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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局不好吗?”齐豫白牵着她的手。
宽袍大袖遮掩住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兰因没有挣扎,她回眸,迎着齐豫白看着她时温和的目光,眼中的迷雾消散,她看着人点了点头,“挺好的。”外祖母放下了一直以来的心结,所有人都得偿所愿。
“等事情结束,我们把外祖母接到汴京吧。”
“好。”
听到他没有犹豫的这一声,兰因心里最后一点愁绪也消散光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兰因想到昨晚他看向阿池时的异样,终于有时间询问了,她止步问人,“你认识阿池吗?”
齐豫白问她,“他说他叫什么?”
兰因没有隐瞒,“宋池。”
“宋池吗?”齐豫白低声呢喃这个名字,迎着兰因疑惑的目光,他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方才开口问她,“你可知道我们大周曾有过一位太子。”
兰因一怔,不明白齐豫白忽然提到这个是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记得。”
她说,“当年元后生产之时忽然血崩,她和太子都未能保住。”这事发生在景德元年,那时,如今的天子刚登基不久,元后有孕本是大喜之事,没想到母子两人竟同日仙逝。
为此,大周三年不准歌舞。
曾有臣子不顾律令在家中喊了歌舞班子,被人揭露之后传到天子耳中,一向温和的天子竟发了雷霆之怒。
这事发生的时候兰因也才十岁不到,但也清楚天子对元后的感情,他违背祖制不顾朝臣反对,立出生就没气的孩子为太子,这些年无论朝臣怎么上折子要立二皇子为太子,天子都不肯。
只是这些事和阿池又有什么关系?
阿池……
兰因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才出生就没气的孩子就叫赵非池。
非池,阿池……一个荒谬到极致的想法出现在她的心中,她目光呆滞看着齐豫白问,“阿池不会是……可怎么可能?”她摇头反驳,“太子不是才出生就没了吗?”
“他一直都在。”
齐豫白替她解开了心中的困惑,“当初陛下担心杜家会加害太子,便做了一场戏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其实私下却让长白先生把人带走。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直到——”
长白先生……
兰因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几位表哥席间曾讨论过清凉山上的一桩惨案。
几十口人被大火焚烧,无人幸存,通过残留的骸骨能辨别出其中上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下有有三、四岁的稚童,其残忍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后来有人说那清凉山上住着的是从前天下知名的长白先生,只是不清楚真假。
为此,小舅舅还特地派人去查探过。
兰因并不认识这位长白先生,但也知道他当年贵为宰辅,诗书闻名大周,前些日子还特地去问过小舅舅,只是清凉山上已被烧得一干二净,又怎么可能认得出那些死者是谁,小舅舅也只是与她摇了摇头,“我也认不出,死去的那户人家偏居一隅,几乎无人认识他们,我能做的也只能替他们收殓尸体。”
宋池……
兰因记得那位赫赫有名的长白先生的本姓便是宋。
所有的谜团得以解开,怪不得她总觉得阿池并不像他所说只是商户之子,还有他的那双眼睛……怪不得她总觉得熟悉,那和当今天子简直如出一辙!
第100章 返京 如题
赵非池得到消息是半个时辰后的事。
从前听说兰因找他, 他想都不想就会过去,可此刻……他小手紧握,薄唇紧抿,还未彻底长开的脸上闪过一抹无法言喻的神情, 但想到上回, 如果不是兰因等人路过相救, 也许他早已死了。
即使没有那几个孩子, 那时的他也活不了太长的时间。
长期无法安睡,外面又都是追杀他的人, 不是被抓就是饿死累死,一样的结果。
想清楚了,赵非池也就变得坦然了, 他轻轻应了一声,便跟着来人同去。
地点却不是兰因的屋子,而是王家一处废弃的院子,眼见四周萧索的环境,尤其等他的人并不见兰因,只有一个齐豫白,赵非池本就不安的心更是彻底高悬, 他小手紧握,察觉到领路的丫鬟与等他的人问过安之后便自行告退,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她呢?”
不符合年纪的沉稳让齐豫白多看了他一眼。
不禁又想起前世那一次相遇。
彼时他因兰因的缘故离开汴京, 几地周旋之后又赶赴汴京, 却在路上认识一个年轻人,那时的他好像也才十五、六岁,不过少年的年纪, 却仿佛历经沧桑一般,那时陛下已被杜诚之架空,老师又被拘禁在家,整个朝堂都被杜家把控,他和少年一路同行,后来半路碰到长兴侯,方才知道少年的身份。
从过往的思绪中抽身出来,齐豫白看着极力掩饰不安的赵非池,忽然向他行大礼,“殿下。”
赵非池对此并不意外。
早在那日察觉到这个男人看向他的眼神时,他就知道这个男人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不知是敌是友,从昨晚到现在,他坐立不安,几次想走,又怕外面更危险,隐晦地问旁人这个男人的身份,知道他是兰因的未婚夫,也知道他是三年前的新科状元,如今的大理寺少卿,之前的私盐案就是由他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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