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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翻找找,终于让她找出一盒绷带,是药膏绷带,治疗跌打损伤用的,巴掌大。
跑下楼,香茶到处寻李静婉的身影,却见她舅舅的房间门开着,进去一看,香茶咦了声。
“舅舅什么时候买了绷带?”
说着高举着自己手里的药膏绷带,笑道:“比我的这个大好多哇,李师,你刚才流了好多血,你就用舅舅这个吧,我这个不太行。”
李静婉感觉自己现在呼吸都充斥着尴尬。
来陌生男人的房间找月事带,竟然被男人的外甥女,也就是自己的学生看见了。
李静婉脑子正在想着该找什么借口解释自己出现在这的时候,香茶已经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香茶想的很简单。
李师是她舅舅抱上船的,家里其他男人的房间李师肯定不会进去,进她舅舅的房间刚刚好,她舅舅这两天应该都不会在家。
这天晚上,何止钱火狗没回来,宋秦、赵福子,赵三,枝繁叶茂都不在家。
许久年出去打探消息了,回来时又湿了一身衣裳。
幸好大雨前许久年囤了好多衣裳,不然这会子得光着膀子在屋里走来走去。
倒不用避讳香茶,但现在家里不是多了一个二十岁的李静婉嘛。
小栓子也幸好住进了赵家。
现在山下谁家有药?也就赵家囤有各种药,吃了药发了一身汗后醒来浑身舒服多了,看到香茶,小栓子又是一阵哭,嗓子都哭哑了。
许久年听到小栓子的哭声,便过来摸了下额头。
“已经退烧了。”
香茶这才笑起来,跑到两个哥哥的屋里找出一件旧衣裳给小栓子穿。
小栓子边穿边感谢香茶。
“要是没有你,我现在怕是要下去见爷爷了。”
许久年一个脑袋瓜弹下去,香茶也骂:“说什么呢?赶紧起来,走,咱吃饭去。”
小栓子脸上挂着泪,看到桌上的面条,小栓子愣住了。
“你家还有面啊?”
还每人一碗。
李静婉也很吃惊:“这几天我连口干净的水都没喝过,别说面了,天天都啃红薯。”
知青点的粮是按人头和工分拿的,抢秋收时,知青们都不肯冒着雨去,所以都在吃以前剩下的粮。
刚开始还能喝一口热粥糊糊,后来雨漫过了台阶,将后院的柴火全弄潮了,知青们开不了火,索性就不煮粥。
其实最主要的是米没了,只剩红薯。
啃了几天硬邦邦的生红薯,李静婉腮帮子现在还疼呢,边啃她边想着,等天晴了,她一定要捡柴火烧一锅热乎乎的粥喝,再也不要啃红薯了,太费牙。
谁知太阳躲着不出来…
香茶笑,面对好朋友和师,她没啥防备心,正要说,许久年一个警示的眼神扫过来。
香茶默默闭上嘴,想了想,扯别的话题道:“赶紧吃吧,待会坨了就不好了。”
小栓子和李静婉压根没心思纠结为啥香茶家有苗条,他们太饿太馋,低着头使劲嗦起面条。
人饿到一定程度,吃面都不需要浇头,直接白面下肚都爽得不要不要的。
香茶端着一碟子小菜过来时,两人已经吃完了,连汤都喝得精光。
李静婉已经换上了干净的月事带,还吃了软和滚烫的面条 ,此刻满足的想落泪。
自从下乡到这里后,李静婉已经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
月经用的东西倒是不愁,但她手上的月经票不多 ,用不够的时候就只能学乡下女人用锅灰。
用锅灰的代价就是不断的发炎,加之这两天经常泡冷水,她整个人都特别的难受。
现在外边水患严重,月事带这玩意根本就买不到,
思及此,李静婉就不由想起那个抱她上船的男人,真奇怪,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有那玩意?
在堂屋吃面的香茶被许久年‘教训’了一番,发誓以后绝不对外边的人露财。
嗦了口面条,香茶小心翼翼问:“要是我不说,他们自个上门抢咋办?”
她家从来没有对外边的人说过家里有钱,生产队的人照旧在外头说她爹发了家。
许久年沉思了下,穷山恶水,有些事还真的要提前防备。
“这事你放心,我来做准备。”
说干就干。
山下淹得只能划船行走,处在山腰处的赵家不用。
当初选址的时候,精通水利的宋秦前前后后绕着这块跑了好几次,画了好多图纸,给赵家小楼做了充分的排水系统。
吃完饭,香茶举着火把跟在许久年身后,外边的很湿,但比山下要好的多。
暴雨顺着排水沟哗哗往下淌,绕开赵家小楼。
许久年想去附近山上砍些荆棘回来做陷阱,以防山下有人不怀好意上来偷窃。
可惜许久年对这边山头不熟,走了十来分钟才砍了几根荆棘。
就在这时,有人举着火把过来了。
许久年让香茶躲他身后,他一手拿着砍刀,一手举着火把在山路边站着。
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现在外边正乱着呢,越过赵家小楼往这来的能是什么人?不会是山下偷鸡摸狗的社员吧?
“爹?”
香茶认出了赵三,忙跑出来。
许久年担心小屁孩认错了,拉住不松手,这大雨下得大,周边又有丛林遮掩,认错了还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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