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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畅看着照片点头:“你别说,这手还挺撕漫男!”
“花痴!”林雨晨把手机挪到温烟眼前,想让她融入讨论:“来,烟烟,你也看看!”
就这样,坐在书桌前拆筷子的温烟被迫看到屏幕。
画面里,红色跑车停在饭店门口。
驾驶位,一男人胳膊靠着窗沿伸出车外,手腕表盘一点红。
那款手表的牌子温烟不记得,却记得是限量款。
陈奉叮嘱她别弄丢邵嘉凛这块表,这表这款式世上就一个。
“黎听双跨年夜私会情郎”——小报用了巨大加粗的吸睛标题。
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
为什么?
你昨晚到底为什么撒谎?
她突然开始糊涂。
他和黎听双到底有没有什么。
“你怎么了,烟烟?”林雨晨伸手在温烟眼前晃了晃手指。
“快尝尝啊!”收回手机的林雨晨见她发呆,指着饭菜说:“这个粥,绝对超好喝。”
温烟浑浑噩噩地尝了一口。
好苦涩。
“好喝吗好喝吗!”林雨晨凑过来问:“这可是我让许澜12点钟就去陈记排队买到的!保管你喝完病就好了!”
“陈记?”正吃饭的陈畅回头:“哪个陈记啊?”
“还能哪个,就市中心那家老字号早茶咯。”林雨晨不以为然地说。
“真是那家!这么远?”陈畅连连摇头:“咱们学校过去要一个钟头。”
“那又怎样,他又没课。”林雨晨嘟嘟囔囔地给温烟把饭盒打开,期待地说:“你快多尝尝!”
“嗐,许大帅哥真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啊!早上七点,给晨晨小公举送早饭。七点半,给公主占座。还要帮着借书、还书写作业。”陈畅直摇头:“林大小姐,我一外人都觉得他惨。小公举是不是有点欺负人呐?”
“嘿嘿嘿,他喜欢。老话说得好,骄纵有人疼,懂事遭雷劈啊!”林雨晨比了个鬼脸:“略略略。”
骄纵有人疼,懂事遭雷劈。
温烟心口被猛地一揪。
她就是那个听话的傻子。
旁观者清。
那个时刻,她好像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
那些让她难过的过往、不断地原地等待,她总帮邵嘉凛找好借口。
没关系,他只是性子爱玩了一点。
温烟这会才发现,她就是那只汤圆。
他高兴的时候,就去逗逗它。
心烦的时候,就去抱抱它。
有别的事要做的时候,就忘记它。
她好憎恶自己一直小女孩式的自我感动般不断付出。
好廉价,没有人会承谁的情。
他连句喜欢都从没有对她讲过。
而她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包括他说不开心就要好聚好散。
也许他们一开始就不相称,她的火会被冬天的风熄灭。
温烟含着泪低头藏起她的表情,她好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几日,邵嘉凛只要没课就在温烟宿舍门外守着、教室门外守着。
见到她也不说话,就是站在几米外能被温烟看到的地方,像是等她想通。
大少爷这辈子都很少跟人解释什么,也很少这样认错。
他在这儿栽了头一回。
温烟对他视若无睹,连着五天不理他,也拒绝了他让人送来的礼物。
捱到周六,国防生雷打不动训练的日子。
温烟决定去偷偷看看汤圆。
温烟让朋友先去操场打探了他人是不是在训练。
得到肯定答案后,温烟跟做贼似的跑到学校旁边的那栋楼。
要上楼的时候,温烟整个人呆住。
这是她第一次在生活里见到明星,也是第一次见到黎听双。
真人比屏幕上还漂亮。
巴掌小脸上,一张风情万种的唇,带着巨大的墨镜。
这样冷的冬天,她穿着无袖的黑裙,披着披风出现在邵嘉凛的楼下。
温烟面无表情地经过,进了房间把汤圆抱出来。
她打算另给汤圆找个家。
黎听双的视线在温烟身上胶着很久。
再次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叫住她:“温烟对嘛?幸会,我是黎听双。”
她朝温烟伸出手。
温烟一手拎着猫包,一手拿着猫粮,并没有放下和她握手的意思。
黎听双讪笑声把手收回来,搭在左肩上打量温烟,语气变得刻薄:“最近常听他提起你,当是什么样的人物。”
提起她吗?提她什么?
提了又怎样呢?
温烟一步不想多留,抱着猫打算走开。
黎听双在背后悠悠,像是自言自语:“他上高中,为了我一个对象都没谈过。后来,我结了婚,他自暴自弃找了你啊?”
深吸口气,温烟驻足:“是吗?”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地想戳破她的谎言:“可我记得阮悠。”
高中的时候,班主任问邵嘉凛有没有谈对象的时候,他可是亲口承认阮悠。
“阮悠你都知道?”黎听双捂唇笑出声:“没谈过啦!他只是为了想被叫家长,让家人难堪咯。他跟家里关系有多不好,你不知道的啊?”
温烟一怔,五指紧紧攥着猫包。
是啊,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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