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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明舒有时候真的很残忍,总是这样针针见血,“你自私一点,自己开心就好,为什么要逼自己放弃梦想做第二个‘程阳’?”
程美嘉眼泪涌出来,她倔强地背过脸,擦干净。每一个坚强的人都付出过成熟的代价,在还可以自由笑自由哭的年纪,一定要大声笑大声哭。
“我该走了。”程美嘉转过头,所有情绪已经吞进肚子自我消化,只有眼眶微红,“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是赌气,也不是什么自我牺牲,我没那么高的觉悟。就是想去个新环境,交一些新的朋友,给自己一个自愈的时间。”
于明舒点点头,“保持联系,一路顺风。”
程美嘉走到病房门口,回头,“如果,我哥跟你报平安,你告诉我一声。”说完这句,都不等于明舒回答,程美嘉头也不回走了。
于明舒望着窗外,程家人袓传的嘴硬心软,正直善良。
感觉,有点遗憾。
遗憾是什么?坚持了不该坚持的,放弃了不该放弃的。
但是她相信,只要活着,时间会治愈一切。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当时觉得天塌地陷的事,回首时就像房梁上不经意落下的灰,掸一掸,云开雾释。
芸芸众生不过是时间洪流中的一粒尘,来来往往都是寻常,地球一样转,太阳一样升,于明舒的生活一样没有变化。
硬要说变化,大概就是她稍不留神就会想裴江,这都快半个月了,裴江一点消息都没有。
蒋媛媛最近经常来陪于明舒,倒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因为宋承轩也出差了,她不愿一个人待家里。
秋日静好,两个人无精打采窝在沙发上,屋子里太安静了,安静得人心里空空的。
“你会想裴江吗?”蒋媛媛突然问。
于明舒楞了一下,“想他干嘛!”
“唉~”蒋媛媛叹口气,“天天和宋承宇混在一起不觉得,他这才出差几天我晚上都睡不着觉。诗里说得好: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你也太夸张了吧!”于明舒作肉麻状。
蒋媛媛凑过来,认真问她,“你和裴江到底是什么情况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怎么不是一个世界了?你是生活在异世空间吗?”
“不是这个意思。”于明舒靠着沙发,直直望着天花板,“外界的因素我就不谈了,我觉得没结果。”
“你的原则一向不是但求开心,不求结果吗?”
“裴江,他……不一样。”
“看看看看,说出实话了吧,裴江在你心里不一样。”
就是意识到不一样,才会犹豫、克制。
蒋媛媛故意加把火,“不会因为对手是曲凌萱,你怕了吧?”
“如果裴江选择和曲凌萱在一起,那我也不屑于和别人抢男人。”于明舒从来就是这么自信。
“裴江和曲凌萱一起出差这么久,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担不担心要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我何必自寻烦恼。”于明舒和裴江之间,她始终保持着理智清醒,因为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只有自己。
“所以,还是担心的嘛,只不过是忍着不去想。”蒋媛媛神总结。
于明舒难得的没有分辩。
门铃“叮咚”响了两声,蒋媛媛离门口近,跳下沙发,“不会是说曹操曹操到吧?”
于明舒也以为是。
打开门,“您好,于明舒的快递,请签收。”
于明舒过去,“我最近没有网购过,哪来的快递?”
快递小哥哥确认一遍姓名、手机号码,“是你的没错。”
蒋媛媛帮忙看一眼发件人,“是的是的,没错,快签收。”
发件人赫然写着:裴江。
于明舒签了字,关上门,蒋媛媛棒着快递跃跃欲试,“快拆快拆,好激动啊,看看裴先生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
于明舒拿来裁纸刀划开封条,气泡膜包得严严实实,划开气泡膜终于露出镂空的檀香木首饰盒,长方形,像是装手链、项链的规格。
“不会是钻石吧?快打开快打开。”蒋媛媛这拆礼物的心情比于明舒激动多了。
于明舒想,裴江眼里,她还是那个物质女人吧,她倒也不介意,事实嘛。
打开盒子,红绳、中国节流苏,中间系着一枚金灿灿的铃铛。
“哇,啊——”于明舒都没反应过来,蒋媛媛那叫一个激动。
于明舒皱眉拿起铃铛,“送个铃铛给我,什么意思?”要说于明舒啊,空有风情万种的皮囊,内核还是个大女人啊。
蒋媛媛从激动变成羡慕、嫉妒、没有恨,“呜呜呜……果然,别人家的男人从来没让我失望。”
她拿过于明舒手里的铃铛,摇一摇,“赠尔金铃,一步一响,一步一想,就是想你想你疯狂想你,裴江也太浪漫了吧!我家宋承宇就只会送花,送花,送花,开始还能花心思送11朵啊99朵,后来就随便了……他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变心了!”
于明舒听着哭笑不得,也只有幸福的小女人才能这样“无理取闹”啊。
“铃铛底下还有张字纸。”蒋媛媛拿给于明舒看,“今晚九点航班,在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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