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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斯琪愣愣看着他,五年,小杰到菲律宾就认识了周先生。完美女性?女神?宋斯琪觉得自己不是。
“小琪,要不要和我结婚,跟宋家彻底断了?”
医院的走廊静悄悄的,宋斯琪好像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们结婚,你可以独立,我不用联姻,很好。”
“假结婚吗?”
“嗯。”周绩文其实想,真假无所谓。
“你那样的家庭,结婚,可以这么儿戏吗?”
“我也有我的考量,不会吃亏的,你可以认真考虑考虑,契约协议那些我们可以慢慢想。”
宋斯琪觉得他不像一时兴起,不是随口问问:“你认真的?”
“嗯。”
宋斯琪看到他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眼神明亮又认真,心里闪过社会新闻里常常出现的那些杀妻分尸的事件,却一点也没有恐惧,最差也就是个死,赌一把呗……脑子一热,像受了蛊惑一般喃喃应声:“好,我们结婚。”
周绩文把手上捻碎的香烟装进口袋,拉起宋斯琪的手腕,在她左手中指上套了一枚白金的戒指,非常简单的一个圈,没有任何花纹,这是在泰国时请大师开过光的平安符,他一直戴在小拇指上,今天应了急。
“你答应了,今天就是我们俩订婚的日子,这是订婚戒指,结婚的时候,我们再挑对好的。”
宋斯琪看着戒指发笑:“我好像醉了,有点晕。”
周绩文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手臂还疼吗。”
“疼。”
“那就是没醉,清醒着呢。”
“哈,是哦。”
“我们今天订婚,可能没几天就会登记结婚,如果你想要婚礼……”
“不用,没必要花那个钱,反正我们……领证就好了。”
“小琪。”
“嗯?”
“不管结婚是真是假,以后凡事有我,不要再不开心了。”
“好。”宋斯琪鼻子酸酸的,眼眶发热。
凌晨各自回到家,周绩文和宋斯琪都有点恍惚。
今天,订婚了?
宋斯琪翻来覆去睡不着,手臂上的疼痛加上医院里突如其来的订婚,让她的精神很是清醒,清醒中又有些糊涂,好不容易睡着了,闹钟响起来,又要起床。关了闹钟,李欣然来电。
“组长。”
“昨晚受伤啦?”
“一点点,还好,不影响工作。”
“小周打电话给我帮你请假,怎么回事,你们在一起呢?”
宋斯琪有点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没有啊,昨天在王府出的事儿,那时候和他一起,他大概怕我不请假,所以帮我请的吧。小芳伤得重一点,在中心医院呢。”
“我知道,小周一点儿不见外呀,那架势,拿自己当家属了,还说我家小琪身子弱,要我多多包涵什么的,他是不是在追你?”
宋斯琪也不知道订婚的事情怎么说:“组长,我还得理理,那我今天就不去上班了,有事儿找我线上处理吧。”
“真的在追你啊?”
“回头跟你说。”
“行吧,你好好休息。”
刚挂了李欣然的电话,又来一通陌生号码的电话,宋斯琪大概猜到是谁,又不十分确定,响了几声接起来:“喂,您好。”
“是我。”
宋斯琪轻笑:“猜到了,谢谢你帮我请假。”
“去洗漱吧,一会儿过去带你去吃早餐。”
“你要过来?”
“嗯,在路上了。”
“知道了,那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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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斯琪都不知道玉井坊还有二楼,楼上四五个包间,今天正好都空着,和楼下的喧闹忙碌对比,安静得出奇。
周绩文上楼的时候点了餐,两种粥,几样点心,进了包间,宋斯琪跟在他身后,和他隔着两个位置,刚要坐下,周绩文拉开了自己身边的椅子:“坐过来。”
宋斯琪挪过去:“我怕吃不开。”
“就你小模小样的,能占多大地方。”
服务员上餐上得很快,周绩文把甜粥放在宋斯琪面前,自己喝咸的,拿了盘子,把几样点心从蒸笼里面夹出来放到宋斯琪手边:“还有一点烫,放一会儿吃,彻底凉了也不好吃。”
“我自己来,你吃你的。”
“倔,手还没好呢,这点照顾也不好意思,脸皮薄出水了。”
“知道我脸皮薄,你就少说两句。”
周绩文手上动作不停,给她盛好小菜,又起身倒了杯水温着,手摸摸还有点热,就放在自己手边,等着凉好了再递给她:“我是要和你结婚的男人,照顾你是应该的,你不对,说你也是应该的,我不对,你也讲我,骂我都行。”
“怪人。”
宋斯琪拿起勺子开始喝粥,吃得小心谨慎,轻轻慢慢,周绩文想起昨夜问她怕疼的事儿还没说出个所以然,都被她觉得管太多了,那就索性问到底:“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比一般人怕疼的?”
“可能从小就是这样,妈妈去世那年,我病了很久,生病的时候最严重,真的碰一下都疼,那段时间老是发烧,病好之后,小时候的很多事情都忘了,连对爸爸的记忆都变得很模糊,那时候我就意识到自己很怕疼,但是以前是不是也这么怕疼,我已经记不清了,可能是母亲去世对我打击太大,PTSD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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