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备胎后,我和白月光在一起了(GL)——
等到两人吃完晚饭,江夫人还在楼上睡觉,一直没见人影。
江雪鹤也没叫阿姨再去叫她,只说让她好好休息,便带着雁归秋回了房间。
两人的房间靠在一处,都是朝南的大房间,只是雁归秋那间客房更靠近走廊尽头一点。
雁归秋只来得及往给她准备的那间客房里探头看一眼,便被江雪鹤伸手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有点出乎雁归秋预料的是,江雪鹤的房间布置得竟然还算温馨。
地板上铺着毛绒毯子,窗帘被套上都印着简约又可爱的花纹,书桌上笔筒台灯摆件也一应俱全,窗台以及房间的各个角落还摆着几盆绿植当装饰,一眼看过去长势都很好,绿油油的叫人看着心情都要舒畅一些。
房间的一角还摆着一架钢琴,墙上挂着画框,看起来就充满了艺术的气息。
但雁归秋却莫名感觉房间的风格与江雪鹤本人不太相像。
江雪鹤看了眼桌上的笔筒,从侧面看过去就是卡通小马的形状,与她生肖一致,却并不是她喜欢的东西。
应该都是我妈后来另外添置的。江雪鹤解释道,刚上大学的时候,我想出去独立生活,就搬了很多东西走,在外面另外置办了公寓,后来出国之前又搬了一次,扔了不少,剩下的一些寄放在我堂妹那里了。
她在江家的房间便已经空空荡荡,有些没带走的,便是她觉得不需要的东西了。
如今这个房间,只能是江夫人照着自己的喜好另外置办出来的。
江雪鹤看着也觉得有些别扭,但想想只住这一个晚上,也就不再说什么。
先将就一晚。江雪鹤对雁归秋说道,明早我带你去爷爷那里,他明天不去公司。还有其他一些堂表亲戚可能也会去,你到时候到那儿打个招呼就行了,别的不用担心,有我在。
雁归秋点头,说:嗯,我相信你。
江雪鹤心头一松,心情终于好了一些,伸手摸了摸雁归秋的发尾,说道:你先去洗澡吧,我帮你把行李拿过来。
两天的短途做客原本没必要带那么大箱子,除了衣服和一些日用品之下,剩下的都是云华市的一些特产,其中一部分是留给江父和江夫人分的见面礼,进门之后却没机会拿出来。
江雪鹤挑出一部分放到一边,准备直接拿给阿姨转交。
如果明天走得早,她们也未必还能再撞上江夫人。
江雪鹤跟雁归秋说了一声,便出去找楼下的阿姨,刚下楼梯不久,她便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江父正把外套脱下来交给助理,抬头看见江雪鹤,也不由地愣了一下。
江雪鹤叫了声爸,跟他打了声招呼。
回来了啊。江父回过神,微微颔首,一边又问,晚饭吃过了吗?
江雪鹤点了点头,说:等会儿就准备睡觉了。
江父解释道:公司开会忙,你哥那边又临时有事绊住了,没办法回来,最后时间拖得有点久。
这是在说他并非有意怠慢,实在是有事走不开。
说着,他扫视了客厅一圈,又看了看江雪鹤的周边,问:你妈呢?
江雪鹤说:好像还在睡。
刚收拾完东西的保姆阿姨正好走出来,又跟江父解释了一遍江夫人最近失眠下午刚睡着她就没敢叫醒她的事,江父还没听完便抬手打断了她。
我知道了,睡着了是好事。那就不要去打扰她休息了,我一会儿上去看看。她最近受了些委屈,心情一直不太好,这两天都整宿睡不着觉,但吃药又不好,好不容易睡着,就不要去吵她了。
后半段话是跟江雪鹤说的。
江父在公司时已经吃过晚饭,丢下公文包,跟助理嘱咐一句之后,看也不看餐厅桌上的菜,便往楼上走去。
路过江雪鹤身边的时候,他才想起来问一句:你带回来的那个朋友呢?
江雪鹤微不可查地停顿了片刻,说道:她刚刚睡下了。
这样自然不好再把客人叫起来打招呼。
江父像是随口那么一问,闻言也没说什么,敷衍性地点点头,叫女儿也早点休息,随即便越过她上了楼。
等江雪鹤跟保姆阿姨说完特产的事回去,雁归秋已经洗完了澡,正在吹头发。
隔着风声也听不见讲话的声音,江雪鹤朝她做了个手势也先去洗澡。
江雪鹤出来的时候,雁归秋已经坐在床上开始玩手机了。
听见江雪鹤出来,雁归秋便丢下手机,自告奋勇地拿起吹风机,要帮她吹头发。
距离近一些,讲话的声音听得自然也清楚一些。
江雪鹤跟雁归秋说了下刚刚江父回来的事。
就算那是借口,也算是比较合理能让人接受的借口。
雁归秋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一边用手指将她的头发从头梳到尾,一边说道:我没觉得委屈,他们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只心疼你受委屈。
江雪鹤伸手拉住雁归秋的手,心底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了,酸酸涩涩,倒真像是委屈了起来。
她闭了闭眼,听见风声停下来的时候,还能感觉到雁归秋掌心的暖意。
直到睡觉的时候,两人却又产生了一点小小的分歧。
其实我睡隔壁也挺好的,我刚刚看那边收拾得也挺清爽的。雁归秋看看身边的大床,之前的记忆在脑海里翻转了几个来回,还是没忍住,委婉地说道,毕竟是在你爸妈家,闹出什么动静来的话,不太好吧。
江雪鹤微微扬了扬眉,浅笑着看她,问:你想闹出什么动静?
听起来倒像是雁归秋迫不及待似的。
雁归秋默默闭上了嘴,半晌之后才又忍不住说:万一明天早上被你爸妈撞见偶尔才回家一次,雪鹤姐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害怕鬼吗?
不怕。江雪鹤摇了摇头。
那我就先走了。
雁归秋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江雪鹤忽的一伸手拉进了怀里。
温热的气息撞上来,雁归秋紧张得下意识闭上眼,然而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江雪鹤只是那么安静地抱着她,唯一算得上出格的动作便是把脸埋进了雁归秋的肩颈。
脊背有些疲惫似的微微弯曲下来,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雁归秋身上。
雁归秋便止住挣扎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才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雪鹤姐?
今晚就在这儿陪我好不好?江雪鹤低声对她说,隔着衣服,声音有些闷,我怕我一个人躺在这里睡不着。
第59章
雁归秋的手悬在半空,想到江家其他的人,又觉得似乎能够理解江雪鹤的不安。
明明是她自幼长大的地方,却没能留下一点痕迹。
就算再怎么坚强,故地重游想起往事时,也难免会觉得心酸。
雁归秋最后还是心软了,伸手拍了拍江雪鹤的背:算啦,今晚陪你。
江雪鹤闷闷地应了一声,将雁归秋抱得更紧了。
那些话也不是故意要留雁归秋下来才说的假话。
要是在遇到雁归秋之前回家,她再见到旧日的房间,或许并不会有什么感触。
但在遇见雁归秋之后,或许是有了对比,便叫她有些如鲠在喉。
作为恋人来说,雁归秋似乎有些黏人了,在一起之后这么长时间,她们几乎都形影不离,只要有时间就腻在一起。
就连小何都私下里吐槽说她们比其他小情侣腻乎多了。
但江雪鹤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能够那样闲暇地与恋人待在一起的时光,或许只有这短短几个月,等到真正开始忙起公司的事,几个月见不上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在这样的前提下,抓紧能够与恋人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然而再回过头想想,有这样迫切的需求的人其实只有江雪鹤。
雁归秋有朋友、有同学,有学校的各种活动,也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只要她想,就永远都不会觉得无聊。
反倒是长久地陪伴在同一个人身边,才是需要无尽的耐心与毅力的事,才不至于让单纯的热情被消磨。
有时候江雪鹤也忍不住消极地想,或许选择跟她在一起,是雁归秋吃亏了。
平白担起一堆压力,却又很难享受到她自己对别人那样无私纯粹又无微不至地关怀与付出。
再一转念,江雪鹤又反应过来,恋爱关系之中本不必谈起亏不亏欠,这不是做生意,一定要等价相换。
如果说一定要有什么去相换的,那或许也就只有真心二字了。
雁归秋渐渐睡过去,江雪鹤躺在旁边,看着她的睡颜,终于才慢慢放松下来。
意识迷迷糊糊之间,她忍不住想
幸好是她。
当雁归秋下定决心去对一个人掏出真心时,大概很少有人能够去拒绝她。
当她开口说喜欢,也没有人会不心动。
幸好她喜欢的是她。
江雪鹤也慢慢沉入梦乡。
来江家的两人晚上睡得都不错,只是隔天早上起得还不够早。
等到两人洗漱完下楼的时候,江夫人也醒了。
雁归秋和江雪鹤坐在桌边吃着早餐,就听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夫人从楼上跑下来,保姆追在她后面,要给她披上一件外套。
你昨晚怎么不叫我起来?江夫人有些生气地抱怨,有客人来了我却在睡觉,这不是太失礼了吗?
保姆讪讪地不敢接话。
虽说这事儿不是她做的主,但主人家发脾气,没有她反驳辩解的余地。
这也是她多年以来的经验之谈。
江雪鹤刚吃完早饭,听见动静,抬头看了眼母亲,解释道:是我叫阿姨不要去打扰你休息。归秋也不会介意这种小事。
江夫人闻言脸色才和缓了一些,但还是意思性地说了一句:客人在呢,这样总归不好,下次还是不要这样了。
江雪鹤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雁归秋也刚刚吃完早饭,趁着她们说话的时候,用余光打量了江夫人一阵。
虽然看着是刚从楼上下来,但江夫人也是有换好衣服,甚至化了点淡妆才下来的。
不知是因为确实保养得宜,还是化妆遮掩了,看着远比她实际年龄年轻。
或许是因为在家里,又没有叫她发怒的对象,看上去倒是比上次在医院时柔和许多。
江雪鹤在面貌上与母亲是很相像的,只是气质截然不同。
一眼看过去,同样是偏温柔的长相,但对比母亲,江雪鹤的温柔偏含蓄,落落大方,不显攻击性,却也不会叫人觉得这人好欺负,而江夫人
或许不太合时宜,但雁归秋脑海里却在瞬间冒出了一个词
菟丝花。
明明是相似的长相,江夫人更成熟更年长,而且在年轻时候能够考上大学,之前也能盛气凌人地对着覃家人开怼,怎么说都应该跟这个词搭不上边。
但看一眼她在家时的模样与气质,那个词钻进脑子里却始终挥之不去。
尤其是等到江父下来的时候。
五十岁上下的人了,依偎在丈夫怀里撒娇也一点不显得违和。
雁归秋坐在原处看热闹,江雪鹤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吃完可以走了。
两人刚起身,江夫人才回过神来,下来主动跟雁归秋打招呼。
一开始照例是要解释昨晚睡过去没有出来见客的事,她当然不会说因为最近被禁足在家心情烦闷,只说想到雪鹤要回来,高兴得几晚都没睡好,这才一不留神睡过头。
她当然没责怪谁谁谁,只说怪自己太贪睡,连连叫雁归秋原谅她,又细细询问她晚上睡得好不好。
雁归秋都被她这过度的热情吓了一跳,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这是为了什么。
江夫人说了一通之后才切入了正题。
难得来一趟,怎么就一个人来?江夫人试探着问道,听说你那位姓栾的朋友最近
妈。江雪鹤在旁边打断了她,说,我们要走了。
江夫人愣了愣:这么快?要出去逛逛吗?
江雪鹤看了眼时间,说道:爷爷叫我和归秋早上早点过去。
听见江雪鹤提起老爷子,江夫人的表情明显变化了一下,脸色有些僵硬,却不敢再开口劝阻什么了。
旁边的江父安抚性地抚摸了一下妻子的背,打圆场道:老爷子毕竟也好久没见雪鹤了,叫她早点过去开口也是应该的。
江夫人僵硬地点点头。
你先在家休息,我还要去公司开会,一会儿回来接你一块去。江父后面的话就都是对妻子说的了。
江雪鹤跟两人道了别,便拉着雁归秋出去了。
两人在小区外面的路口站了片刻,雁归秋原先以为她们得打车去,却没想到有车来接。
江雪鹤拉着雁归秋上了后座,跟司机打了招呼,又跟身边的人介绍。
这是江老爷子的司机,已经为他工作了十几年,也可以说几乎是看着江雪鹤长大的。
江雪鹤对他也带有几分尊敬,一开口就是宋叔。
宋叔看起来是个很憨厚的中年人,身材壮实,往外一站说他是保镖也没人会怀疑,但自从雁归秋和江雪鹤上车,他一直都是乐呵呵地笑,看起来脾气很好。
江雪鹤问他有多少人去了,宋叔也能说出个一二来。
江老爷子近来年纪大了,很多事没办法亲力亲为,但是偏偏大孙子不成器,还没到能独当一面的程度,交给儿子他更是不放心,只能将一些工作带回老宅做。
老宅近郊,空气清新,远离吵闹喧嚣,对身体也有些好处,周边最好的医院在邻市,万一有事过去倒是更近一些。
不过老宅也配备了家庭医生,而且老爷子近来体检结果还算健康,暂时倒也不必太过于忧心。
但在老宅待久了,最大的缺点就是有些冷清,老爷子也开始喜欢上时不时叫一些老友或者小辈去喝茶聚餐聊天,还为此专门在老宅养了三位大厨。
往常都是叫一两个人来坐坐,像今天这样一大家子都叫到场的,大概也就过年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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