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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危言耸听,即便是对方用一双惧怕又无辜的眼睛盯着自己,菩檀也必须要让对方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噗通噗通,金猊几乎被自己的心跳声震慑到,当然同时他也听到了菩檀的话,这家伙一开口,就宣判了自己的小命只剩下三天,而且还是以这么悲惨的方式结束,唯一让自己活下去的方法,居然还是要面前的这个人救自己。
不要!金猊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要!每逢十五的夜晚,那如噩梦的事实,永远挥之不去的记忆,他怎么可能在这种状况下,去求面前虚伪的和尚救自己。
“你是不相信本僧吗?施主认为本僧对你有所图?”菩檀叹气,从身上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递到金猊的面前,“服下这颗药丸,你可暂时缓解痛苦,不过无法救你性命,你可在身体状况感觉不好时再来找本僧,但记住,切勿超过三日。”
金猊的视线落在菩檀手中的药丸上,出神的盯住,好像要层层拨开药丸,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菩檀见金猊依旧没有反应,用一块白色的手帕将药丸包住,又放了另一样东西在上面,然后将帕子摆在金猊的脚边,“施主若是想通了,就拿着这颗佛珠到遥雾山的凌佛寺来找菩檀。”
金猊看着菩檀远去的背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胸口一阵抽搐,心脏狂跳难受的像是绞扭起来,他颤颤巍巍的伸手,抓过白色手帕上的药丸,塞进了嘴里,疼痛还在继续,伴着耳鸣,让人有种不知身在可处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金猊才感觉不那么难受了,夜风吹进睡衣,他打了个冷颤,眼角瞄到那方白色的手帕和那上面一颗紫色的佛珠。
第八章 失聪失明
凌佛寺只因为网上的一段传闻,一张几乎看不太清楚的照片,却招来了无数的媒体记者,每一天山脚下想要进寺的人几乎要将山坡踏平。
不过在第一天凌佛寺的客房爆满后,就再不曾放一个人进寺,第二日和第三日虽然还是有人在河对岸期盼有机会入寺也都是失望而归。
峰顶禅房外,净醒在屋外来回踱步两个小时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冲进禅房里,推开门,看到菩檀如平常那般打坐诵经,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菩檀不为所动,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杂念,继续念经。
净醒站了一会儿,还是没敢打扰,转身朝外走。
“净醒…。。”
听到师傅叫他,净醒激动地跑回来,“师傅,净醒实在是忍不住了,您责罚我之前,能不能告诉净醒,客房那些人到底该怎么办啊?师叔师哥他们根本照应不过来那么多人,每天都把寺里弄得吵吵嚷嚷的,佛门清净地怎么能容得他们这样诋毁。而且师叔师哥们催了我几次了,还是想让您给想个办法,他们……”
净醒发现菩檀静静地看着他,让他一时说不下去了,师叔他们也真是的,这种事瞒着师傅有什么用,即使他们不说,师傅还不是什么都知道了,现在要求师傅给建议,他们自己又不上来问,把这种难题都推给他。
净醒安静下来后,菩檀才缓缓开口,“告诉净圆,来者便是客,是客就好生待着,他们不想走,就让他们一直住着吧。”
“啊?”净醒嘴巴张得老大,被菩檀严厉地看了一眼后,立即闭上嘴巴,用力点头说:“好好,弟子知道了。”
净醒心里纳闷,师傅是真的知道寺里客房的情况吗?那些人似乎都下定了决心,见不到师傅就根本不肯离开,这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他们不是更不想走了嘛。
净醒虽然想不通,不过还是一路快奔跑下山,不管怎样,他是完成了师哥交代的任务,师傅已经给出了解决方案。
净觉听了净醒的话将信将疑,他把净醒抓到身边,追问:“我说不会是你小子不敢问师傅,然后就随便想了这么几句话告诉咱们的吧。”
净醒一听就跳起来了,恨不得要对着佛祖发誓,净觉这才信了他的话,无奈地看着净圆师叔。
净圆大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遍遍地念叨着菩檀传来的那几句话,突然一拍脑袋,喊道:“是啊!是客就该好生待着……”说完哈哈大笑着转身就跑,他那圆滚滚的肚子在他的身上颤抖抖的。
净醒和净觉相互对视一眼,看来咱们这种修行果然不行,还是只有师叔能够领会师傅的意思。
夏小鹏怎么都没想到,金猊居然会病得这么重,那晚他们住在李叔家里,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一直不见金猊从房间里出来。
李叔和李嫂不好意思敲门,怕是金猊想要睡个懒觉,夏小鹏在十点过后也忍不住了,毕竟他们不是来游玩的,是带着任务的,金经理再怎样也不会睡到这么晚,于是敲门进了房间,才知道金猊的状况实在不好。
金猊并没有外伤,也查不出病因,却突然失聪了,第二天竟然还失明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任谁都感到莫名其妙,更是无法应对,弄得几人都措手不及。
于是只能是把金猊立即送医,这两天夏小鹏都在医院陪着金猊。
夏小鹏坐在白色的病房里,边剥着橘子皮边偷偷看病床上坐着的金猊,虽然知道他已经失聪和失明,但明明前两天还是好好的,这让夏小鹏怎样都无法接受,还是会将金猊当作正常人看待。
而金猊不哭不闹,完全没有受到重大打击的安静模样,也让他显得更像是一个只是生了感冒这种小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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