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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感谢那人天涯海角地在海外?
温烟推了推他,问:“你是不是会把我为他做的事都做一遍?”
她的眼神温软,诱人沉沦。
她早就看出他一连串莫名举措后的含义。
“是。”他毫不犹豫点头。
温烟的房间有熏香的馥郁,清淡的薰衣草味。
安神又舒缓。
他们没开灯,只借着月色和院里灯光的影。
两人的影子在地上纠结成一团。
温烟仰头,手费力地勾住邵嘉凛的脖颈,让他的视线下沉。
低声说:“你的遗书里,一个字都没有。”
“嗯?”话题怎么转到这里来。
“下次把我加进去吧。”她轻声说。
太冷清了,好像笃定自己不会被人挂记,下一刻便能慷慨赴义。
邵嘉凛怔了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接受到她这丝名为喜欢信号,理智太容易被一击即溃。
“好,”他扶在腰间的手挪到脖颈后,弯腰发力,直接一把把人抱起。
两步进了卧室,用脚把门勾上。
被放倒的温烟,躺在床上长发如瀑,新染的栗色卷发铺开在枕头。
邵嘉凛俯身看了两眼,想起花车那晚,对她这个变化不太满意:“下次把头发染回去。”
温烟刚要回话,他就低头把唇封住。
被人熟稔地抽丝剥茧,除去碍事的束缚。
霸道强势,再没给她拒绝和反悔机会。
她被迫在这扁舟里起伏。
他再俯身下来,带着炙热呼吸,手指叉入她的发尾。
吻至身前,又神志渐清。
“我去街口的超市。”邵嘉凛撑着床翻身站起来,拽了下褶皱的毛衫,声音低哑。
温烟睁开惺忪眉眼,手肘撑着床板,拉开抽屉,给了他个“惊喜。”
那东西是林雨晨留下来的,说她没什么好送她的,但是她鉴男有术,林渊是个食肉系,留给她防身。
邵嘉凛食指拿着被递来的那方东西表情错愕。
旋即又像是懂了。
妈的,林渊那王八蛋拐女孩子上床的本事还是一流的,而且全止步于玩玩而已。
心脏密密麻麻地疼,连呼吸都难受。
总得做点什么,才能抵抗那窒息的痛。
他两下除了包装,重新俯身。
短硬的胡茬戳着温烟娇软的脸颊。
抽起她两手,剪至头顶,力道大到她手腕生疼。
绝对掌控的姿势。
带着深重的欲念与赎罪,手下用着技巧。
急着想让新的记忆,全数覆盖掉过往。
“以后只和我睡,嗯?”
距离上次的记忆过去太久,陌生到温烟忍不住溢出碎声,背脊像把弯弓。
可这声音,让他眉头更蹙。
记得大学的这种时候,温烟害羞脸皮薄,会用手背挡着眼睛,憋着不肯出声。
他又亲又哄,她才放得开。
可尽管这样,明明不好意思,他想做的花样用的玩具,她都听话配合。
是啊,那会她多乖。不会做饭,也学着给他做。他带队嗓子疼,她就每天给他送雪梨汤。
眉间一片伤心暗淡,他轻轻呼出口气。
自诩身体素质良好,可止不住地心脏抽痛。
他声音喑哑:“对不起啊,糖糖。”
她不明白,只觉得身间忽然骤凉。
“邵嘉凛,我冷。”
真的是隆冬,空气一片凛冽。
听她一遍遍只喊他的名,那悔意才能消解。
他再次附身,一点点啄亲她的眉眼,再向下。
覆至全身。
那晚,一直到天蒙蒙亮。
温烟昏昏沉沉地睡着,半梦半醒地听到有人敲门。
身旁还真有人推了推她:“醒醒。”
她蓦地睁眼,看到撑在头顶的人时发愣了一瞬。
旋即,昨晚的记忆悉数涌上来。
她动了下胳膊,浑身酸痛,像跑了十几圈八百。
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表情,邵嘉凛又说:“你哥来了,在敲门。”
门外配合地响起温景霁的声音:“温烟,你在吗?”
要死。
温烟瞬间清醒。
忽地掀开被子,顾不得别的穿上拖鞋跑到衣柜前翻找家居服,口中大声回应温景霁:“稍等一下!”
邵嘉凛也翻被起身,套上来时的衣物。
温烟看着褶皱斑斓的床单眼前一阵发昏,双手捉着被角展开被子把痕迹盖住。
看着配合地在地上捡拾衣物的人,她跑过去安排:“邵嘉凛,你赶紧跳窗出去!”
“嗯?”弯腰的人,捡衣服的手停顿,抬眸看着温烟像没听清。
“快点!跳出去啊!”温烟指着卧室的小窗说。
外面阳光大好,没有树荫遮蔽,直接是小区的小路。
“跳出去?”他指着那小窗拧眉重复。
“对,不能让温景霁在这时候看到你。”
邵嘉凛捉着手里的白色柔软棉衫直起背脊,顺着温烟的视线,看到那扇小窗。
他蹙眉更紧。
这样跳出去,十足十地像个奸夫。
他扫了眼卧室的钟,斟酌一番和她商量:“现在已经下午一点钟,你这老小区很多老人要出来遛弯。我这样跳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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