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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累得够呛就会倒下睡得迷糊,然而这天,好久没做赵家梦境的许久年在噩梦中惊醒。
他努力的让自己继续睡,幸运是他再一次进到了小屁孩的梦中。
许久年今晚是第二次做梦,他的直觉告诉他,他这次在香茶梦中待得时间不会长久。
“香茶,我接下来的话你认真听。”许久年严肃道。
香茶忙收起小别重逢后的惊喜,点头道:“好。”
许久年三言两语就将自己做得赵家噩梦交代了,还没来得及和小屁孩说他最近的行程,梦境断了。
香茶蹭得坐起来,一摸枕头,上面湿哒哒的,她是被热醒的。
外头天已经大亮,刺眼的阳光透过木窗斜斜地射进屋内。
香茶撇开脸上的头发,迎着光看向外边。
外边和昨晚一样,闹哄哄的,听动静应该还在讨论昨晚的事。
只是现在早已到了上工的时间,社员们不上工都跑到她家来,难不成集体罢工?
金凤的小嫩嗓在外头响起:“香茶,你还没起来吗?大伙都在等你呢!”
“马上来。”
香茶跳下床,扭头一看,她躺下的那一块微微往下凹,上面印着一块湿湿的印记,很浅。
她的脸唰得一下红透,赶忙去摸屁股。
摸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她没尿床。
进来的金凤看到这一幕扑哧一笑,再看看香茶床上的印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香茶,你——”
香茶咬唇:“我没有,这是汗!”
金凤笑眯了眼:“汗哪能流这么多,你就死不承认吧。”
想到梦里笔友哥哥提到的事,香茶抿了下唇开始翻箱倒柜。
金凤:“你找啥呢?快些走吧,你来旺哥都在外边等你一起去摘玫瑰茄呢。”
“不着急。”
香茶头埋在木柜里,闷声道:“我有比摘玫瑰茄更重要的事要做。”
金凤懵了,坐到香茶的床边纳闷:“啥事啊?”
香茶没说话,一门心思在柜子里。
“你看——”
香茶突然将头从柜子里探出来,脸上染着的并非是喜色,而是肃穆。
小脸紧绷着,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妙。
金凤走过来探头张望,没看明白香茶的意思,因为香茶将柜子里的东西都撇到了一边,空空荡荡的,让她看什么。
“哎哟,你往这边站站。”香茶将金凤往她这边拉。
避开身后的阳光,金凤看到了啥,她看到柜子角落一片湿润,手一抹,竟然是水。
金凤瞠目:“这是咋了?”
香茶:“回潮。”
金凤说:“回潮?不可能吧,咱这好长时间没下雨了,田里都干了,咋会回潮?”
香茶也觉得不可思议。
往年大概三四月份会有回南天,那些日子里,家里的墙壁,柜子,还有地板都湿哒哒的,水沿着房梁木头往下掉落,滴答滴答就跟下雨天似的。
今年很奇怪。
三四月间竟然没出现回潮,家里干燥的厉害。
出现这样的情况后,生产队的老人们就开始愁了,找上刘奋斗,说今年大队要旱一年。
刘奋斗立马将这诡异的气候变化报给了王书记,这便有了宋秦的到来。
接下来,瑶山生产队确实出现了干旱,大茶山上的茶苗死了大半,种植的茶秧缺水严重,眼看着宋秦一时没解决茶秧缺水的事,于是刘奋斗只好请来专家团队。
可现在香茶说啥,她说家里在回潮!
金凤结巴了:“这会子是六月天,逢上回潮,那可是要下大暴雨的!”
香茶点头,这是常识,本地的孩子都知道。
如果要下大暴雨,那挖渠引水就没必要,甚至要改变策略修筑水坝,不要让山里的水有机会流到茶秧田里。
一旦雨水过多,茶苗会被淹死的。
金凤:“那怎么办?咱们赶紧和奋斗叔说吧?”
香茶点头,两人来到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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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已经吵到不可开交,香茶出去的时候发现还来了几个穿中山装,耳朵后边夹烟的男人。
这些男人对着小宋官大吼大吼,吵得脸红脖子粗都没退让一步。
香茶没理会这些只会卖弄课本学识的专家团,在人群中找到大队长刘奋斗。
还没说出笔友哥哥交代的话,刘奋斗看到香茶倒是先说了。
“香茶,你来得正好,你去劝劝小宋同志。”
香茶:“小宋官咋啦?”
刘奋斗嘬了口烟:“就是让他退一步,专家们也退一步,一起合力挖渠,我不管这些知识分子之间的矛盾,我现在只想要快点把渠给炸开,引水灌溉茶秧。”
香茶抿唇,用一种难以言表的眼神看着刘奋斗。
刘奋斗烟杆里的烟灰抖落到地上:“咋了?”
香茶踮起脚,对着刘奋斗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李奋斗一听,不信。
“不可能!”刘奋斗笃定地说。
“现在是啥时候,六月芯的热日子,咋会回潮呢!香茶,你这孩子咋也胡闹,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你赶紧去劝劝小宋,我瞧着他和你关系不错,专家这边我来劝…”
香茶有些无奈:“奋斗叔,你不信就进我家里头看看,我柜子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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