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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傻子成了废棋,也不受易家重视,收了委屈估计也不会倾诉,更何况温姝如今的地位非比寻常,温家的奴才们下起手来绝不手软。
易欢被人们押到了温家的暗牢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被按住手脚如同待宰的羔羊,烧红的烙铁刻着奴隶的字样,还没有沾到肉便能看到滚烫的热气和听到嘶啦嘶啦的声音。
易欢扭头却被扇了一巴掌,半边面高高肿起来,那烙铁直直烫在了光滑的背脊上,易欢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五指在冰冷的砖上抠出了血,耳边听到了一句感叹声,”这易家二公子当年也是风云一时的人物啊。”
易欢赤红着眸子,痛的几乎晕厥,被人盖了一块破布,抬到了柴房里,由着伤口溃烂发脓,像一具腐烂腥臭无人问津的尸体。
昏昏沉沉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走马章台的快活日子,梦到了满楼红袖招的风流场景,唯独没有梦到温姝。
温姝把他的生活变成了一场噩梦。
他已经迫不及待把温姝拖进他的噩梦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温姝对于易欢的愤恨与痛苦并不放在心上。
是易欢咎由自取,若没有当初那一遭,他今日又怎么会这般对待易欢。
易欢养了三五日的伤,便又像狗一样被拎出来奴役。
温姝身体越来越劳累,近些日子总是十分困顿。
到了晚上便轻轻闭上了眼睛。
而他的房间一到夜半的时候便有人进来。
即便用了些手段,易欢依旧不敢过多地做些什么,他怕温姝醒来。
每晚他只是盯着温姝的脸悄无声息地窥视。
今夜与往日也没什么不同。
而就在他手重新落在温姝的脸上时候,脖颈上忽然横梗了一柄剑。
易欢被那片冰冷激的不能动弹,只能看到墙壁上一道高大瘦削的影子。
“你在做什么?”
是他从未听过的男声。
易欢站了起来回头,见对面立着一黑衣蒙面之人,肩宽腰细,轮廓清晰,手中的兵器亦是上等,瞧着那双漆黑布面下的眼睛却又似乎哪里见到过。
易欢想不出来。
“你猜我在做什么?阁下这梁上君子倒是做的爽快。”
黑衣青年冷笑一声,“易家的傻子原来没傻,可真是苍天无眼。”
易欢神色猛地阴霾一片,”你是何人?“
黑衣青年摇头,“你还不配知道我是什么人。”
明亮的剑鞘重重落下,易欢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砸倒在地,昏昏沉沉的黑夜覆盖上来的时候易欢最后一眼看到那黑衣青年碾碎了他偷换上来的香。
黑衣青年走到床帐边,他的脚下是一个晕倒的男人,还有一地碾碎的青灰。
迷迭香这种东西他太熟悉了。
以前他来过一次,用的就是这种香。
但他用的是改良过后的香,不会对身体有任何毒害,而这易家的小子显然是从青楼搜罗来的下三滥的玩意,用此香助眠时日久了会全身乏力困顿,更为严重者会神志不清。
若非他深夜来访,这易家的小子离开温家的一刻就是温姝疯掉的时候。
温姝恨毒了易欢。
只想把易欢留在身边欺辱,却没有想到依旧着了这易家公子的道。
黑衣青年神情冷淡,一脚踢开了角落的易欢行在温姝的身边把住他的手腕,察觉到毒还未入肺腑,眉头便舒展开来。
温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连自己的主子都护不住。
锦珠那丫头到底干什么吃的?
黑衣青年掀开了帘帐,便更加真切的瞧清楚榻上温姝沉睡的侧脸。
这么多年过去了。
黑衣青年神情惘叹,昨日种种如烟云似薄雾,恍惚于眼前袅袅升腾。
青年离开的时候,在温姝的床头放下了一把红色绣着鸳鸯的伞。
国舅府的门前大清早围满了百姓。
人们三三两两路过,发现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歪歪斜斜倒在青灰色的石阶上,实在是见不得人。
仔细一瞧这昏睡男人的脸,可不就是国舅府中的那个傻子。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直到国舅府的大门打开的时候,管家的耳边听到了人群窃窃私语。
“这国舅府的傻子是去妓院了吗?傻子也知道嫖娼?”
“傻子会的东西多了。”
“啧啧,活得还不如一个傻子。“
管家这才看到了易欢,大惊失色地脱下自己的衣袍披在易欢的身上,这时候的易欢已经有了醒来的征兆,而这个时候醒来只会给他带来更加深重的羞辱。
易欢这一生都没有这样狼狈过。
他拼命掩盖自己的身体,围观人群的指指点点每一个字都让他羞愤欲死。
没过了多久易家的人出来驱赶了众人,将他们的傻子少爷带回了家。
后来这出轶闻不胫而走,易欢沦为了京城的笑柄,人们谈论起他来不再说易家那个傻子,而是说嫖娼的那个傻子。
易家的朱门高高竖起,却挡不住流言蜚语。
易欢想不起来那黑衣青年的面容,只记得那双似曾相识的眼中透着剑一般的寒芒。
易家人发现易欢因祸得福欢天喜地,虽然记恨温姝却拿温姝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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