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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这真的很难解释?
怎么解释?!
说她一时鬼迷心窍?
可扯!她自己就是鬼!
钟萦不知道怎么开口,“哎呀”一声,心想要不要像他刚才那样,直接起身离开,却听道严寄说:“姐姐,把你身旁的那个藤环给我。”
“那,那个?”这个藤环她已经编成型了,不知道他要拿来做什么。即使如此,钟萦还是拿过去给了他。
严寄把藤环拿在手中,端详一番,从草地上抓来一把凋落的桂花。
钟萦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
但是桂花凋落了,就只有小小的一个花朵,花茎就算有,也又软又短,想要把这花朵扎在藤环上,简直不可能。
钟萦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说:“好难的。”
严寄抬起眼,说:“也不会特别难。”
“怎么弄?”钟萦好奇地问,还毫不自知地又靠近他一些。
严寄冲她微微一笑,目光在院中逡巡,最后停在一棵柳树上。只见他指尖发着微弱的光芒,那柳树像是受到了什么的召唤一样,缓缓地,缓缓地生长,拉长,向着二人伸来,最后停在眼前。
钟萦就着月光,发现柳枝变得极细,如果不是还长在树上,她会以为这只是一条普通的丝线。
严寄指尖微动,变细的柳枝便落到他的手上,剩下柳枝慢慢地,慢慢地又恢复到正常形态,和刚才的长短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哇。”钟萦惊叹,“你怎么做到的?”
严寄把手中的细柳枝递到她面前:“这一部分,是用法力催生的,不会伤到树本身。”
钟萦拿起来看了又看。除了更细之外,和寻常的柳条没有区别,甚至上面还有小小的叶子:“和真的一样。”
“当然,这就是真的。”
“你会的法术好多啊,我以为你只会打架。植物方面的法术竟然也会。”
严寄哑然失笑。
钟萦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对了,阎王殿外的树,也是这样催生的吗?”
“嗯,算是。”
钟萦没对他的答案多想,因为严寄开始把桂花缠到藤环上了。
本来她抱着偷师的心态来的,但钟萦根本连他动作都没看清,他就已经完成了,随后,严寄抬手,花环落在了她头上。
“……”
钟萦把花环拿下来。
桂花花小,要么难缠上去,要么就会被掩在硕大的叶片后。但他缠得极好,小小的黄色花朵,星星一般,落在藤蔓的叶间,清丽却不张扬。
钟萦爱不释手,又怕自己用力大了把花环捏坏,几乎是捧在手上的:“严寄啊。”
“嗯?”
“你真厉害。”钟萦问,“这个你都会。”
严寄说:“这个不算很难。”
“对我来说可难了,我只会编光秃秃的藤环。我好像手工都不太行,啊,我之前包饺子,要么皮破,要么露馅。你知道吗?你给我买的那些面粉,都快被我霍霍干净了,我一个都没包成功!”钟萦想起她包饺子那次的惨状,笑出了声,看到严寄在一旁默默不说话,问道,“包饺子你也会吗?”
严寄想了一想:“没试过,不过下次可以试一试。”
钟萦听着,心里竟然生出一抹期待:“我觉得这个你也一定会。”
“对我这么自信?”
“那可不!”钟萦仿佛在说那个什么都会的人是她自己。
夜渐渐深了,风有点凉。
钟萦向着他那边又靠近了一些。
等反应过来,才想起,严寄和她一样,也是鬼,身上只会比这夜风还要冷。
严寄发现她的动作:“姐姐,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说话间就要站起来。
“再坐一会?”
她拉着严寄的衣角,抬头看着他。半晌,他叹口气,坐回她的身边,示意她伸手过来。
钟萦不明所以,把手放到他掌心。
她怔住。
严寄的掌心在发热……
暖意从掌心出发,流遍全身,一点寒冷都感觉不到了。
严寄道:“只能再待十分钟。”
“好。”
钟萦手里把玩着那个花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
严寄也就耐心地回答她。
十分钟还没过去一半,严寄突然发现身边人的声音越来越下,一句话要等好久才会说完,低头去看:“姐姐?”
她还能听见人在叫她,抬头迷蒙着双眼:“严寄。”
显然是困了。
她白天没有睡,晚上也只是睡了一小会儿,和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困了也正常。
他轻轻拍了拍钟萦,钟萦身体都不受控制,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他低声哄道:“姐姐,我送你上去了。”
钟萦点头,呢喃:“好,谢……”
严寄失笑。睡梦中也不忘道谢。
说完,他正要换个姿势,抱她起来,钟萦慢慢把剩下的话补全:“……谢谢阿寄。”
她又说了一遍,声音更大,吐字也更清晰:“阿寄。”
“……”
她手里还拿着花环,睡熟了也不放开。
严寄把她的手连带着花环一起放在胸口,尽量让她躺得舒服些。客厅里灯火未歇,秦霜还没有回房间,严寄便照着她下来的方式,也从窗户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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