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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不回答,只一副非要将东西拿走的模样,张如婉愣了下,有些不敢置信,“你这是在威胁我?”
赵月秋干脆的点了点头。
她方才未在李挽面前直接揭穿,只是不明白张如婉到底什么身份,不想为了此事让张如婉一带怨恨上李挽。
现在只她自己,就无论怎样也都没关系了。
况且她也并非没有私心。
她想把铃铛拿回来,连带着豆包一起送还给李挽。
也算了却了最后一点心愿。
张如婉最后还是将东西交了回去。
春杏方才也被支在了一旁,不清楚二人说了什么,看见张如婉过来,立马着急问道,“小姐,怎么样了?”
张如婉没好气道,“你怎么这么多事!”
做丫鬟的,早就习惯了主子的迁怒,春杏只听这句便知晓张如婉刚刚定是受了气,赔笑道,“小姐别生气,咱们回头去查一查她是哪家的,她不在乎自己,还能不在乎家里人么?”
张如婉闻言看了已经走远的主仆二人一眼,心里有种感觉这女子可能真不在乎。
只这口气她的确咽不下去,“回府后便快些派人去查。”
云如梦听探三来报说是李挽先走了,本来还有点担心,后面得知是和虞景深一起走的,一颗心又放了回去,“和侯爷在一起便好,说起来,他们都是年轻人,应该更能说得上话。”
探三勉强维持着笑,“嗯嗯”两声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直到走远了才长呼一口气。
他简直不敢想,若是有朝一日李夫人知晓了真相会怎样……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侯爷手臂上的暗器给拔了,虽然没什么生命危险,但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
万佛寺后院客房中,李挽看着虞景深手臂上的血已经侵湿了半截衣袖,整个屋中都开始弥漫着血腥气,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去请大夫了么?”
几个守着的探卫面面相觑,这不是他们不去请,而是探三走之前明确向他们示意过不要轻举妄动。
几人正为难着,探三已经快速从外面进来了。
剩下的人立马都退了出去,屋中顿时只剩下了李挽、探三和倚在床边的虞景深。
方才扶着虞景深过来时,他便一只手抓住了李挽的衣袖,现在即使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也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
探三瞧了眼李挽的脸色,一边先给自家主子止了血一边安慰道,“李四公子,您别担心,这毒虽然厉害,主子也可能因此废了这条胳膊,但保住命应该是没问题的,就是以后可能也掌不了权了,娶妻的事上也会有些麻烦,以前秉公办案时得罪的人也都会来踩上一脚罢了,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这些日子已经把自家主子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嘴下极为利落,只是——
“确实不是大问题。”李挽淡淡道。
探三一梗,眼尖地瞥见自家主子阖上的眼微微颤了下,立马挡住了李挽的视线,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却是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见状,李挽才稍微揉了揉太阳穴。
眼神落在虞景深抓住她袖口的手上顿了下。
她未尝不知晓虞景深定是有几分故意的成分在,只是却仍是跟着过来了。
一是,不管如何,方才确实是虞景深及时一箭击开了暗器,她虽然宁愿自己受伤也不算再和虞景深有牵连,可事实上又的确是个受益者。
二是,这些日子虞景深竟然一次也未去寻过自己,倒是让她有些摸不明白虞景深接下来的打算,与其一直被动等待,不如将计就计试探一下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她本来还不知虞景深到底伤的如何,现在看探三反应反而确定了虞景深定不会有什么事。
毕竟这些府中培养出来的暗卫向来是以自己主子的安全为先,若是情况果真十分严重,定容不下如此拖沓时间。
不再絮絮叨叨后,探三没用了多少时间便将暗器拔去了。
将伤口包扎好了后,本还想继续对着李挽夸大几句,对上李挽平静如水的眼神后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心中暗暗哀嚎,主子,这不是属下不帮忙,而是李四公子他明显不信啊。
眼看着再待下去反而尴尬,他干脆找了个借口先溜了出去。
“李四公子,小的先去问问那两位姑娘是否已经被送回去了……”
虽然那俩位都说可以自己回去,可是他们却不能真不管不问,还是暗暗派了人在后面跟着的。
尤其是那个面生的姑娘,凭着李四公子肯为她舍命的劲头,这要是路上真出了什么事,他可毫不怀疑李四公子和自家主子间以后就彻底没戏了。
唉,这一桩一桩的都是什么事啊……
李挽本想借机问清楚赵月秋的现在的住处,反过来一想,通过探卫不如等自己回去后再派人去查。
她回想起今日月秋的表现,几乎可以确定月秋定是有事瞒着她,只是月秋不想说,她也不忍逼问。
将这些心思都先收回来,看向床上仿若真的昏迷过去的人。
——“侯爷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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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靖王妃听了下人的话,脚下一个恍惚,由着嬷嬷扶住向后跌了几步倒在了椅子上。
嬷嬷还不知晓怎么回事,慌忙替她拍了拍气,向着那过来传话的小厮训斥,“乱说什么话!咱们府中向来没什么事,怎么可能突然被官兵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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