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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去好久,身上的薄荷味却似乎没散尽,熏得她鼻尖一阵涩。
他踢进去那串珠宝的那刻,唇角挂的笑让温烟历历在目。
仿佛在说,不是说丢了吗?
那就让它彻底丢了。
他总有能力,让她在死灰复燃和心如死灰里摇摆。
她的心尖窜起一簇火苗,熊熊燃起灼烧整颗心脏。
温烟还没有买笔记本电脑,她跑到学校的机房另开了帖子,把那段视频放到论坛上。
清者自清。
忙完一切,温烟背着书包往宿舍走。
一推门,林雨晨就窜出来抱住温烟:“你去哪了啊?打电话都打不通!担心死我了!”
温烟回抱了下林雨晨:“手机大概又没电了。我去奶茶店拿录像。”
林雨晨一怔,而后和温烟拉开些距离,一脸震惊地夸:“你怎么这么棒啊!这事都把我整蒙了,我怎么都没想起来!”
温烟疲惫地笑笑。
“现在一水都在骂发帖人脑残,随便中伤别人呢!”
陈畅也听说了温烟论坛上的事,小跑着给温烟倒杯水:“我靠,你才女啊!平时看着弱不禁风地,遇到大事还是你稳!”
“对啊,我一旁观者看到帖子光剩下生气了,我都没想起来去要录像啊!”林雨晨拉着温烟坐到椅子上舒口气。
“你怎么要到的,那抠门店老板肯给你?”陈畅把水递到温烟面前问。
温烟解释:“本来她不想给的,但是丢东西也影响她店里生意,威逼加利诱。”
“牛呀,温烟,看不出来,你遇事这么冷静!”林雨晨捏着温烟的肩膀夸。
温烟低头舒了口气。
谁想拥有这样遇事不慌的品质呢?
反正她不想,她想有人遮风挡雨。
帖子上说得没错,她父母都不在了。
上初中的时候,刚进入新环境。
那次她考得分数很差,数学考了班级倒数,她记得她只考了47分。
同学们说她笨,说她扫把星。
说她连考试都考得是个质数,注定没朋友。
卷子要家长签字,一个嘴欠的小男孩说:“反正你也没爸妈,我帮你签。”
卷子被小男孩抢过去,写了四个字:“质数之父。”
她那次又被同学们欺负哭。
她把卷子抚平,背着书包回家,想到哥哥应该在别人家当家教。
小温烟很委屈,只想去找哥哥。
她自己坐公交车到了那家别墅,却在门口被保安拦住。
那晚橙黄色霞光满天,就在那个地方,她第一次见到邵嘉凛。
来救她。
印象里,那个时候他就很高,和哥哥一样高,比哥哥长得更结实些。
保安死活不让温烟进去。
她本来就因为同学欺负她的事在哭,这下子哭的更凶了。
邵嘉凛大抵是来这户人家找人,打量着温烟,低头问:“你怎么了?”
温烟哭得很难过,脸上全是泪痕,她哽咽地说:“同学们欺负我,说我笨,说我连考试成绩都是质数。”
眼前出现一方纸巾。
温烟也不见外,纸巾接过来擦眼泪。
邵嘉凛常来,和保安认识,保安还是和里面的人通报了声。
这个时候,温景霁慌张地从别墅里跑出来,一点都不得体。
远远他看到亲妹妹哭成个泪人,校服被人扯得乱糟糟,连头花都丢了一个。
温景霁弯腰,伸手擦了擦温烟眼泪,又接过邵嘉凛的纸巾仔细地给她揩,低声问:“怎么了?”
温烟不想给哥哥添麻烦,一直流眼泪不说话。
邵嘉凛站在边上叹口气:“你对你妹上心点,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
温景霁猛抬头。
他不相信妹妹这样的性格能和人不和。
邵嘉凛朝他点了下头,意思是他说的是真的。
温景霁轻叹一声,蹲在地上和温烟平视,像往常一样教育:“糖糖,不要和同学起冲突。”
邵嘉凛听到这声,直接笑出来。
在温烟的呜呜哭声中,显得极其违和。
妹妹都哭成这样,自己的朋友还笑。
温景霁脸色极其难看,难得冷了脸:“你笑什么?”
邵嘉凛弯下腰,和温景霁一样对视着温烟,一字一句地说:“你应该教她,别人欺负她,她一定要还回去。要是打不过,告诉你哥哥,让他帮你出气。”
温景霁一向是与人为善的性格,那个时候的温烟对自己此前受过的欺凌只字未提过,他皱眉担心把妹妹教坏:“你这什么教育方法?”
邵嘉凛没有理自己的朋友,蹲在地上满不在乎地说:“欺负你,你就还回去,记得了?要是你哥哥没空帮你,你来找我,我叫邵嘉凛。”
温烟泪眼婆娑地重复一遍他的名字。
邵嘉凛耐心解释:“嘉木,凛冬。”
温烟极难为情地皱眉,小声嘟囔:“哥哥,凛字我还是不会写。”
“……”这下邵嘉凛大笑出声,偏头对蹲在地上哄人的温景霁说:“你这个妹妹一点都不像你,数学考不好,语文也不大行。”
温景霁脸色极差。
小温烟听不出这话是玩笑还是嫌弃她,咬着唇自责:“我就是学不会呐,怎么办?”
邵嘉凛曲腿,干脆也蹲在地上,正对着温烟,盯着她的眼睛:“坚强点,你不该忍着委屈。有想要的就去争取,上天自由安排。最差也不过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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