。
但是现在的我,又在哪里?
某种不详的预兆终于令他彻底清醒了。
咦?醒了怎么不出声?
一只手轻轻碰了下他的额头,他立马惶恐地想要蜷缩起来,就像是一只被人碰到了要害的野兽。但是很快以利亚就被人拽着手腕从柔软面料的簇拥里拖了出来,被迫离开了那勉强给他些许安全感的临时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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