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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房间像不同风格的酒店客房,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习惯喜好。
洗完澡,时间快到十一点,宋斯琪人还很精神,睡不着,抓着手机出来找水喝,想了想又回头,穿上了内衣。
刚走到厨房,周绩文也从里面出来:“还没睡?”
“嗯,有点口渴。”
“冰箱里面有水。”
宋斯琪打开冰箱拿水喝,里面除了瓶装水就是听听罐罐的酒,没有什么别的食物,夜里要是饿了怎么办?喝酒吗?想象着周先生醉酒的样子,宋斯琪一边偷笑一边喝水。
厨房只开着暖光夜灯,她宽松的睡衣显得人纤细轻盈,散落的头发微湿半乱,脸上一抹调皮的笑容,像个到凡间探险的精灵。
周绩文一时看呆了,好像在家里种上树才能配得上她。
宋斯琪见他一直站着:“想聊聊?”
“嗯。”
“继续之前的话题吗?”
“什么话题?”
“人性探讨?关于我是否符合女神的标准?”
周绩文拉了张椅子坐下:“你不打扮也漂亮,已经很难得了,男人选女神看脸看身材,绝对肤浅。”
“可是你之前没见过我呀。”
“你比我想象中更漂亮,不仅漂亮还聪明,品性也好,讲义气重感情,不娶来做老婆可惜了。”
宋斯琪捏着瓶子低头轻笑:“原来挑老婆还要聪明品性好,这会儿怎么不肤浅了?”
“不是不肤浅,而是建立在肤浅之上,包装自己的言行。就好比,我爱的不是钱是人,我看中的不是外貌是品性,但钱和外貌是前提条件,没有前提也就没有后话。”
“看来周先生立志要成为我的人性导师。”
“我只是不想在你面前虚伪,假话好听,但坦诚能换来信任和长久,如果你还能有所体悟,也是好事。”
宋斯琪点头:“跟着周总,看来能学到很多东西。”
“总不能白比你大这么多岁数。”
“十岁,其实还好。”
“嗯,很般配的年龄差。”
“你真的很喜欢开玩笑,还爱生气。”
周绩文摊手:“我是公认的脾气好,什么时候爱生气了?”
“之前你问我事情,我不想讲的时候,你就很凶。”
“那不一样,不凶一点,你就要蒙混过关,不跟我讲实话,我怎么开导你,怎么帮你?”
“所以生气还是为我好了?”
“就是。”
“人都有自己不想讲的事情,有些事情,难以启齿。”
“小琪,不开心的事情,为难的事情就得讲出来,负面情绪积累太多,人是会生病的。像你怕疼,总归是有症结,只是你生病忘记了,如果记得,就会有办法治好,以后在我身边,你要学会倾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知道吗?”
“为什么?你那么忙,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吗?”
周绩文轻笑:“之前你说,结婚对你来说最大的改变是终于可以和一个人讲讲以前的事情,我想想,对我来说大概最大的改变也是这样,有个人可以说说以前的事,想想未来的事,讨论下一顿吃什么,晚上随处坐下就可以聊很久的天。以前一个人,最大的消遣就是站在窗边看看夜景了,不过从今天开始,以后的每一个夜晚,都值得期待。”
宋斯琪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往昔的寂寞,也有新生的喜悦,十几年独自生活在海外,即便不那么完美,这个“家”对他来说也意义非凡吧。
宋斯琪绕过桌子走到周绩文身边,拉着他的衣角往窗边走:“快,领我去看看奢华的京州夜景。”
周绩文由她牵着,淡笑跟在她身后,待她贴着窗户细看窗外景色时,不声不响地靠近,一只手撑在玻璃上,半揽不揽地把她虚拥在怀里,细嗅她身上的清新香气,看她露在外面的一截胳膊在窗前盈盈发光,恍惚间好像自己置身森林,外面璀璨的灯光变成了树木草丛间的流萤,天上漫漫洒洒的繁星。
“好漂亮。”
“嗯,回国之后,我每天都会在这儿站一会儿。”
“每天?有应酬的时候呢?玩到很晚的时候呢?”
“有应酬也一样,没有玩到很晚的时候。”
宋斯琪觉得他总不会骗自己,但还是有点不信:“我记得陈东成和秦西都玩得蛮开的,你们一个组合,没有相互影响?”
周绩文抬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脑袋:“入乡随俗那几年都玩够了,适可而止呢,成人夜场不就那么回事儿,年纪往上走,要保养身体,张弛有度,明白了?”
宋斯琪歪头:“您这遣词造句耳熟啊。”
“新学的,有人教。”
“看来宋老师任重道远。”
“怎么,我用得不对吗?”
“用得太精妙了,宋老师怕被学生赶超呀。”
“不会,中文博大精深,要学的很多。”
宋斯琪发觉和周绩文挨得很近,但没有排斥,这样的距离是可以接受的,以后长期以夫妻身份同进同出,需要适应这样的距离。
其实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很暧昧,不过两个人约定婚内不会与其他异性交往,那这样的暧昧是可以为之心动并且享受的吧?
愣神间,只听周先生嘱咐:“明天也别急着起来,这周从头到尾没个清闲的时候,能睡的时候多睡一会儿,养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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