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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都以为我是为了邵嘉运趟这趟浑水。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打那个冤大头是为了自己。”
温烟怔住。
“其实,我当初,我当初我找到黎听双,我跟她说,那你反正随便找人结婚,不如找我结婚吧,”林渊苦笑了下:“可是,温烟,她说我是好人,不能耽误我?温烟,你觉得我是好人吗?我这样的烂人,也算是好人?”
“我……”
眼前的林渊是极度痛楚的样子,一点都不似平日里的玩世不恭。
她忍不住劝:“那她不是现在离婚了吗?你还有机会。”
“我有机会?你看我哪里像有机会的?她喜欢人喜欢的死心塌地,得不到就会一直惦记着,这是病。我也是患者。”林渊自嘲地笑。
他接着说:“你走了以后,邵嘉凛就完全不理她了,一面都不肯见。我们三个本来关系还可以,不过,就邵嘉凛那家伙会觉得双双拿他当亲人。”
“她那会本来遇人不淑,被家暴后就有点抑郁。那次被他这么一刺激,大把大把掉头发。我送她出去疗养,她好转了许多。我以为她都要好了。”
林渊接着说:“直到第二年过年,她听说邵嘉凛休假,非要闹着回来,你猜怎么着?”
没等温烟回答,林渊接着说:“跨年那晚,她要去他住的酒店。”
“我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我能不知道她想去干嘛吗?”
“可我问邵嘉凛要的地址,我开车送她到的地方。”
“她那天穿得真好看,她穿了红色的短裙刚过膝盖,带着金色的大耳环,后背镂空,我就喜欢她的蝴蝶骨。”
听着这话,温烟咬唇,默不作声。
仿佛也能想象到那日场景。
“后来的每一天,我都后悔,不该让她去。”
“没二十分她就从上面下来了,妆都花成一片,趴在我怀里哭。她头一回,离我这么近,”林渊低头,似在回忆:“那天晚上,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好像对她的打击很大,后来她的病就很严重了。”
林渊没继续这个话题,忽而抬起头。
“他妈的,你前男友还是个男的吗?人都送上门了,都不要。”
又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林渊。
温烟自然知道邵嘉凛多么重欲和热衷于床笫。
一时心口有些滚烫和悸动。
“那你问他……”又觉得林渊给自己带绿帽非常离谱:“谁跟你似的。”
林渊忽而笑:“你送上门,我也不要。”
温烟不理他的混话。
“喝了酒,好像话多了点,”林渊自我嘲讽,然后又说:“不是说你不漂亮,漂亮的我都喜欢,但是他的我不碰。”
“黎听双的母亲,是给他家做饭的阿姨。我们三个算是一起长大,他对她有没有感情,我比谁看的都清楚。”
林渊视线从无边天幕转回来,瞳孔含了几分认真的神色:“温烟,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邵嘉凛真的很喜欢你。”
“我兄弟迷途知返,你给个机会?”林渊又说。
温烟从来没见过林渊这样的人。
布了很大一盘棋,从他们在伦敦见的第一面怕就是开局。
只为一个女人。
然后他兜兜转转这么久,最后告诉她一句话:“温烟,邵嘉凛一直喜欢你。”
可即使这样,一直纠结在心底的线团仍然被被人抽丝剥茧地理顺。
她心里有一点点矛盾和复杂。
林渊摸了下口袋,递她两张纸巾:“给。”
“不要黄鼠狼的东西。”
“伶牙俐齿的,”林渊笑,把纸巾叠了叠放回去,凑近和她商量:“温烟,看在我一直帮你的份上,帮我个忙?”
温烟视线盯着远方不语。
瞧着温烟不理他,林渊笑了下接着商量:“不难的,你咬死说我是前男友就成。不然,我和嘉凛的感情真要破裂了。”
他掂量两番,前任是你情我愿的男女关系,欺骗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日的雾很大,站在天台仿佛也看不到远方。
温烟跟着林渊进了卡座,闷下几口酒。
脑子里不断地复读着林渊的话:“温烟,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邵嘉凛真的很喜欢你。”
那些故意被她压下的曾经点滴一点点翻滚浮现出来。
她才知她不是一个合格大夫,他不是一场发热,她用错了药。
那是场治愈不了的顽疾,是沉疴不愈。
听到关于他的只言片语,心脏就会忍不住悸动。
遇到哪怕和他很像的人,都没法入心。
酒吧的音乐躁动,重金属的鼓点敲击着,一下下朝她心口砸。
看着座位里的男男女女,她仿佛困在一场梦里。
那场梦,她在伦敦的小床上反复地做。
在绚烂烟花的跨年夜,他来医院接她,他说:“糖糖,我们回家。”
“叮——”
喝得头脑晕乎乎的时候,她的手机亮了。
仰在沙发的温烟拾起来看,只十个字。
邵嘉凛:“我出趟远门,照顾好自己。”
第55章 .55以后用生命护着你
临近过年的冬除了冷,也多了份热闹。
路上张灯结彩地挂起红灯笼。
这日又轮到温烟值急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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