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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熟——笼中月(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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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不要了。带队的邓子益不同意,那天回来经理脸色很差,不知道是不是又被老板训了,咱们还是少惹事为妙,本来就已经在危险边缘摇摇欲坠了。
    他跟徐经理住一间房,所以最了解情况。
    可是吴茜咬住笔帽,我有点儿想家了。
    说完就趴到位置上,无精打采地直不起背来。
    徐书原回来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她摇了摇头,爬起来继续做底稿。徐书原回到自己的电脑前,工作半晌抬起头,发现整组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今晚客户请我们去市区吃饭唱歌。他开口。
    大家愣了一下,抬起头来互看。
    不强求,不想去可以回绝。
    去放松放松倒是挺好的,不过客户怎么突然想起请我们吃饭的?吴茜最先发言,举手的动作浓浓学生气。
    不会灌我们酒吧。另一位女生吐舌,我不能喝。
    旁边的邓子益说:应该不会吧,实在不行我帮你们喝,不就是二两酒么。
    女生们都笑着亏他说大话。
    这次来的一共五个人,除了带队的邓子益,其余都是从别的部门借调过来的。因为来之前就知道这项目什么样,又都是在各自部门里不受重视才被派来的,所以人心一直比较涣散。
    不过经过这三周魔鬼般的加班强度,大家或多或少也产生了一些革命感情,所以没有让徐书原一个人面对客户。
    傍晚六点合上电脑,一行人坐上车直奔市区。
    这是个典型的三线城市,面积大,市郊荒,市区建设得不中不洋。吃饭的地方是客户小舅子开的,两层小酒楼,地方倒还行,就是装潢一股浓浓的土豪风,KTV也就在隔壁。
    来来,我提一杯。客户陈总端着酒起身,这趟过来大家都辛苦了,我们这儿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大家,今晚大家吃好喝好,玩得尽兴!
    徐书原应承了几句,仰脖一饮而尽。
    跟食堂比起来,今晚这些菜绝对称得上美味佳肴,大家都吃了不少。席间客户的财务经理过来敬酒,两位女士纷纷向邓子益投去求救的目光,可邓子益正自身难保。
    女士们硬着头皮站起来,刚想去接酒,面前却伸过来一只手挡下。
    徐经理这是怜香惜玉?
    是陈总的酒太好喝,我舍不得让给她们。
    客户扬眉大笑。
    接连喝了好几杯,徐书原在其他同事感激又担忧的眼神中坐定,看上去却神色如常。
    吃完饭大家转战下一场,下楼时有几位步伐已经东倒西歪。
    路上邓子益想扶徐书原,徐书原却摆摆手:不用。不知道是真不用还是假不用。吴茜在后面拿着他的外套跟包,一步不落地紧跟着,感激之余也有点钦佩他对手下人这么维护。
    到KTV包房以后客户只点了两打啤的,大家都松了口气,有说有笑的。
    其中陈总醉得最狠,坐下就开始对徐书原掏心掏肺,闹到后来还要把自己的表妹介绍给他。徐书原应付了几句,起身拍拍邓子益的肩:顾好大家,我出去透透气。
    邓子益点点头,给他让出路。
    这里的夜晚跟临江不大一样,夜幕降临时几乎无星。到走廊尽头徐书原把窗户打开,站在窗口抽了两三支烟,胃里难受的劲头才缓过来。
    KTV包房的鬼哭狼嚎被风冲淡,马路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徐书原不远不近地看着楼下,看到骑电瓶车带人去看房的房屋中介,看到用三轮车卖夜宵的一对老年夫妇,还看到三五成群的高中生结束晚自习往家走。这些人的生活既平常又温馨,是他所无法拥有的。
    烟抽到第四根,有人踮起脚,小心翼翼地给他披了件外套。
    他一怔,身体僵硬。
    没等转过脸就听到女生怯怯的声音:徐经理,小心着凉。
    转身把烟拿远,他取下外套说不用了。吴茜抬眸看向他,发觉他眼底微微泛红,看来也有点醉意。
    经理你怎么不回包间?
    抽完烟就回去。
    吴茜喔了声,点点头,目光越过他好奇地移到楼下。
    经理你在看什么呀。
    随便看看。
    吴茜笑了下:经理你话好少啊。说完,有意无意地觑他的耳朵,欲言又止。
    徐书原:你想问什么?
    她很不好意思地摇了摇手。
    想问就问吧。
    你的她指了下自己的右耳,真的听不见吗?
    徐书原视线微转:嗯。
    她轻轻倒吸了一口气,目光霎时掺杂许多同情:是什么原因?
    没钱治,拖得太久。他言简意赅。
    她啊了一声,眼眸轻颤,好像难以相信如今还会有这种事。
    那后来去医院看过吗?现在医学这么昌明,应该会有转机吧。
    徐书原看向窗外:没什么好治的。
    啊?为什么还是因为钱吗?
    面前这个人是项目经理,凭他的工资应该负担得起治疗费用才对。
    吴茜张着嘴不太明白,眼望向徐书原,发现他脸上的落寞停留一瞬,很快又消失了。
    很明显我是个穷光蛋,一无所有,所以治不治都一样。徐书原平静地掐了烟。
    第39章 那些不堪的过去
    连日辛苦工作导致付嘉的感冒拖了很久还没好,况且他一直没吃药,全靠硬挺着。裴晓鸥看不过去,劝他该歇就歇,他却坚持说不用。
    注册会计师的考试不剩几个月了,最近不少人午休时间都在看书。付嘉也买了书,不过当初还没有这方面的考虑,所以根本没报名。
    晓鸥问他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学,他说自己没基础,提前一年开始准备也挺好的。其实只是想把所有的空隙都填满,好让自己没时间去想其他的事。
    在晓鸥的建议下他报了网课,偶尔工作不忙的时候会听一听。老师讲得很好,但他底子太差,审计之外的会计税法等等科目都像听天书。
    周三是个大晴天,太阳从落地窗透进来,办公区的空气里有些微粉尘跳跃。付嘉吃完饭回来,邱越已经在了,戴着耳机在睡觉。
    四周很安静,付嘉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听课,边听边记笔记,落笔沙沙响。
    没过多久旁边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嗡了很久没停。大家都开始找源头,付嘉也就摘下耳机看了眼,后来看到有人推推邱越:越哥,醒醒,你手机响了。
    邱越睡意朦胧地瞄了眼手机,随即把自己的脸用力搓了搓,接起来:喂书原什么事?
    付嘉背着身,心跳停了一拍。
    你说,我方便。
    他站起来往外走,经过付嘉身边时目不斜视,行啊,行,没问题
    一直到他走远了付嘉才把笔放下,心像被谁掏空了,一阵阵地漏风。
    十分钟后折返回来,邱越敲了敲旁边的桌子。付嘉摘下耳机,对上他的脸。顾忌到周围有人,邱越声音有所收敛:你周末住哪。
    什么?付嘉没听清。
    邱越不耐烦:我问你周末住哪你聋啊。
    来不及计较他如此恶劣的态度,付嘉心里一个不确定的猜想闪过,表情都变了模样。想问又不敢问,只能顿了一会儿后轻声答:我回自己家。
    邱越点点头说:行。
    是不是
    刚问出三个字眼前的人就已经走开了,邱越头也没回。付嘉缓缓地收住声音,喉咙里像卡了个东西,上不去也下不来。
    其实问到了又能怎么样?书原现在应该已经厌恶自己了吧。
    周六一早就开始下雨。入夏后临江的雨越来越多,可是往往很短促,还没把地面浇透就停了。
    付母的病最近好些了,靶向治疗的效果很不错,就是平时没什么胃口。有王姐在付嘉自然不必进厨房表孝心,但他也想为母亲做点什么,所以周六中午买了些应季水果带去。
    母子俩在一起吃饭,付嘉向来话多,最近却愈发沉默。付母问他:听王姐说这几天你没开车,怎么,不喜欢家里那些车了?
    没有,他说,就是不想开了。
    那你怎么上班?
    坐地铁,晚上加班打车可以报销。
    付母很吃惊地望着他:坐地铁?这怎么吃得消的呀,我听人家说地铁上又挤又臭。
    一辈人有一辈人的想法,付嘉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你要是懒得开让司机送不就行了,何必去坐什么地铁?这样吧,我来跟你爸爸说,我
    妈,多吃点菜。他平声打断。
    付母看着自己的儿子,明显感觉他清减不少,只好又往他碗里夹了些菜,你也多吃点,最近你太瘦了。
    吃完饭王姐来把东西都收走,付母对付嘉说:下午没有安排别的事情吧,你替妈妈跑个腿,去找你刘阿姨的女儿拿趟东西。她刚从国外回来,妈妈让她带了几个包。
    付嘉不疑有他,按照约定时间穿外套出门,到那儿才发现不对。
    地址是间咖啡厅,装修风格文艺小资。对方迟到了十分钟左右,打扮得明艳出众,个子也很高挑。
    你就是付伯伯的儿子?她坐下便从头到脚打量付嘉,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我也刚到。付嘉被她看得有点不舒服,避开视线说,你看你想喝点什么。
    她笑了笑:你比我想象得要显小。说完叫来服务生看菜单,一边看一边挑剔道,怎么没有Decaf?我下午四点后只喝低因的。
    服务生推荐了几款她都不满意,付嘉说:要不你点杯牛奶吧。
    我不喝全脂奶,容易发胖。
    最后要了杯气泡水。服务生一走她就问付嘉平时有什么爱好,做什么工作。付嘉看穿这其实是母亲安排的一场相亲,心里顿时添了层反感。
    后来对方也看出他没什么意思,坐不久就起身要走,至于给付母带的东西根本提都没提。
    到咖啡厅外,雨下得不大,但不好打车。女士好心载他一程,他不便推辞,坐进车里后道谢。
    对方调侃:介绍人说你活跃健谈,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是心情不好还是介绍人蒙我呢?
    付嘉不想闹得太僵:对不起啊,我最近加班太多有点累。
    理解。对方态度倒也坦然,怪我没有魅力。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路上如坐针毡,随便找了个借口半途告辞。
    前面停一下吧,我去见个朋友。
    那里?女士指指前方红绿灯。
    对。
    外面的街景是如此熟悉,即使隔着雨雾也可以看得清。付嘉下车,跑车扬长而去,剩他一个人拿手挡在头顶走进雨中。
    也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总之又回到那个小区。他心里想,这房子自己总归也出了租金的,有资格回来看一看。
    现在是白天,看不出楼上亮没亮灯。
    小区还是老样子,不过就变得更差了。楼道里小广告又添一层新的,墙皮掉了几块,楼梯拐角多出不少烟头。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上去,外套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不太舒服。
    到门口,静听了一阵,依然不确定里面有没有人。付嘉想起那时候趴在门口,里面静姐收拾屋子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自己不敢进去,猫在楼梯等了一晚上,就连这样的狼狈记忆也觉得怀念。
    拿出钥匙拧开门,灰尘和潮气扑面而来。
    太久没人住了。
    可是玄关有双鞋,而且是男士的。
    付嘉满脸愕然地顿在原地,愣了三秒才走进去,结果一眼就看到主卧开着的门。
    书原?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
    没想到走出来的是邱越。
    仓促间付嘉脸色一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邱越拧着眉满脸不快,见他不由自主地往自己身后看,说:别看了,书原不在。
    付嘉心脏咚的一声提起又落下,嘴唇动了动,没能说出话。
    原来邱越在房间里打包,几口纸箱子外加一个行李箱已经整理好了。付嘉站在门口攥紧手:这是我家,谁给你的钥匙,你怎么乱动我的东西?
    你家?邱越哼了下,头都没有转回来,我进的是书原房间,钥匙是他给我的,我动的也是他的东西。你要是不满意,跟他说去。
    他人呢,付嘉脸色苍白,怎么不自己过来拿。
    他想不想见你你自己心里有数。
    付嘉感觉到自己脉搏突突直跳,仿佛有刀在自己心脏里乱划。他强忍住难受说:我没问你这个,我问你他人呢。
    邱越停手瞥了他一眼:真不巧,我也不知道。
    油盐不进的一个人。
    付嘉没有办法,只能走到另一间去,发现原来放在自己那边的衣服也都不见了。一瞬间的痛苦像拳头一下砸过来,他意识到分手后的徐书原态度有多决绝。
    打包好以后邱越径直走过来:你现在检查一下,别到时候又说我拿了什么不该拿的,借机去找书原。
    不用了。
    自己还没有那么不要脸。
    那行,那我走了。邱越甩甩手。
    等等!付嘉却突然想起一样东西,走到客厅一看,果然没有了。
    原先摆在这里的那个相框呢?
    邱越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动手把箱子全搁到玄关,然后开始打电话叫人上来搬。付嘉拦住他:我问你我的相框呢?
    什么相框,我不知道。邱越拂开眼前的手,走到一旁继续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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